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温存

作品:《溯(真骨科)

    顾清欢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摸了摸身边的人,那儿却是一片空白。
    枕头上的褶皱和余温都代表主人似乎才离开不久,很快就会回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两个人闹腾太久,最后睡过去时粗鲁的硬物还堵在花心内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不肯退出。
    顾清欢起身,穿了一件薄毛衣出去,客厅和厨房亮着灯,香气绵绵传来,娇小的身影围着灰色的围裙忙活着。
    窗户外漆黑一片,学区房没有什么学生住着了,后知后觉的路灯亮起又被高耸的树木遮掩了光线,倒是树影婆娑,拍打在窗户上。
    更深露重的,玻璃上积起了一阵雾气,顾清欢轻手轻脚走过去,看着苏奈熟稔地调理着汤水的咸辣味道,倒进碗里,撒上葱花。
    明晃晃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像个贤惠妻子正在为工作疲惫一天的丈夫而做着善后温暖的举动。
    苏奈从冰箱里面拿出面条,估量着分量下了进去,她的下面技术不错,汤也很好喝,顾清欢就在那里看着,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在热气内朦胧又柔美。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苏奈吓了一跳,身子反射性的一抖,差点把锅勺摔在地上,偏头见是他,没好气道:“干嘛?走路都没声的,我都被你吓了一跳。”
    顾清欢闻着她发顶的清香,拿着手划了划,比了比身高,差不多在他下巴上面一点了。
    “你好像长高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苏奈气的用手肘顶开他,可是顾清欢又缠上来,就像个小妖精:“给我走开!你这张嘴里就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腮帮子鼓起,像一只藏食的小仓鼠,怪可爱的,顾清欢就在旁边看着她笑。
    他们彼此都很享受现在的温存,像是从时光旅人那儿偷来的自私。
    顾清欢很想未来也就这样,两个人不需要太多的激情,平淡如水地过日子也好。
    或许很平庸,人甘于平庸,一生平庸也无所谓,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那么这就是他喜欢的生活方式。
    吃完面后,顾清欢洗碗,苏奈待在旁边,手指触碰上冰凉的窗户,把那一片雾气点开,在上面写下一个“顾”字。
    后面的话她怎么写也写不出来,顾清欢嘴角含着笑,抓着她的手,在后面接着写下“清欢”和“苏奈”。
    两个名字的中间画了一个小爱心,这是小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属于他们的浪漫和情怀。
    躺回床上,苏奈缠着他给她讲学校,她想听他在学校发生了什么,虽然时不时的电话都会说,但更多的都是在询问她的近况。
    躺在温暖的臂弯内,苏奈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手指上会有白色的痕迹,微微凸起,她不知道那是伤疤还是什么。
    “今年回家过年吗?”顾清欢问。
    苏奈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想回去。”
    如果以前家里奶奶对她还算有那么一点亲情味道值得她回去看看,那么现在就是一点不剩了,回去也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苏军和后妈还有他们的孩子才更像是一家人。
    顾清欢倒是犯了难,顾衍那边肯定是回顾家老宅过年的,顾氏的亲戚一大把,他想带上苏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又不想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年,那样太孤单。
    苏奈倒是不纠结也不想他为难,手指扣向他的指缝:“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等你空了给我打个电话什么的,我们一起跨年好吗?”
    顾清欢缩在她的颈窝内蹭了蹭,苏奈有点痒,他说话瓮声瓮气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
    “明年陪你去超市,再陪你逛街买一身新的衣服好吗?”
    “你有空?”苏奈略微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他明天就回去了。
    顾清欢搂着她,微微撑起脑袋,俊脸柔和,睫影纤长洒下:“有的,我跟爸妈说的是后天下午回来,刚好大后天南方小年,就得回顾家老宅了。”
    为了空出几天时间跟她待在一起,他撒谎成习惯,也是尽快解决了学校里面的事情。
    苏奈点点头,把脚放进他两腿间:“嗯,买些什么呢?”
    “购置年货的步骤吧,春联福字,吃的用的,总之到了超市你想买什么都行,哥哥给你出钱。”顾清欢在她额头上吧唧一口。
    苏奈擦了擦口水,嫌弃地抹在他身上:“需要我包饺子包元宵吗?你这次放假应该会元宵节之后才走吧?虽然我不知道元宵跟汤圆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是我要吃芝麻馅的。”
    就像她不知道凤梨和菠萝,猕猴桃和奇异果,樱桃和车厘子的区别一样。
    “自己包?买速冻的吧,自己包挺麻烦的。”顾清欢爬起来,打开手机用备忘录一项一项记着。
    “说的也是,而且就我们两个人吃的话,速冻划得来。”
    苏奈看着他敲字,直到看到“避孕套”叁个字让她刹那间愣住,脸瞬间熟红如番茄,用手捂着脸。
    顾清欢倒是笑着搂着她,戏谑的语气传来,鼻息之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害羞啦?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两个年轻,用的快也很正常。”
    现在垃圾桶里面的避孕套就有好几个,他几乎要把这近小半年的欲望全部发泄完。
    后面突然停下估计也是因为没有避孕套了。
    苏奈脸皮薄,用肩膀顶他,头偏向一边,闷闷道:“坏哥哥。”
    娇软嗫嚅的声音跟撒娇似的,好可爱,刺激着顾清欢的耳膜,像一片羽毛有意无意搔刮着他的心脏。
    欲火难耐,血液上腾又下流至一点,顾清欢觉得这样下去得憋死,他得找个机会把结扎手术做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