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云层里起起伏伏，耳边的声音久久未断。
    苏菲雨倏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腥红的眸，场景虽然一样，但他不一样了。
    今夜的他，对她多了一份尊重。
    程遇额头沁着汗，等着她说：“好。”
    好像，只要她不同意，他便不会动她。
    苏菲雨唇上有排齿痕印记，是他刚才咬的，隐约传来酥麻的感觉，搅得她心更乱了。
    紧张的时候她最喜欢咬唇，刚要咬上，他唇贴上了她的唇，声线极沉道：“不许咬。”
    霸道又不失温柔。
    苏菲雨的耳畔有些痒，没多久痒意传到身上，牙齿乖乖收了回去，两人的唇就那么贴着，谁也没再进一步。
    玻璃窗上传来的拍打声更重了，好像是楼上住户的空调管子被风吹离了原来的位置。
    管子有些长，顺着风向来回移动。
    “啪，啪，啪。”又接来响起三声，把玻璃窗上的雪花都给拍掉了，只留下一道细长的痕迹。
    和四周的雪印相交，组成了一个蜿蜒的图形。
    灯光落在上面，细细一看，像是一个心形图案。
    管子不停晃，又在玻璃窗上打下一道痕迹，两道痕迹离得有些远，中间夹杂着雪花落下的痕迹。
    好巧不巧，组成了两个心形图案。
    一个大心，一个小心。
    大心贴着小心，好像相贴的两个人。
    苏菲雨无暇顾及这些细节，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男人身上，看着他额头上泛着光泽的汗珠，她抿抿唇，“……好。”
    那声“好”刚冒出来，手机铃声响起。
    程遇好不容易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怎么舍得放开，掐着她下巴吻上去，这次亲的有些重，也有些猛，完全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苏菲雨唇吃痛，微微张开，他趁势深入，来势凶猛，她情不自禁溢出声。
    声音很小，被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盖住。
    可即便这样，程遇还是听到了，在她意乱情迷时，咬着她耳垂说：“乖，喊出来。”
    苏菲雨羞红了脸，推推他，“手机。”
    手机已经响很久了，兴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程遇拉住她的胳膊固定到头顶上方，哄人：“晚点回过去。”
    说话间，手机铃声停止，苏菲雨眼尾挂着红，“好。”
    话音方落，程遇等不及，再次凑近，气势比方才还猛。苏菲雨情不自禁战栗一下，火热的夜晚正式拉开帷幕。
    当然，要是没有那通电话的话，最后应该是通往云端的幸福旅程。
    那夜，苏菲雨到底没有留宿成功，电话是孟琳打来的，哭啼啼，苏菲雨很担心，边接电话边往外走，刚行至门口，被程遇拉住。
    程遇冷白的手上拿着她的风衣外套，把人拉住后，展开衣服给她穿上，他穿得很慢，眼神里隐隐透着不悦。
    不过不能怪他，任谁也受不了，事情做了一半被中途打断，想继续偏偏女朋友不配合了。
    他能怎么办？
    只能顺着她意思来。
    进行到一半的感觉，真的……
    挺磨人的。
    苏菲雨乖乖把胳膊伸进袖子里，抬脚要走，又被他住，“扣子还没系。”
    她低头看了眼，噢，确实没系。
    程遇指尖捏住扣子，给她一一扣上。
    苏菲雨知道这事是她不对，但事关孟琳她一定要去看看，怕程遇生气，她捏捏他胳膊，偏头问：“生气了？”
    说不上生气，是有些吃味，吃她孟琳的醋。
    “真生气了？”苏菲雨又问了一次。
    程遇本想等她问第三次他就回答，谁知等了一会儿后，她不问了，轻叹一声：“行吧，知道了。”
    说着，抬脚走。
    程遇扣住她的腰，把她揽怀里，“知道什么了？”
    苏菲雨抱住他，在他身前蹭了蹭，撒娇说：“知道你没生气，对不对？”
    他敢和任何人生气，就是不敢和她生气。
    其实不是不敢，是舍不得，寻觅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余生他只想好好爱她。
    “嗯，没气。”只是酸了。
    苏菲雨拉住他的敞开的衣领，抬起脚跟，在他唇上啄了下，“好了，别气了，你乖乖的，我先走了。”
    哄人也哄得这么敷衍。
    但是——
    对于程遇来说很受用。
    “你怎么走？”程遇问。
    “打车。”苏菲雨回。
    外面下雪了，路滑，他身体还在恢复中，她不想让他送。
    “我送你。”程遇怎么可能让她冒雪打车。
    “你的腿。”苏菲雨说。
    “没事了。”程遇道。
    “真的？”
    “要不你试试？”
    男人的眼神含着撩拨的意思，苏菲雨忍不住细想那个“试试”的意思，吞咽下口水，“不和你说了。”率先走出去。
    程遇随便套了件风衣也跟着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围巾。电梯里，他扳过她的肩膀，欲把围巾套在了她脖子上。
    他穿的少，苏菲雨想要他戴，程遇说：“听话吗？不听话别走了。”
    苏菲雨闭嘴，点点头，无声说：听话。
    她乖乖探出脖子，让他方便戴，程遇勾唇，露出浅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指尖若有似无扫过她的侧颈，引得她身体莫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