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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万人迷他一心守寡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有什么不能分开的理由。
    谢云氤再度脸上一红,脚下飞快上了车,决定打电话问问。但他刚按亮手机屏幕,傅斯隐就从停车场的另一边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步伐不疾不徐,别有一番优雅气度。可靠得近了,谢云氤却忽然觉得,傅斯隐有些……变化。
    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变化。
    这段时间以来,谢云氤已很熟悉对方。可如今再看,却觉得傅斯隐好似变了个人。
    不,也不是变了个人,而是他好像……更像人了。
    那双深潭似得幽幽黑眸仍如同漩涡,却分明浅了许多。彷佛无底深渊化作有底的深窟,尽管还是那般深邃,却没有之前那样叫人无可奈何。
    换句话说,他更有人气了。
    傅斯隐走近,那感觉就更明显。连一旁的董晓,都茫然一瞬,只是没有说话。
    谢云氤压不住心头疑惑,开口问道:“傅先生?”
    “……是我。”
    傅斯隐在他面前停下,微笑解释了一句:“刚才遇到老朋友,聊了一会儿。”
    老朋友?在电视台的拍摄场地?
    那很巧啊。
    谢云氤哦了一声,脑海中浮起一个念头:这貌似还是第一次,傅斯隐提到“朋友”。
    车门是拉开着的,傅斯隐坐上来,关上车门。董晓去了前面副驾驶座。车厢密闭,车辆发动,谢云氤抿了抿唇,低声问道:“傅先生,是你关系很好的老朋友吧?”
    他思来想去,傅斯隐的变化只可能是这个解释。但话音刚落,傅斯隐眸中幽幽,微微笑道:“不。”
    谢云氤:……
    他后悔开口了。
    是遇到了并不会高兴的“老朋友”,那就不该提起。青年干咳一声,赶忙补救:“抱歉,傅先生,我不知道……”
    “虽然认识了很多年,关系也很差。”
    傅斯隐淡淡说道:“但毕竟是老朋友。”
    说话间,他指尖几缕黑气,在谢云氤看不到的地方,缓缓散开,自车窗缝隙飘了出去,那黑气源源不绝,始终没有断开。——像是链接着某处。
    ……所谓老朋友,是无所谓的存在。
    可若要不知死活,跑出来碍事,那就是没必要的存在了。
    傅斯隐收回余光,看向谢云氤。后者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心微微拧起。
    他侧面轮廓亦优美精致,像一树漂亮的白玉兰,也像夜色中幽幽绽放的白玫瑰。
    这样的美丽,总会有许多人欣赏,亦有许多人想要独占,还有许多人,打着保护的名义,非要来干涉一二。
    可惜,他们都不会成功。
    傅斯隐心中一动,忽然俯身靠近,在白皙耳畔低声笑道:“不必担心。”
    “在这个世界上,我在意的,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谢云氤不禁抬眸,与他对视。只瞧见对方黑色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那么,那一个人是谁……
    自然不言而喻。
    第48章
    谢云氤下车时, 脚步有点飘。
    好似全世界是个大泡泡机,正源源不断吹出各色气泡。粉的、白的、蓝的……其实都是透明的,在阳光下折射成七彩。
    谢云氤眉宇间全是笑意,止不住地笑。
    嘿嘿。
    嘿嘿。
    纵然听过许多花团锦簇的告白, 但今天听到的这一句, 格外打动了他。
    他喜欢。
    什么也不如自己喜欢。
    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谢云氤往前走了两步, 才发现前面不远是自家小别墅——傅斯隐带他回家了, 他疑惑转头, 见傅斯隐也跟着下车, 微笑说道:“我们去一趟海音市。”
    他道:“今晚不回来, 有需要拿的东西, 就带上。”
    海音市?
    谢云氤奇道:“去那里干什么?”
    “你手腕上那个。”
    傅斯隐提示他, “要去那里才能去掉。”
    原来如此。
    大概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类似的理念吧。
    谢云氤没有多想, 只当成二人出去约个会——想到这个词, 他眼眸中满是愉悦笑意, 整个人都有点容光焕发。
    他高高兴兴收拾了个背包,走出来发现自己的保姆车已经走了, 司机下班。傅斯隐站在他的黑色宾利边, 前面是那个见过几次的司机。
    脸色有点青白的中年男人还是沉默寡言的状态,不言不语, 毫不吭声。谢云氤已经习惯了,没有在意, 上车后隔板升起来,他就坐在后面,和傅斯隐低声聊着天。
    ……一个说,一个听。过得片刻, 他有点累了,靠在男人肩膀睡着了。
    傅斯隐稳稳垫着他,纹丝不动,彷佛并不在行驶的车上,而简直在平地了。谢云氤从未在车上有这般好眠,醒来后神思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床上。
    但往外一瞧,已经是陌生景色,他不经意看了一眼,瞧见上次拍综艺的那栋古宅就在前方。
    天色已经黯了。老宅像之前那样,覆盖种种阴森恐怖的氛围。谢云氤想起那些传闻,脚步迟疑:“傅先生,我们需要进去吗?”
    “不用。”
    傅斯隐道:“我们去后面。”
    后面是个后院。
    据说也是之前那个大家族主宅的花园。经过几次改造,花自然是没了,只有断垣残壁,杂草丛生,傅斯隐与他一前一后,走到一小块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