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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全宇宙看我养毛绒绒

    宇宙里到底有什么, 什么时候才能去往宇宙,成为下至幼儿上到耄耋老人都好奇的话题。
    但现在, 突然有人告诉他和她,人类距离宇宙只有一步之遥。
    两位高层和谢时聊了很长时间,仔细询问了许多问题, 知道了宇宙里存在其他智慧生命, 这些生命还多是东方神话传说里的“妖怪”,知道妖怪们以灵气修炼, 知道它们的战斗力有多强, 最强的大妖, 人类最强的武器也无法伤之分毫。
    无数人期盼的宇宙近在眼前,两位高层却不能贸贸然就去触碰,这和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高层们要考虑很多, 首先当然是人类的安全问题,战斗力差距如此悬殊,即使妖怪们对杀人没有兴趣,可也没有谁敢真的凑到它们面前,怎么才能确保人类的安全?
    然后是种族,人和妖怪毕竟不是同一种族,非我族类,必然会产生摩擦和争端,这又该要怎么解决?再说了,妖怪如果能变成人,那妖怪和人谈恋爱了怎么办,有没有生殖隔离……
    各种零零散散细碎的问题也还需要一条条反复斟酌,但两位高层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和困扰,在彻夜和其他高层讨论的过程里,高层们的心也一点点火热起来。
    人类将要面临一个全新的世界,无论有多困难险阻,但光是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人兴奋。
    地球上的人类高层们秉烛夜谈,衔蝉星的灯火也没有熄灭。
    威风凛凛的白虎背着谢时,一夜差不多就将整颗衔蝉星逛了一遍,谢时也由此推算出来,衔蝉星要比地球还大一些。
    衔蝉星上猫妖最多,其次是各种同属猫科的妖怪,雪豹啊猎豹啊兔狲啊等等,还有看起来很像猫实际上是犬科的小狐狸,但没有真正的犬妖。
    雪追说,犬妖多和饕餮住在一起,反正它们长得都很像,上辈子没准还是亲戚。
    没有猫妖居住的地方都长满了蒲公英,整颗星球有三片海洋,六座高耸入云的高山,无数溪流,无论什么生物,都在大妖怪的威慑下老老实实安安稳稳过日子,其他星球也差不多。
    逛完衔蝉星,太阳也升了起来,和地球不同,这里的太阳是从一片紫云里缓缓挣扎出来的,阳光穿透过紫云,紫云再折射出千万斑斓的霞光,降落到衔蝉,唤醒沉睡的生灵。
    白虎背着谢时来到最高峰,趴在地上,用浑身柔软的长毛当做取暖的毛毯,巨大的身体环住谢时,尾巴圈住谢时的腰,不让他受一丝风吹,静静和他一起看日出。
    衔蝉星的日出,雪追看过千遍,早已不觉得有什么新奇,谢时欣赏日出,他专注看着谢时。
    谢时朦胧间从那片紫云里感受到了什么,轻盈的、如空气一般,却又和空气不同,是蕴藏在云里的灵气。
    灵气依附光线,一同降落下来,还有灵气感应到了他,自发往他这里飘。
    眼前的画面瑰丽又奇幻,远处的海洋云遮雾绕,更远处的猫族城市建筑躲藏在晨雾里,只隐隐露出轮廓,看起来仿佛是一只只巨大的动物,天空之上,早上的第一列灵气动车也开始发动。
    万物在漫长的岁月里繁衍出缤纷多彩的形态和变化,即使谢时是创造它们的神,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等到太阳完全跳出束缚,山顶也卷起一阵一阵的风,谢时抱住大白虎的脑袋,忽然说:“你能不能变成人?”
    白虎银灰的眼瞳一眨不眨地注视他,眼里没有不可一世的桀骜、也没有凶残可怖的杀意,柔和得像是纯粹的水晶:“风大,你会冷。”
    没有他这一身长毛捂着,谢时会冷。
    谢时摇头,些微拖长了声音,带着点懒:“不会。”
    他这时候的语气听起来倒是和真正的撒娇没什么区别,雪追变成人,把他抱进怀里,替他挡住大半的风,尾巴依然圈在他的腰间,像一圈毛绒绒的暖宝宝。
    雪追刚垂下眼,谢时就环住他的脖颈,抬头吻住了他。
    谢时想亲亲他,在万物苏醒的时刻。
    雪追瞳孔不自觉放大,愣了一秒,而后抬手扣住谢时的后脑,反客为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滚烫的,驱散了凛冽的寒风。
    大妖怪的尾巴渐渐不安分起来,试探着想钻进衣摆里,谢时反手一把攥住它,细长的手指摸了摸尾巴尖,在亲吻间隙揶揄地说:“光天化日的,你这么做不好吧?”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雪追尾巴抖了一下,话音刚落,谢时眼前又黑下来:“……”
    雪追的家,谢时来过许多次,差不多每次到最后,他都会后悔为什么要来。
    地上依旧洒满了珍贵的珠宝,雪追挥了挥手,数不清的宝石自动组成一座宽阔的宝座,他把谢时抱坐上去,目光盈盈的美人一落座,宝石也黯然失色。
    谢时发自内心地问:“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雪追正义凛然:“怎么会,本座是这种人吗?”
    他当然不是,他本来就不是人。
    许久以后,谢时迷迷糊糊,神力失控,连头发都长了许多,快要到脚踝的长度,雪追抓起一把,密密的长发抓不住似的,自动从指缝滑下来。
    “你头发这么多,想必洗也不好洗,要不要本座代劳?”雪追贴心询问。
    “走开。”谢时拍开他不老实的猫爪,慢慢缩短头发,雪追抱起他,在头发及腰的时候喊了句“停”,谢时看他一眼,雪追状似乖巧地解释:“这里的头发该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