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可以吗？”见洛初犹豫，柳成之又追问道。
    他的眼睛形状很好看，此刻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尾微微上挑，看上去精致而惹人怜惜。
    柳成之眼波流转，小说里说，男人展现脆弱的一面容易激发女人的母性特征，师尊，会对他心软吗？
    事实上，洛初的心脏确实是剧烈跳动了一下，但她把这种悸动解释为她单身太久而导致见到漂亮男性就容易分泌雌性荷尔蒙，所以心跳加快难以把持。
    洛初平复了一下心绪，揉了揉眉心，不知怎得，面对他的请求，她就是奇怪的没有办法拒绝！
    罢了罢了，他这么依赖她，又刚化成人形不久，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应当是还单纯的很，什么都不懂。
    是她心思龌龊了，他应该只是想单纯挨着自己一起睡觉罢了。
    洛初看了他一眼，睫毛浓密，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很完美，此刻他又抬起头来对她笑着，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简直就是按照她的审美点来长的，就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也不是不可以 。”洛初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说道。
    柳成之笑得更开心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安安分分的模样，温顺道：“师尊，你真好。”
    洛初站在原地自我怀疑了一会儿，终究是没舍得赶他出去，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就去洗澡了。
    她把门关好，脱了衣服夹起头发便开始冲澡。刚冲掉沐浴露，却隐隐听到浴室门方向传来“咔哒”的声响，忙转身看过去。
    柳成之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眸幽亮潮湿，如同粼粼的浅潭，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
    柔柔的灯光下，洛初隔着水雾看他，他精致的五官被灯光柔化，显得俊美得不可方物。
    花洒还在继续喷着水，洛初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连忙背过身去，关了花洒，然后拿上浴巾裹住私密部位，一边惊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有锁。”柳成之说着，快步走过去，伸手握住了洛初的腰，低头凝视着她。
    “你给我出……”
    没等洛初说完，柳成之便低头吻了下来，带着侵略性。
    不知怎么回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洛初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反而觉得很熟悉，心中浮起一丝怜惜、一丝欢喜和一丝失而复得之感。
    太奇怪了。
    柳成之修长的手指拂过洛初，仿佛一股电流从他的指尖传到洛初的耳朵、下巴、脖颈……
    酥酥麻麻的感觉。
    “等一下！”洛初推开他想要逃离，又被柳成之拽了回去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师尊……”
    “你……你成年了吗？”洛初觉得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
    “白狼只有成年之后才能化形，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应该是20岁了。”
    “骗人，你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洛初挣扎着说道。
    “徒儿显小罢了，师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柳成之说完，便隔着浴巾抱起洛初，用脚推开卧室的门。
    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
    中间洛初问了句：“那个，脱衣服吗？”
    柳成之“嗯”了一声，然后抬眼看着洛初，一双蓝黄异瞳里满是期待，似乎是在等洛初帮他脱衣服。
    洛初：“……”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也不用这么当真。
    后来的时间，洛初的视线里满是深沉欲望的眼、殷红的薄唇、劲瘦的腰身……
    “师尊，你看，即使你的回忆被抹去，可你的身体却还是记得徒儿的。”
    一滴泪从柳成之泛着薄红的眼尾滑落。
    是爽的。
    洛初渐渐失去意识。
    然而，柳成之却没有睡着，他的眼里满是悲伤。
    师尊的记忆被抹去，他却还记得。
    那些和她一起走过的几十年的时光，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唯一庆幸的是，她还在。
    只要在她身边，就够了。
    ……
    洛初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空荡荡的，心底有些失落。
    她翻了个身，浑身上下便又酸又沉，使不上力。
    刚下床，门外便冲进来一人将她抱起：“师尊，地上凉。”
    洛初：……我刚想穿鞋来着。
    等洛初洗漱好下了楼，柳成之已经做好了早饭，是她很喜欢的荠菜鲜肉大馄饨。
    透过薄薄的皮可以看到里面的肉馅，腾腾的热气里散发着胡椒粉味和肉香，汤上还浮着绿油油的葱花。
    不知不觉，她就将一碗馄饨吃完了，只留下澄亮的汤汁，见另一碗还未动过，不由得困惑的抬起头，却笔直撞进他凝睇的眸光中。
    “你怎么不吃？”
    “因为师尊秀色可餐。”柳成之一本正经道。
    “你还是一点没变，油嘴滑舌，就会讨我开心。”洛初小声嘀咕着。
    柳成之握着筷子的手猛然顿住，惊道：“师尊想起来了？！”
    洛初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干笑道：“哈哈，就一点点。”
    “师尊，跟徒儿说说……徒儿想听。”
    洛初的神色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婚的那个晚上……还有在芙蓉浦的那个晚上……嗯，还有书房什么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