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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宫墙锁情深[清穿]

    第二日在滋华堂的顾芗悠悠转醒,她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试探温度。毕竟昨天她烫的厉害,照那样烧下去铁定把人烧坏了。
    好在温度似乎已经降了下去,手掌心的温度也不再骇人。
    突然外面传来阵匆匆的脚步声,顾芗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望向门口,进来一位拿着铜盆的小宫女。
    来人瞧见她醒了,面露喜色说了句。
    “娘娘您醒了!”
    顾芗被这话直直砸过来砸的头有些晕,瞬间想起幻境中那个神秘老僧曾叫自己皇后娘娘。
    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所以这回是到了那个人口中皇后娘娘身上?
    顾芗心底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她面上装作不动声色,实际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毕竟她不愿到所谓的皇后身上去面对新的陌生的世界,她发现她心中竟然对那个世界已经有了牵挂羁绊。
    她心底瞬间浮现出弘历的脸,她还有富察昭婉,还有枳画……
    “娘娘——”
    进来的小宫女看着坐在床上的顾芗眼神呆滞,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那小宫女慢慢走近顾芗才看清脸,突然觉得这人很眼熟,正是前几日她在滋华堂住着时新换来的那个小丫鬟。
    因为那几日养心殿内上上下下嚼舌根的人多,偏这位对她的态度一直恭恭敬敬,坦荡真诚,给顾芗留下了好印象。
    “你叫我什么?”
    顾芗有些迟疑,刚清醒的脑子似乎压根没能转过弯。
    “奴才唤您…娘娘啊——”
    顾芗的表情让她一怔,小心翼翼地回着新主子的话,眼里还有些担忧,怕不是这一发烧把自家娘娘的脑子烧坏了。
    “娘娘……”
    顾芗眼神呆滞,直勾勾地瞪着身上盖着的锦被花样愣神。
    “皇上已经下旨册封您为宝嫔了。”
    看她似乎仍是不理解,冬阳又添了一句。
    “册封!”
    这下顾芗是彻底明白了,听见她这话惊叫出声。
    不过才一夜,她的世界便已经翻天覆地。顾芗的心中思绪纷杂,喜忧参半。
    知晓弘历的心意她是喜的,可册封入后宫便注定她定会被卷入争斗中,她不可能不惧。
    “你先下去吧。”
    顾芗无心过问太多其他,她只想一个人来想清如今的形式。这些日子她受到了一个又一个谜团,每一个似乎都与她息息相关,也与她来到这个时代有关。
    第80章 喂药
    80
    “娘娘——”
    冬阳刚出去不就便又折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一碗泛着药气的瓷碗。
    “张太医嘱咐奴才这药得热些喝。”
    顾芗接过悠悠冒气的碗,望向碗里盛满的黏稠黑褐色汤药蹙起了眉,似乎十分苦恼。
    “娘娘,要不奴才喂您。”
    冬阳看着娘娘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我自己来吧。”
    顾芗本就没习惯这猛然间的宝嫔身份,不自在地摇头拒绝,自己执汤匙抿了一口便忍不住反胃,干呕了起来。
    顾芗打小便有这个毛病。
    她喝不了中药,虽说良药苦口是不假,只是每次被妈妈逼着喝下几口便会立马翻身吐个精光,到最后苦捱了可药效半分都没有。
    这也就导致顾芗从小到大都只吃西药。
    可眼下这满碗的苦汤让她欲哭无泪,干呕不止,一旁的冬阳也慌了手脚急忙想往外跑着去寻太医。
    “怎么了?”
    还不等冬阳跑出门寻人,一道身影听见动静便已经闪身进了屋,冬阳抬头看见还穿着朝服行色匆匆的皇上一怔,直直跪下行礼。
    皇帝却是压根没注意到她似的,一心只上前扶起顾芗,语气焦急。
    “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寻太医!”
    冬阳这才猛地惊醒站起身想往外跑。
    “咳咳——哎回来!”
    顾芗一边咳着,一边唤冬阳回来。
    “我就是喝不下去药,被呛到了。”
    顾芗看着眼前连朝珠都不曾取下的弘历,知道他定是一下朝便赶来,心中一软,红着脸望向弘历。
    如今两人身份突然间的转变,叫她真真儿多了几分羞涩。
    “朕来。”
    弘历伸手取过冬阳手里的药盏。
    顾芗实在是被方才的味道吓怕了,瘪着嘴瞪着眼望向弘历,满脸写满了三个字。
    “不想喝。”
    弘历看她这副委屈模样忍不住嘴角的笑,自她入宫从未见过这般在他面前撒娇的模样。
    “喝了药才能好。”
    他像是哄小孩似的哄着她,头一回有这种体验还有些奇妙。
    顾芗使劲左右摇头全身都在拒绝。
    “苦死了……”
    小声嗫嚅着。
    “嗤——”
    这副小表情像是取悦了皇帝似的,他笑着抬起左手,在顾芗毫无防备之时捏住了她的鼻子,右手抬起药盏搭在嘴边。
    顾芗顺从地张口不敢像之前一样小口抿药,大口大口地吞咽。
    虽是全喝尽了,唇齿间残留的苦味也叫她猛地一颤。
    弘历含笑将桌案上李玉替他奉来的茶向她递去,顾芗也顾不得其他,双手捧着青花瓷茶盏几口喝尽,想冲去口中的苦味。
    顾芗喝尽一时才觉得浓郁的茶香令她神清气爽,她抬头撞上弘历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时,顾芗呆了呆,这才反应自己刚才的行径,这般不雅让她自己心生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