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放好东西走过来,看到许佳夕包得像个毛巾卷一样, 还在发抖,觉得有点想笑,“还冷吗?”
    发抖的毛巾卷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余朝笑笑,把空调调高一点温度, 然后脱光自己的衣服,钻进被窝里,抱住发抖的许佳夕,开始脱他的衣服。
    “不行。”
    许佳夕表情一僵,抓住他脱自己衣服的手, “今天真不行。”
    余朝哭笑不得, 动作没有停下。
    “别把我想得这么禽兽。人体取暖懂不懂?多少古装剧都是这么拍的。我余大少爷要给你当人工暖炉,你该偷着乐了。”
    “......”
    肌肤相触,体温相传,来自人体最自然的暖意让许佳夕舒服得不愿意放手。
    他的手和脚的气血运行慢, 冷冰冰的,余朝把他的双手搭到自己脖子后取暖,被冰得一哆嗦,许佳夕赶紧把手收回来。
    “没关系的,真的汉子要敢于直面寒冰掌,来!”
    余朝重新把许佳夕的手摁到自己脖子上,同时用自己的脚包住他的脚,忍过一开始的冰冷,后面也没觉得多难受了,许佳夕的手和脚也渐渐地被他的体温感染了。
    两人这样抱在一起,未免有点擦枪走火,余小凡和许小夕都有点激动。
    可是昨晚的“美好”经历余威未消,今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干脆撒手不管。
    余朝放开摁着许佳夕的手,手指轻轻拂过某个部位,那里还有点肿。
    “上过药了吗?”
    “......”许佳夕有点难以启齿。上午被办公室那帮家伙一通折腾之后,下午身体彻底发作了。
    身体滚烫,某个部位更是辣得难以忍受,他迫不得己请了半天假去医院。
    医生是个年轻的帅哥,全程用“我懂”的眼神怜悯地看着他,还义正严辞地责备“那个渣男把你搞成这样还不陪你来医院!?”
    许佳夕无比尴尬。
    “早上我就应该直接载你到医院的,还让你去上什么班,搞得你现在发烧了。”余朝有点懊恼,所有的情绪一股脑都涌上来了。
    都怪他搞不清楚鸡子的量,胡乱教人家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搞得两个人都气血上涌,不知节制,害得许佳夕病了。
    都说生病的人特别容易心软,余朝低头自责的样子,让许佳夕有点于心不忍,于是伸手抚上他的脸,大拇指摁住他的嘴唇不让他说下去。
    余朝看向他,只见他轻轻一笑,眼睛仿佛在说“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许佳夕好温柔……余朝瞬间就被治愈了。
    没支撑多久,又累又困的许佳夕很快就睡着了,手还维持着刚才抚摸的姿势。
    他的指尖感染了余朝的体温,温暖又温柔的触感令余朝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忍不住伸手覆盖住许佳夕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看着许佳夕的睡颜,余朝都舍不得移开眼睛。在被窝里的手不小心滑过许佳夕的臀/尖,许佳夕眉间轻轻皱起。
    余朝眼里投过一阵不明的情绪。他稍稍起身,眼睛四处搜索,最后定格在榻榻米上的一管药膏上。
    轻手轻脚地把帮许佳夕调整成趴着睡的睡姿,他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拿过榻榻米上的药膏,冰凉的触感让余朝一皱眉,他赶紧把药膏塞进腋窝底下夹着,又拿过棉签,迅速钻回被窝里。
    等药膏被捂热了,余朝才揭开被子。那个部位比早上红肿了很多。
    许佳夕似是不太舒服,挣扎了一下。
    一定很难受吧,余朝心想。快速地涂好药,把许佳夕拉到自己怀里躺好,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许佳夕是被香味叫醒的。
    他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一阵食物的香味飘过来,他以为在做梦,并没有睁开眼睛。
    但是除了这阵香味之外,耳朵里好像还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听起来手忙脚乱的,像是要把厨房拆了。
    像是怕吵到别人,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又变低了。许佳夕迷蒙中睁开了双眼,发现天还没亮,四周漆黑,只有厨房透出一点光。
    放眼望去,只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那人头发有点乱,穿着一件米色高领毛衣,绑着他的那件绿色立O白围裙,正在手忙脚乱又轻手轻脚地翻动锅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厨房没有开大灯,只开了一盏油烟机照明灯。偏黄的灯光打在那个人身上,显得格外柔和。
    另一边灶上还在煮着什么,油烟机没有开,白烟弥漫,给厨房那个身影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暖意。
    记忆中类似的场景似乎已经很久远。
    是太奶奶吗?难道是妈妈?还是爸爸?
    这个手忙脚乱的样子应该更像他的厨渣爸爸吧。
    爸爸来了吗?
    似是不满意自己炒的东西,厨房那人拿起煎锅回头倒进垃圾桶里。
    许佳夕定睛一看,愣住了。
    居然是余朝?!
    那个平时总是一脸调笑,没个正型的人,居然会穿上围裙,拿起锅铲,在昏暗的厨房里认认真真地想炒点什么!
    这太魔幻了!我一定是烧糊涂了,一定是在做梦,许佳夕想,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余朝没吃晚饭,睡到半夜饿醒的。本想忍一忍就过了,最后实在饿得受不了,才不情不愿地放开许佳夕,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