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自己都吓了一跳，陆知寒什么时候这么凶狠过，眼神恨不得杀了对方。
    张柳柳本来就害怕，待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经历陆知寒这一遭，心里防线彻底崩盘。
    “我说，我说。”
    张柳柳泣不成声说。
    一个小时后，陆知寒跟着老警察走出审讯室，老警察仍然心有余悸拍了拍陆知寒肩膀。
    “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生气。”
    陆知寒想舒缓下表情，但冷了太久，笑容一时出不来：“让您见笑了。”
    老警察倒是很高兴：“你这样挺好，年轻人，情绪外露点没什么。”
    陆知寒继续笑着。
    老警察捧着保暖杯走了。
    陆知寒笑容又收敛起来，将记录上传过去。
    等彻底忙完，松了一口气，打开手机，已经三点，看见原晴消息。
    【知寒哥哥：怎么吧，哥哥真的没有吃饭。】
    上面显示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陆知寒脸上笑容终于真切了点。
    【知寒哥哥：明明就喜欢哥哥，干嘛不承认。】
    显示框一下安静。
    陆知寒没在管，把手机踹包里，随便吃了几口饼干，忙去了。
    原晴原本想回，要不要给他点外卖，但是看见陆知寒下一句话，整个人都冻住。
    喜欢陆知寒？
    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分不清是喜欢，还是对哥哥的依赖。
    原晴想到这里，深深垂下脑袋，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自己想喜欢什么人。
    但，对于感情是认真的，她不能在她不确定的情况下就跟陆知寒交往。
    对她，对陆知寒都不负责任。
    ****
    “老大，你外卖到了。”小张高喊一声，整个办公室都仰头看。
    小许在旁边酸地要冒泡，冲陆知寒竖了个大拇指。
    不亏是老大，一回来就有美女送东西来。
    “老大，老规矩，我们分了哦。”
    陆知寒的人气不是盖的，处理完一个案件，喜欢他的人数就多几个，于是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都有人给他送东西。
    署名各不一样。
    含蓄些就是谢谢你，希望你能喜欢，大胆地就是你是陆知寒吧，我要泡你。
    可最后，没有一件东西是到陆知寒手上，陆知寒也不屑一顾。
    不过，这次没有署名，只要一个句号。
    小张拆开一点点，烤红薯的香气立刻就冒出来，勾的小许流口水。
    小许：“快拆，好香。”
    小张一脸嫌弃：“德行。”
    眼看就要拆完，不知何时过来的陆知寒，长臂一伸，把烤红薯带走，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三人：？？？？？
    像看外星生物看陆知寒。
    这还是陆知寒吗？他从来都不碰这些东西的。
    小许没忍住，拿衣袖擦了下嘴角：“老大，你不是刚吃了泡面，分一点呗。”
    陆知寒斩钉截铁：“不行。”
    “这是我的！”
    哇！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陆知寒把门一关，吃了一口烤红薯，脸色舒缓，拿出手机发消息。
    【知寒哥哥：收到嘤嘤的烤红薯了，很香甜。】
    【知寒哥哥：要是嘤嘤自己做的就更好了。】
    大抵过了一分钟，原晴回复。
    【小仙女：不知道你说啥。抠鼻.jpg】
    陆知寒嘴角扯出笑容，嘴硬，随后看见外卖备注，笑容放大。
    【知寒哥哥：这是想好了？要跟哥哥处对象？】
    原晴秒回。
    【小仙女：？】
    陆知寒直接发了个语音过去，原晴没开外放，贴在左耳朵上听。
    男人慵懒的语调跑出来，将她密不透风包围住。
    “你留的不是一个圈嘛，不是暗示想把哥哥圈在嘤嘤身边吗？”
    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左半边的脸直接酥麻，心尖被人轻轻刺了一下。
    这人一言不合就发骚，她没有！
    想解释，但想到陆知寒那德行，放下手机努力让自己忽略陆知寒的存在感，转而想到张柳柳。
    张柳柳的事情她不想再多管，结果都有法院判，她想着，给经理发了条消息，说她明天上班，经理回应好。
    大概快到五点，宋惠惠给她发消息，说来接她，顺便一起去买菜。
    她应着好。
    等快要到的时候，宋惠惠说突然要加个班，她想了下说她自己先去买菜吧。
    宋慧慧发个十分抱歉的表情包。
    她一笑，来到菜市场。
    菜市场热闹非常，来来往往全是归家的人，一股烟火气息直铺而来。
    她感受到一阵阵温暖，朝里面走。
    挑菜时，她犯了难。
    对于不怎么下厨房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怎么认得菜。
    她一面羞耻询问店家菜的名字，一面问惠惠想买什么菜。
    走着走着，她看见方彬领着一个小女孩在买菜，她犹豫着想避开方彬。
    她不太想跟方彬见面，虽然方彬让她总有一种熟悉感。
    她刚转身走，看见方彬拿出钢笔在写什么，她鬼使神差停住脚步。
    方彬写字的时候很柔和，光照在他身上，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跟高二一小段记忆融合在一起。
    她眼睛一亮，她知道方彬为什么让她感觉熟悉，是她的小胖子同桌。
    原晴脸色欣喜，刚准备要跟方彬打招呼，一个宽大的人影挡在她跟前，遮盖住她所有的视线。
    陆知寒脸色不善看着她。
    原晴木楞，陆知寒提过她手里的袋子，强硬转过她的身子，带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走。
    “你怎么突然——”原晴问到一半，反应过来，肯定是惠惠说的，也就没有再说话了。
    陆知寒看了她一眼，继续拉着她走。
    原晴心里还想着方彬。
    是真的，她高中同学，她高二就去国外，现在猛然认出来，她有点开心。
    原晴忍不住回头看，脸上挂着喜悦。
    一遍又一遍，直到第三遍，陆知寒捧住她的脸。
    原晴还有点懵。
    陆知寒：“嘤嘤，别看了。”
    下一秒，陆知寒的声音将她从上到下包裹住。
    “我会醋的！”
    第二十四章
    原晴：“！”
    陆知寒眼神哀怨,宛如一个小怨夫。
    原晴咳嗽一声，别过头。
    心里，有一丝甜蜜。
    “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陆知寒语气酸地冒泡,“嗯”了下。
    原晴抿抿唇,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