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心情不美丽，信口胡诌：“我姓鬼，叫鬼画连篇。”
    楚臣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跟我抬杠，我不给他当杠精的机会，直接道：“罕见姓，比较稀有。”
    楚臣看出我对他的排斥，不再跟我说话。
    我其实不是排斥楚臣，而是排斥苏诗玉，以及苏诗玉为了楚臣而杀死阿华一次的事情。
    我转而跟阿华讨论，“这些鬼怪一定要回收吗，如果直接斩杀在画卷之外可以吗？”
    “这……真人没有说，”阿华苦恼地挠了挠头，“应该可以吧，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世界不沦陷于妖鬼，妖鬼的生死次于人类的生死，保护世界的任务大于保护画卷。”
    “那好。”我又问，“那山海经里的怪物是可以吃的吗？”
    “这……一部分吧。”
    山海经我也囫囵读过，其实就是古代生物地理志，有传说是古代地图，之所以跟现代有差异是因为地壳变动、部分生物灭绝以及添加了些古人的想象，上面有各种关于“吃”的描写，吃了这个可以不麋鹿，吃了那个可以不耳聋，等等，貌似还有一个国漫讲的了山海美食，但是因为画风比较幼齿，我没有看。
    干脆就全部吃了吧。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毕竟过去有一个末日可是被C国人生生给吃停了的。
    “你确定要吃它吗？”楚臣冷不丁出声。
    “为什么不能吃，你们叫它们妖鬼，实际上就是古代生物，跟现代的鸡鸭猪肉是一个道理。”我说。
    “你看了再说。”楚臣以手指天。
    我抬头看向天空，今天本是万里无云的晴天，之前的电闪雷鸣乌云盖顶早就不见，可现在依旧四下昏暗，因为有什么东西遮挡了太阳，那优雅游弋的身影是……龙？！
    金鳞的龙。
    有翅膀。
    ——应龙！
    这题我会，我写仙侠小说的时候写到过这个上古神兽，据说应龙连无支祁（孙悟空原型）都能抓住，是个天下无双的战神，另外应龙旱魃助黄帝打败蚩尤，却因沾染魔气，不得复上天庭，这件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觉得他们好可怜，还脑补了一下应龙旱魃痴男怨女三世纠缠的不成在情节。
    嗯，楚臣这个问题问住我，作为一名老C国人，感觉吃了这种东西会永世不得超生，在无间地狱里轮三万年呢。
    不过……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你能打败它？”我冲着楚臣喊道。
    我突然想到阿华都变成道士了，该不会世界观跟之前的不一样吧，比如这个世界其实早已经灵气复苏，不少人学会了仙法，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银行行长的公子哥儿会出现在这里的当道士了。
    我看向阿华：“你会仙法吗？”
    阿华摇头，“末法时代了，没有几个人会仙术。”
    草啊一种植物。
    阿华的话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就是它听人忽悠，以为存在灵气、仙术，另一种，就是这世界原本有仙术，现代灵气稀薄……
    “那可怎么办？”我焦虑。
    阿华清冽一笑，“没关系的，我师兄一定有办法。”
    “你师兄没有AK的时候能有什么用……”
    我正吐槽，眼前突然掠过一道鸿鹄般的身影，冲向天际，手中持着绳子一类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将那应龙五花大绑，应龙挣扎扭动。
    那人手持黄符纸，“唰唰唰——”几十张纸一下子被贴在了应龙金黄色的身上。
    应龙还在挣扎，只不过幅度小了一些，他咬破手指头，在虚空中画符，他的血很违反地心引力地停留在虚空之中，形成鬼画符。
    牛顿躺平：不要一点小事就艾特我，谢谢。
    阿华理所当然：“你看，我师兄一定有办法。”
    一点也理所当然好吧！为什么师兄会仙法，你不会啊？你不才是我的男主角吗？！我在心里疯狂吐槽。
    我垂死挣扎：“你不是说末法时代了吗？”
    阿华：“可是我师兄是个天才啊。”
    啊，果然楚臣是男主吧，那种龙傲天小说的男主。
    楚臣这也太牛逼了吧，应龙这种天下无敌的神兽他都能轻松擒获。
    “太bug了……”我情不自禁地出声。
    阿华解释：“其实应龙是好的，虽然也曾经被当成魔龙一段时间，但它之后的功绩让它重新成神，神不愿意伤害世人，所以它是不会伤害我师兄的。”
    意思就是说，这也不全是因为楚臣牛逼，还因为楚臣没有要伤害它的意思，所以它才束手就擒，不然它殊死一搏，楚臣也不是对手。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离谱。
    看来《指南》的第三道建议是对的，我们需要组团。
    楚臣扛着巨大的神龙就下来了，阿华捏起破掉的卷轴说：“师兄，这个不能用了。”
    楚臣点了点头，“去找师父。”然后扭头，留给我和阿华一个高冷潇洒的背影。
    他们的师父自然是真人，就在道观的最高处。
    那是个蓄着长胡子的中年人，四五十岁，矍铄非常，见到了应龙也不奇怪，而且仿佛提前预知一切一般，准备好了新的山海卷轴，抚须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阿华拿起茶桌上跟原画差不多，绘满了青山绿水，却莫名予人寂寥之感的卷轴，走到扛着应龙无法进入殿内的楚臣面前，当着他的面展开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