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页

作品:《打猎种田养夫郎

    “吃,别管他们。”钟灵秀道。他侧身去摸摸元宵吃得饱饱的小肚子,从他小兜里掏出小孩囤积的瓜子喜糖。
    “阿娘!吃。”元宵站着不动,随钟灵秀往外拿。
    “好,阿娘吃。”钟灵秀擦干净小孩的嘴。“去跟哥哥玩儿。”
    叶忍冬看了看满桌的菜,香味儿顺着热气儿涌入鼻腔。他确实也饿了。
    妯娌俩开动,叶忍冬才吃半碗垫了底儿,忽见钟灵秀就解决一碗饭放下碗筷,幽幽找到喝高了的那群汉子中间。
    叶忍冬纳闷,看看旁边空了的碗又看看自己的。他纳闷:“大嫂干嘛去?”
    戚九小腿儿悬空,认真道:“拼酒。”
    叶忍冬弹了弹他小脑袋瓜子。“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不过,叶忍冬扒拉口饭,还是侧头看那边。
    没一会儿,大嫂就扶着半阖着眼的程立君出来。嘴上念叨:“不能喝就少喝。”
    叶忍冬视线扫过他俩看向后边那群汉子:不是说不管来着。他相公呢?
    他眼珠一转,对上程郎玉的视线。
    神色清明,还好没醉。
    大哥是书生,不能喝也正常。叶忍冬看着钟灵秀专门进厨房端了一碗汤出来递给大哥。
    叶忍冬:“醉了?”
    戚九长叹:“假的。”
    叶忍冬拍拍他脑瓜子:“你别乱说。”
    戚九摇摇脑袋,这可是老狐狸,谁能把他灌醉。
    程立君半掀长睫,轻飘飘看向戚九。
    戚九后脖子一紧。他默默挪动凳子,往叶忍冬身边靠了些。
    老狐狸。
    一顿饭,算上最后才撤桌的那桌喝酒的,足足吃了一个时辰。
    现在早已经立夏,天黑得晚些。
    午间的席面吃完,除了留下来帮忙的,两边的亲戚、乡邻也都各自回家。
    程立民被程家几兄弟逮着灌了一碗醒酒汤下去,人没多久就精神了。
    “大哥,弟!我成亲了哦。”
    “嘿嘿。”
    程郎玉不看他,捏着叶忍冬散下来的长发玩儿。
    还是钟灵秀道:“你媳妇儿吃饭没?”
    程立民一怔,他猛地拍脑门:“哎呀!我……我忘了!”
    “饭呢,还有吗,我给夫郎送去。”
    叶忍冬看看自个儿相公的手,道:“我们送过去了。”
    程立君站在钟灵秀身后,支撑着她。
    “你成亲了,也再不是什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了,以后还是静下心来,沉着些,好好养自己的家。”
    头一次见程立君这般认真,程立民挠挠头:“大哥,我晓得的。”
    他自己百般娶回来的,怎么都要对他好,还要像阿玉弟弟那般多挣钱,过好日子。
    “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程立君摆摆手。
    程家几兄弟,留在家的,加上立身就只有他们四个。现在程立民成亲了,还剩个立身。
    不过那小子不急,还可以等个几年。
    “那大哥,我们也回了。”程郎玉牵起叶忍冬的手道。
    钟灵秀本靠在自个儿相公,闻言道:“带些菜过去,家里多,放着也吃不完。”
    夫夫俩没推拒,这会儿不比他们成亲那会儿。天气热了起来,东西不能放多久。
    挎着篮子,叶忍冬几人借着最后的亮光回家。
    程立民屋里,颜桐靠着柱子都快睡着了。
    颜桐听着外边逐渐落下的声音,晕沉沉地想:以后的生活就像这村子这般,安安稳稳,平平淡淡。
    “夫郎!”
    颜桐淡笑。还有个傻相公,好像也不赖。
    眼前盖头掀开,露出喜烛的橘黄光亮。程立民亲亲热热挨过来,掰着他手指,神神秘秘地将一袋硬邦邦的东西交到手上。
    “夫郎,白头到老。”程立民刚毅的脸满是真挚。
    颜桐艳绝的容颜舒展,果断收了钱袋子。
    他将胳膊搭在程立民的肩膀,呵气如兰:“相公,良宵苦短。”
    红烛摇曳,酒杯并排在桌上。喜服红似火,在床脚堆叠。也分辨不清到底是程立民的,还是颜桐的。
    第78章 有了
    五月的天, 云卷云舒,晴空万里。
    玉米叶嫩绿,像上好的翠玉般清透。一垄一垄整齐排着, 叶忍冬躬身在里边施肥, 被半人高的苗挡了个严实。
    距离程立民成婚已经过去了半月,程家热闹了一阵,现在也有条不紊过日子。
    戚九这孩子脸皮厚,硬生生在程家住了下来。
    此刻, 他穿梭在玉米间,将新长出来不久的草给扯了。
    叶忍冬不让他来,但小孩倔得跟头牛似的, 他也无可奈何。
    叶忍冬担着桶, 站直身子:“阿九,你先回去吧。”
    戚九踮脚看向叶忍冬,忙道:“爹爹,你别动,我来。”
    叶忍冬不是第一次被戚九说不让干重活。他就两个空桶,有什么重量。
    戚九却对另一边的程郎玉道:“阿爹!爹爹担着粪桶了!”
    程郎玉被他一喝,几个大步过去接过。
    叶忍冬擦掉额头的汗,唇色红艳艳的。“小崽子, 这算什么重活。”
    戚九将手里的草扔进背篓。“反正就是不许。”
    “阿爹要看好爹爹, 我先回去看看家里的兔子。”
    叶忍冬看他一溜烟跑没影, 道:“我又不会瓷器, 哪有那般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