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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室友是只垂耳兔

    十二点下课,铃声结束,难得出现的校园广播的音乐也响了,主持人的声音结束后,是一道简游熟悉至极的低沉嗓音。
    毕业稿的内容大都千篇一律,或许听一遍还能感动感动,不听多了也就麻木了。
    “学校又要开始煽情一波毕业情怀了。”
    “我就知道陆学长会被抓壮丁。”
    “多抓几次吧,要是以往的校园广播嘉宾声音都这么好听,我也不至于每次午睡被吵醒都想去砸了广播站喇叭。”
    “嘿,简游,一起去吃午饭不?”
    “不了,等人。”
    “行,那一起下楼?”
    “嗯。”
    走出教学楼,广播里简短的演讲稿差不多也念完了,按照惯例,接下来是主持人自由提问环节。
    算是学校里非正式的采访,往常大家也最喜欢听这个环节,因为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都是学生自己在论坛里贴出来的,都由主持人收集起来代为转述。
    两个无关痛痒的关于学习和毕业感想的话题之后,主持人提出第三个问题:“大家都知道陆学长家境优渥,各方面又都很优秀,所以特别好奇,像学长这样从小就拥有太多的人,也会有宝贝的东西吗?”
    陆时年略带懒散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经过电流的影响,不算优质的大喇叭的扩散,依旧悦耳:“有啊,怎么没有,可多了,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按照主持人的思路,接下来就该问宝贝的东西都有什么了。
    但是陆时年紧接着悠悠补充的一句话,猝不及防打乱了他的阵脚:“特别声明,所有宝贝的东西里,我对象永远是最宝贝的那个。”
    主持人傻了,差点儿接不上话。
    这波……该不该称之为自曝???
    一直在专心听的简游也愣了一下,最后台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紧接着,他就听见主持人以压抑的激动语气问陆时年:“对象?陆学长谈恋爱了?但是之前陆学长的状态一直都是单身不是吗?”
    毫无疑问,是八卦的兴奋感直冲天灵盖。
    刘剑川:“陆学长竟然这个当口恋爱了?哇塞!夕阳红啊!”
    简游阴测测看他。
    刘剑川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校园夕阳红,陆学长这不是马上毕业了嘛哈哈哈。”
    陆时年:“刚追上。”
    主持人:“陆学长竟然是主动的一方,对方也是我们学校的么?”
    陆时年:“嗯。”
    主持人:“可以透露一下吗?”
    陆时年笑了笑:“不行,他害羞。”
    简游撇撇嘴,傻逼,谁害羞了。
    主持人有些失望,不过很快退一步又问:“那可以透露一下对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可爱。”
    陆时年说,说完又觉得这样表达的程度不够,寻思两秒:“特别可爱,不是那种找不到别的可夸了只能夸可爱那种,他就是都已经可爱到骨头里面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主持人:“……”
    我好好八卦,你也请好好回答,别炫。
    “神经病。”简游摸摸耳朵,小声吐槽了句。
    刘剑川:“啊?你说什么?”
    简游:“没什么。”
    他们在大门口分道扬镳,现在周围没人了,他抬手搓搓耳朵,在旁边树荫底下花台边坐着等。
    主持人:“我明白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浑身都是优点,绝对没有缺点——”
    陆时年打断他:“倒也不是没有。”
    主持人:“什么?”
    陆时年中肯道:“他其实脾气不是很好,老爱骂我。”
    简游翻了个白眼。
    哼,狗贼,当着全校师生面告我状是吧?
    主持人:“啊这?打是亲骂是爱?”
    陆时年:“你怎么知道?”
    主持人:“?”
    陆时年美滋滋地:“我也这样觉得,全世界人有这么多,怎么就光骂我不骂别人,他就是喜欢我。”
    主持人:“……”
    简游:“……”
    广大竖起耳朵的听众师生:“……”
    看主持人貌似提不出问题了,陆时年看了眼时间,主动道:“还有三分钟,我能多说两句么?”
    主持人:“啊?”
    陆时年:“他好像有点情话过敏,嫌我在他耳朵边上说这些太肉麻,可是我觉得有些事应该让他知道,正好他现在学校,我在这里说是可以的吧?”
    主持人已经一愣一愣了:“呃,可以,那你是想说些什么呢?”
    陆时年弯了眼角,似感慨一般:“想说真的好爱他啊。”
    “怎么就跟按照我怀抱形状长的一样,每次抱完得撒手的时候,总让我有种渴了三天三夜最后却拧不开冰镇可乐瓶盖的感觉,难受。”
    “很神奇的是什么,不在他一起时候,路上几个蚂蚁搬着碎饼干屑路过;树林里哪只蜻蜓打架输了;或者午饭吃的炒菜叶子比肉还多,我居然都想要马不停蹄跟他分享。”
    “有时候会特别想把他藏起来,让他所有小脾气都撒在我身上,但是更多时候我是想昭告全世界,我是他的人了,我和我的猫都归他管,都跟他姓。”
    “不知道他会不会嫌我太黏他,不过嫌弃也没用,高数题可以克服,进阶物理应用题也行,这个是真不行,我太喜欢跟他呆在一起了,不夸张地说,几十年以后挂掉了,我都想跟他躺一个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