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装学渣，遇到你之前，我跟废人没什么两样。在我眼里生活没有意义，学习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
    林郁琛愣了下。
    “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很享受堕入谷底的感觉，后来才发现其实是在惩罚我自己。”
    “我有过不甘心，但我真的没有站起来的力气，看到卷子我只觉得厌倦，习题作业会让我恶心，因为这些都是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我觉得我配不上。”
    “所以琛哥，你给我讲的每一道题，对我来说都意义非凡。我从散懒敷衍到不那么厌倦，再到开始慢慢接受，然后去正视它们，也开始正视我自己。”
    “琛哥，你拽了我一把。”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心脏隔着布料同时跳动，“你觉得那些对我没用的东西，一次又一次把我从沼泽里拽了出来。”
    “看到你给我做的笔记，我好像又重新找到了学习的意义。”
    林郁琛暴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紧紧皱着眉。
    余瑾怀抚摸他的后脑勺，“这些听起来虚无缥缈，也没什么说服力，但就像你最初看到的那样，堕落，敷衍，逃避，我最开始就是那样的人，也觉得我将来都是这样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说的啊，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既定轨迹，未来有无限可能。”
    林郁琛眉头依旧拧得很紧，心口有些闷闷的。
    他确实生气余瑾怀骗他，但他又没法不心疼，他咬了咬牙，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正心想要不今天先不揍他了，他推开余瑾怀，打算去找杯水降降火，结果缓了两秒，忽然意识到哪儿不对劲。
    他顿了下，转过头来：“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做笔记挣生活费？”
    余瑾怀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刚才……说过？
    林郁琛呆滞的愣在原地，房间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这人怎么知道他卖笔记挣生活费，跟韩庄做交易挣生活费的人是小喇叭啊……
    聪明的人有能在瞬间把所有电光火石的场景、线索、前因后果全部联系起来，不需要多说，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清晰的答案。
    难怪游戏里的余瑾怀，一开始当他小喇叭是空气，说话不搭理，钢枪不配合，装备更是当着他的面，送给了误登他账号的骆子艺。
    然而从某天起，忽然对他嘘寒问暖起来，送装备、陪跑毒、替他挡枪，还主动给他加陪玩费，甚至打游戏开始全程开麦，哪怕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打字回复，对方都不厌其烦。
    所以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第一次月考拜完孔子庙回来后。
    孔子庙那天发生了什么？那天余瑾怀捡到了他的手机，而他手机屏幕上，是GSG手游的游戏页面。
    上面的游戏ID是，趴在你耳边的小喇叭。
    他当时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这人没看见……
    林郁琛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眼神渐渐冰冷下来。
    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啊，却装作不知道，看他撒娇、卖萌、发矫情的表情符号，跟在他后面尽职尽责的当小跟班，收到陪玩费后还开心地说“你真是个大好人”。
    所以韩庄那天在家里提到五角星标记时，他才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不是不怀疑，而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林郁琛闭上了眼睛，说：“余瑾怀，我们打一架吧。”
    房间笼罩在黑暗里，余瑾怀仿佛看到了林郁琛身后巨大的火焰。
    他就陷在那片熊熊大火中，紧紧缠着拳头，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刺骨。
    不等余瑾怀反应，林郁琛直接冲了过去，这次余瑾怀没躲开，被林郁琛直接抵在了墙壁上。
    余瑾怀心如死灰地闭上眼。
    心想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揍就揍吧，这关总得挺过去。
    但他预想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空气中弥漫起浓郁的信息素气味。
    余瑾怀睁开眼，看到了林郁琛眼睛发红，气息变得很不平稳，落在他耳边的拳头也松了下去。
    余瑾怀眉头微皱，一把拖住林郁琛：“琛崽，你发热了。”
    这一次的发热来的极其迅猛，林郁琛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头晕目眩，几乎快站不稳了，他脱力地倒在了余瑾怀怀中。
    余瑾怀一把将他抱起走到了卧室，两人一起摔进了松软的大床中。
    “琛崽。”余瑾怀蹙眉抚摸林郁琛的脸。
    林郁琛勾着余瑾怀的脖子，用力将他往下压，不受控地凑近了嗅他脖颈处的信息素。
    他觉得自己身体陷在混沌中，温暖浓郁的信息素令他失魂，每一处神经都在热烈地叫嚣，身上不止热，还有一些隐隐的刺痛。
    “琛崽。”余瑾怀心疼地摩挲他的脸颊，缓缓释放安抚信息素，“看着我，别忍着，放松神经。”
    余瑾怀的信息素慢慢萦绕在他身边，刺痛感才渐渐消失，他紧绷的神经松散下来，身体变得愉悦，每个细胞都开始活跃沉浮起来。
    信息素……
    他想要余瑾怀的信息素。
    “余瑾怀。”
    林郁琛声音沙哑，抓着余瑾怀的肩背，语气艰涩：“……你亲亲我。”
    余瑾怀眼神晦暗，皱眉看着身下的人。
    林郁琛眼中氤氲着水雾，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渴望，他第一次这么热烈直观的感受到林郁琛此刻有多么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