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页

作品:《论如何与419对象和平分手

    谁知晏深一听,竟然就不推拒了。
    我无语地看着他口袋里的那红包边角,总有一种卖了屁股还要给人倒贴钱的感觉。
    正午的阳光直照,我沉默着和晏深走出大厅,还在酝酿着要说些什么话,正面迎来了一辆放着餐盒的手推车。
    我循声抬眼,推着车的正是拦着人拍照的那名年轻负责人——景博明。
    他明显也是看见了我和晏深,再一次笑着点了点头。
    他这一笑,我心里又升起了一股熟悉感。
    我琢磨着,我究竟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张脸呢?
    84.
    走到停车的地方,那一溜违章车全被贴上了罚单。
    我啧啧着扯下窗户上夹着的那张纸,心想:得,我妈给你那钱就当是抵了这罚金吧。
    晏深收起罚单,打开副驾让我上去:“中午想吃什么?”
    我收腿,看着绕到驾驶座上的他反问一句:“你觉得我想吃什么?”
    晏深系上安全带,没有理会我的挑衅:“嗯……你想吃粤菜吗?”
    我随口敷衍:“行,那就去吃粤菜。”
    他握着方向盘,扭头失笑看我一眼:“我是在问你。”
    我回看过去,没好气道:“你真啰嗦。既然你第一个猜就是粤菜,就是说明你想吃粤菜,那咱们就去吃呗。”
    话一说完,他眼神变得明晦不清。
    我眼睁睁看着他反手把刚系好的安全带解开了,伸着头捧起我的脸就吻上来。
    我给他亲了个正着,牙都没来得及合,只能推了推他的胸膛。
    不知道晏深吃了什么炸药,咬的我舌尖都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了手,任我瘫在座位上汲取新鲜空气。
    我还没来得及骂他一句神经病,他却没征兆地又牵起我左手,在指尖上又亲了亲。
    我一抖,把脏话又给憋了回去,只能嘟嘟囔囔:“你到底会不会接吻啊,我嘴皮都要掉了。”
    晏深伸指在我唇边轻轻一揩:“你教我吗?”
    我靠靠靠。
    和我来低音炮这一套是吧?你这就有点犯规了啊。
    85.
    我边躲边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耳朵:“我也不会,教不得你。”
    晏深没再说什么,笑着退了回去,看样子心情还不错。
    我松了口气,还好他没说什么“那我们共同进步”之类的话。
    车载导航开始工作,机械的女声响彻车内,赶走了我一时而起的尴尬。
    我干脆闭上眼小憩,把他的话丢出脑海,靠着椅背寻思起另一件事来。
    既然我觉得景博明眼熟的话,说不定是在酒吧或者什么地方见过。
    一想到晏深也是个圈内人,那如果我想不起来的话这家伙可能会有点印象。
    于是我歪过头去,看向了正在开车的司机。
    晏深没有扭头,察觉到我的视线后问:“怎么了?”
    我说:“刚才遇到的那个展会负责的小年轻,你觉不觉得眼熟?”
    晏深一时间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我以为他没什么想法,便打算把头扭回去。
    还不等我视线找回聚焦点,晏深却忽然开了口。
    “有一点吧,像几年前的你。”
    86.
    我愣了片刻,恍然大悟。
    细细一想,那青年和我大学时的确有几分相似,不过五官线条更柔和一些。
    但他这话说出来,我又觉着哪里不太对味儿了:“晏老板,合着你见过几年前的我啊?”
    晏深从后视镜里瞥我一眼,又不说话了。
    我心思倒也不在这上面,琢磨半晌,有些不敢置信:“所以说我妈和我爸背着我又生了个儿子?”
    晏深像是在为我的智商而叹气:“只是乍一看有些相像而已,细看完全不同,不会是你的兄弟的。”
    我长哦一声:“你果然还是喜欢那种类型,短短时间都能细看了。”
    真为你那男朋友感到可怜,绿帽子一顶一顶的戴,也难为他了。
    到达目的地,晏深关门下车。
    他靠着车门看向我,问:“你在吃醋?”
    我脚下动作一顿,随即呵呵一笑:“我有什么醋好吃的?”
    87.
    吃醋?
    这个词离我太遥远了。
    高三那会儿,是我和屠陈不同班的第二年。
    虽然我们依旧会在放学时碰头一起去吃个宵夜,但见面的时间还是缩了八成。
    这导致我对他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也了解得越来越少。
    屠陈早恋。
    这事儿我压根不知道,甚至直到他换了第三个女朋友后,我才从别人口中听起。
    他每天放学都和我一起,周末也照常会约我去他家,聊天都在聊游戏或者考试习题,我还从没有听他嘴里蹦出女孩子的名字过。
    所以在一天晚上的街灯下,我直接拉着人质问了,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
    他看着我,干脆地承认了,说是那女孩找的他。
    我问他:“你喜欢人家啊?”
    他支吾起来:“我不……不知道,也许吧。”
    88.
    当时我是什么心情?
    好像没什么大起大落。
    我只讹了他一周的关东煮,就算把这事儿给翻了篇。
    后来他换对象跟换衣服似的,大学更甚,俨然成了一株交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