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装乖指南[重生] 第139节
作品:《小疯子装乖指南[重生]》 沈于淮刚低头回复了颜凯麒的消息,看到了陈时明,“时明哥?”
“没事。”陈时明的注意力在对方的透明手机壳上停留片刻,之后与陈建鸿继续说着事。
沈于淮往陈其昭的方向走。
喷泉旁边站着陈其昭的朋友,程荣跟刘凯见到陈其昭一个人站着,马上就过来打招呼。陈其昭见着远处的人群,也不太想过去那边,站着听他们说话的时候,注意到颜凯麟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
“我这边有什么东西吗?”陈其昭问。
颜凯麟问:“哥你走近一点,我们贴一贴。”
陈其昭皱眉看了他一眼,避开了他的手:“喝多了?”
程荣道:“别管他,他刚刚说了沈于淮谈恋爱的事,说一半就奇奇怪怪的还要跟我牵手。”
“你好好说话,什么跟你牵手,不就跟你贴下肩膀吗你小气个屁。”颜凯麟脑海里似乎浮现不久前陈其昭跟沈于淮并肩站着的场景,当时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沈于淮跟他昭哥好像是在牵手,也可能是他眼岔看错了。
刘凯:“别吧,你哥还在那边看着呢。”
陈其昭的注意力却在另一件事上,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谈恋爱了?”
“我听我哥说的,说是在沈于淮平板看到东西,沈于淮都承认了。”颜凯麟看着陈其昭,怎么沈于淮谈恋爱这么劲爆的事情,他哥眼睛眨都不带眨的。
程荣:“你早知道了啊?”
“嗯。”陈其昭应了一声,见到沈于淮往他这边走过来,“你们聊,我离开一会。”
人一走,到远一点的地方跟沈于淮说话。
“他不会去打听谈恋爱的事吧?”程荣问。
刘凯:“有可能吧,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小昭跟沈于淮的关系好像不错?”
程荣:“这点确实,刚刚沈于淮来的时候,他也过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颜凯麟内心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深,“他们这关系,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
“小昭,过来许生日愿望。”张雅芝招呼了一声。
沈于淮的手机这会响了,“我接个电话。”
“嗯。”陈其昭直接走去张雅芝那边。
和谐欢快的生日宴上,别墅的安保悄无声息地多增了一些安排。陈其昭刚切完了蛋糕,甜腻的奶油味在唇齿间散开,他端着蛋糕盘站在热闹的人群里,余光瞥见陈时明跟沈雪岚在外边说话,而陈建鸿与沈家父母相谈甚欢。
别墅里的安保多了好几个陌生的面孔,有两个穿着便装的人时常出入宴会内外。
陈其昭微微垂目,手中的刀叉停留片刻,最后插中奶油表面的草莓。
“怎么不吃?”旁边有声音传来。
陈其昭回过神,“你打完电话了?”
“嗯。”沈于淮刚应了一声:“这里有点热闹,去那边吗?”
生日宴上各处热闹着,两人从热闹的地方往空阔的位置走。
蛋糕有点腻,陈其昭没想继续吃,正打算把蛋糕放一边。
这时候,后方有人撞了一下,在说话的人没注意到旁边,抬手的时候手肘碰到了陈其昭。
陈其昭手中的托盘没拿稳,倾斜的蛋糕盘往前晃着,奶油粘在沈于淮的衣服上。
陈其昭:“……”
不小心碰到的宾客面露愧疚,拿着手帕正想给沈于淮擦,“抱歉,刚刚没注意到,没事吧?”
蛋糕的痕迹比较明显,越擦晕得越开。
陈其昭拦住了宾客的手,再擦这件衣服就真不能用了,他微微皱着眉,见着那位宾客身上也没沾到其他地方,吩咐周围的佣人来收拾地面的狼藉。
等事情吩咐完,他偏头见到沈于淮身上的衣服。
沈于淮正打算给司机打了电话,他车上有备用的外套。
只是他刚打开通讯录,就注意到旁边陈其昭的目光。
“衣服不能穿了。”陈其昭看着他,问:“去我那换件衣服吗?”
徐特助站在喷泉的另一边,看着远处往别墅方向走的两人。
在生日宴开始前,徐特助就领了上司的命令,让他多注意点陈其昭。
今晚生日宴看似简单,实际上周围的安保做得非常充足,从入门开始就层层把关,陈家对这次生日宴尤其看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多,危险也越来越多,陈家沈家是明面的靶子,自从陈氏集团门口那次伏击之后,他们对危险的防备越来越强,就现在别墅外边,还有警方的人守着。
可几天,却一点事都没发生。
喷泉的声音盖住了一部分说话声,徐特助叹了口气,刚想跟过去,突然电话响了。
徐特助停住脚步,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是警方的电话。
陈时明正在跟沈雪岚说着话,看到了徐特助神色焦急地跑了过来。
他停下了话题,“怎么了?”
“老板,顾慎那边出事了。”
陈时明跟沈雪岚的表情骤然变了。
*
压低声音的讨论声,沉闷的环境里。
“及时阻止了,那两个人进来好长时间了,平时表现都很良好,没想到会突然弄这些。”
“这次应该是有所准备的,他们看准了狱警离开监管范围的时候行动,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了顾慎。”
手背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医生的动作又快又熟练。
顾慎一点点地喘着气,冷漠的目光扫过周围所有人,从逐渐冒红的纱布上,看到了某个人的脸。
事情败露这样的失败的事实传出去足以让顾家那两个女人笑掉大牙,那个人的两个女儿幸灾乐祸的时候从不缺席,明明已经被他压在脚底下踩了那么多年,要不是看在留着她们还有点用处的份上,他早就没留她们两人的性命。
顾正嵩的原配够蠢,他的两个女儿更蠢。顾慎自认为计划周密,从顾正嵩手里拿走顾家的产业链,一步步走到顾正嵩手底下的核心位置,增加自己的筹码,衡量自己的份量,最后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大棋,他手里掌握的那些东西几乎是顾正嵩手里大部分的基业,他是个以利见长的人,所以他知道怎么拿捏自己的父亲,也知道顾正嵩想要什么。
这次的事情败露全由林士忠的优柔寡断,陈氏本该坍塌的基业成了直指他们的证据,销售渠道、雇凶杀人的行径被发现……这些他都准备了后手,会有人给他顶罪。
原本他是这么想的,只是最后谁也没来,充足的证据、直接的证明,他没想到当初他自以为操控在握的司机老林还留着部分证据,也没想到陈家、沈家在他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查到这么多东西。
这些事在无声无息中发生,逐渐成为能压垮他们的大石,最后不仅他进来了,顾正嵩也进来。一场目的明确的抓捕,层出不穷的证据,想要把他跟顾正嵩彻底地压死在监狱里。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们父子两的笑话,然后顾正嵩出去了。
顾正嵩出去之后,各种流言似乎成常客,每个人都想从他嘴里撬出东西。但顾慎知道,顾正嵩会捞他,他压着的所有秘密就是他最大的筹码,所以哪怕局面变得再不可控,顾正嵩只要活着,就会保他。
这段时间外界的消息纷杂,能与他交流的人越来越少,死刑犯的头衔似乎已经快挂在他的头上,但顾慎知道,有些东西只要不说出口,他照样有翻盘的机会,只要顾正嵩能够运营好剩下的所有筹码。
而他已经预计好所有报复的手段,也思考好后续的安排。
直至今天——
有些亮堂的隔间里,顾慎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的某个玻璃墙,他知道这个玻璃墙背后有多少人正在看着他此时此刻的狼狈,半个小时前濒临死亡的痛苦仿佛还近在眼前,卡在喉咙处的窒息感至今留存着。
医生结束包扎,公事公办道:“最近手不要沾水,伤口恢复需要一段时间。”
顾慎盯着纱布的手,半个小时前自由活动里,有人想要借此机会杀了他。
像这样……两个监禁许久的囚犯,在某次探监之后,不顾规则想要杀了他。这样的手段他用多了,所以同样的手段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谁动的手。
顾正嵩想杀了他。
医生跟狱警交流着,听着其他人说话,顾慎的脑海里浮现雨幕中撑伞站立的陈其昭。
胜券在握的大局,到头来他只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有人能把纨绔的脸孔演的出神入化,筹谋策划,设计林氏医疗暴露,围堵抓捕,以牙还牙地把他施加在陈氏上的手段尽数奉还。
为陈氏做这么多,其实他早就怀疑陈其昭,只是每一次他都放松了怀疑。到头来他是不信,不信一个年轻、心智近妖的富家子弟,能在这么多双眼睛的监督下能披着一张假面具。
事实上陈其昭做到了,顾慎自负,却也不甘心。
“哎你这人……”医生刚包扎好手的伤口,就见这人握拳撑裂了伤口。
“那两个人分开关押审讯,这段时间让他单独待着,可能还有后手……”警队队长交代着事,进来的时候注意到顾慎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我要见人。”顾慎的声音沙哑,一双眼睛如鹰隼般凶狠。
生日宴的宾客来齐,庆贺的流程接着,生日宴的主人公已经离席。陈时明在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其他人,原先他们有所预料,却没想到顾正嵩沉寂了这么多天,最后挑在今天对顾慎下手。
“陈其昭呢?”陈时明巡视周围,没在这边看到陈其昭的身影。
徐特助稍稍停住,余光扫向别墅的位置,见到那边二层零散亮着的几个房间:“我刚刚好像看到二少去别墅里。”
陈时明皱眉:“去找人。”
别墅里有供给客人的临时休息室,相较花园里热闹,别墅里更安静一些。陈其昭没带沈于淮去休息室,而是带沈于淮到了楼上房间。
陈其昭眉心微蹙,走到窗边更好地将生日宴底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别墅有警察的人守着,陈家人跟沈家人站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他余光扫了眼房间里的闹钟,看着时间点的指针走向八点半。
没一会,有几个人影似乎走动得更快。
这时候,陈其昭的手机震了一下,联系底下其他人的动作,虽然他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不难猜出底下发生了什么。
顾正嵩为人谨慎,外界传言的消息他未必会信,可如果一点点地给顾正嵩施加压力,顾正嵩不会坐以待毙。这时候他就会派人对顾慎下手……把消息告诉陈时明,陈时明必然会通知警方这一点,得到消息的警方会对顾慎严加看管。
从放消息给顾正嵩开始,某些无声的对峙其实就已经开始了。顾正嵩短时间内为了自保不会明目张胆对沈、陈两家动手,陈其昭也知道陈、沈两家人有自保的能力……
可等其他人把顾正嵩送进去实在太慢了。
他没耐心,就只能用更激进一点的方法。
放消息只是第一步,顾慎不信所有外界的消息,要想让他知道,那只有顾正嵩亲自动手。
这对疯狗父子,各自的底线只有彼此清楚,底线是有限度的,狗咬狗向来都是最好看的戏码,从顾正嵩开始,好戏刚刚开场。
他说过的,顾正嵩在外边不会待太久。
陈其昭垂眼将手机里的短信删掉,视线渐渐地挪到浴室的方向。
他随之走近,隔着一层磨砂门,浴室里的人换衣服的声音似乎格外地清晰,隐约的身影随着浴室里的灯光在磨砂门上留下一个身影。
对方站得很近,就在门口。
删掉短信后,陈其昭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看着磨砂门后的动作,听到里面的声音慢慢变小,到最后变成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
沈于淮身上穿着宽松的浅灰色t恤,在陈其昭身上松松垮垮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