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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 身旁有同僚投来羡慕的眼神,谁不想在结束一天辛苦的时候有美娇娘送来甜甜糖水啊?但他们被玄烛看一眼,给公主行了礼后就赶紧跑了,跑着跑着就绕路去了浮生记。
大热天的,谁也不能拒绝大汗淋漓的时候喝一碗糖水。
玄烛才刚伸手牵过顾烟杪的马绳儿,另一只手就被她灵活的手指迅速缠上。他一转眸,就看她抬脸嘻嘻一笑,眼里溢出彩虹似的欢欣雀跃。
他们走到风清河边的六角亭里,安逸地坐在亭中石凳上。
傍晚凉爽的小风儿吹过,卷起顾烟杪鬓边细软的发丝,她大大咧咧地将头发挽到耳朵后面,然后把食盒放在桌面上,掀开了盖子。
木质食盒里分了里外两层,外层放了冰块,里面是瓷碗,里外层的中间隔着一层薄木,就算冰块融化了也不会泅湿中间的碗。
顾烟杪端出了两碗凉津津的冰糖绿豆,附赠一枚圆圆的小勺子,勺柄末端有一对胖乎乎的尖耳朵,不知道是狐狸还是狼啊狗啊。
“这个勺子我很喜欢哦。”她得意地炫耀,“特制的,今日特批给你用。”
“那就谢公主殿下恩典了。”玄烛很给面子地顺着她的话说道,舀了一勺糖水入口,冰凉甜爽,瞬间就将闷热的躁意散去不少。
他听见顾烟杪吃得唏哩呼噜的声音,转眸瞧她道:“凉的,你喝慢点。”
顾烟杪假装没听见,捧着碗大快朵颐,又听见玄烛问:“定了启程的日子吗?”
“芒种前后吧,左右不过那两三日。”顾烟杪放了碗,抹干净嘴后说道,“夏天赶路真是累人,但是为了余不夜,这点苦还是得吃。”
他们所说是上回阿依暮来信的事情。
顾寒崧已经正式给她派了活儿——遣南安大长公主担任正使出使西凉,续南川榷场之约。
当然,公主出面只是挂个皇家的名头,她底下的两个副使皆是实权官员,真正去同西凉谈判国事的自然是他们。
但曾经的榷场之约毕竟是由顾烟杪谈下,由她盯着,名头好看,也不至于被底下人糊弄。
公主仪仗出使,自然要有禁军随行。
但此时京城离不得玄烛,他无法随驾。
玄烛向来明理,对此并无置喙,但顾烟杪仍然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自从在北地那次遭遇突袭,他们几乎没有再分开过。
所以离开前的这段日子里,她只能变着花样儿逗他开心。
“哎,我这一去,怕是要很久才回来,这么多人拖拖拉拉地往西凉走,得大半个月吧,在那边谈谈公事玩儿个几日,又是大半个月吧,再回一趟南川,又是大半个月吧……”顾烟杪掰手指头数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半个月”把玄烛砸得头昏脑涨。
她撑着腮帮子瞧他:“零零总总一算,估计得小半年才回来呢,你可不要太想我了。”
玄烛垂着眸子沉默地喝糖水,也不看她。
半晌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说嗯?你怎么能说嗯?!”顾烟杪夸张地叫起来,将整张脸都凑到了玄烛面前,义愤填膺地指责他,“你不能说嗯,你应该说:‘不可能,我会每天都很想你。’”
“你必须想我,你要每月每天每时每刻地想我!你要每天给我写三封信,早晨一封告诉我你吃了什么点心,午时一封告诉我京城天气如何,风是什么颜色,夜里一封告诉我乌啼有没有追到它的心上马。”
玄烛被她嚣张跋扈的要求镇住了。
“当然你也可以要求我从异域带礼物给你,比如漂亮的衣裳,比如珍珠和钻石,再比如,碰到我帽子的第一根树枝。”顾烟杪一本正经地说,“或者我们实际一点,西凉的特产就很不错。”*
顾烟杪见他仍是不做声,秀气的眉头佯怒般皱了起来,抱着他的胳膊死缠烂打:“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玄烛终于绷不住勾起唇角,夕阳在他墨色的瞳仁里影影绰绰,荡漾开涟漪似的生动笑意。
他说:“好。”
她越是这般骄矜任性地提出请求,便越能抚平他心中不被需要的失落感。
见玄小侯爷终于肯赏个笑脸,顾烟杪也美滋滋地畅想起来:“若是能与阿依暮谈成合作,浮生记也能开到西凉去,我馋他们的乳茶好久了,引进大魏后估计又能赚好大一笔。或者能淘到什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扩充我的奇物库,到时候再从星云古玩街放出去。”
“难得去西凉,不知能不能好好玩儿几天。”顾烟杪絮絮叨叨地讲话,“余不夜和安歌在那里应该都呆了许久了,给我当个向导应该没问题吧。”
玄烛听到这话,笑不出来了。
顾烟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反思片刻,惊讶道:“你该不会还在吃安歌的醋?”
玄烛立马否认:“胡扯。”
她对此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我对他的态度应该很明显吧?就是薅羊毛啊!”
玄烛不予置评,不讲话了。
顾烟杪继续煽风点火:“莫非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实话实说,有一说一,凭良心讲,他是真的很好看呐!你不觉得他长得像神仙座下的童子吗?”
玄烛冷哼一声:“信口开河!”
“长得漂亮确实惹人惦记,但他脑子太好使了,我总怕斗不过他,你是不知道哦,我跟他待在一块儿,两个人合起来有八千个心眼子。”顾烟杪啧啧两声,“这次给他抓回来关小黑屋,让他认认真真搞研究,别想着再给我搞诈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