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下一滑,往地上掉去。
    这次没有柏子仁拉住她,她掉的异常顺利,唯一不好的是,即将掉到两人中间。
    那两人似乎还未发现她。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金同虚晃一招,一剑劈向柏子仁,柏子仁心念电转,正打算硬生生抗下这一剑,顺势给他一掌时,白喻从天而降。
    替柏子仁挡下了这五分戾气的一剑。
    剑直直穿过她的身体,她甚至听见剑身穿透皮肉的钝响。
    飞来横祸。
    白喻愣了,狂喷一口鲜血。
    柏子仁也愣了。
    他没想到白喻竟然会替他挡剑。
    虽然她死不了,但他知道她怕疼。
    无数念头冲上心头。
    既然替他挡了剑,那今后无论刀山火海还是天堂地狱,他都要拉着她一起去。
    隐秘的兴奋刺激他的大脑,他接住白喻,把她安放一旁,突地拼尽全力冲向金同。
    金同冷笑,又一次与他战在一起。
    白喻蜷缩着身子,疼得一抽一抽的,血从伤口里争先恐后地冒出,慢慢带走了身上的热量和脸上的血色。
    妈的,疼死了!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好像上了一层雾,脑子生锈一般,怎么也转不动。
    原来这就是等待死亡的感觉,真难熬,早知道不站屋顶上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打得头破血流,身上伤痕累累,柏子仁终于一手结果了金同。
    他捧着赤金镜,缓缓把它归进自己身体,在赤金镜与他交融完成后,他的身体恢复如初,看不见半点伤痕。
    他转身,走到白喻面前。
    望着那具依旧冰冷的尸体,头一次感到恐慌。
    已经两个时辰了,她却还未复活。
    这里是秘境,她没有灵力,还能复活吗?
    他靠着她坐下,双手抱膝,呆呆地望着血色未退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喻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很多东西,她几乎都记不住,只记住一个金同。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来,原书里柏子仁在秘境里时,某一天忽然拿出一面镜子,那个镜子叫金同。
    金同?铜?
    赤金不就是铜?!
    白喻忽然悟了。
    两人虽然不走原书主线了,却阴差阳错走了书里隐藏的暗线,她因此知道了原书柏子仁的镜子是怎么得来的。
    原来金同就是赤金镜,怪不得他不直接吸取怨气,而是转接给了赤金镜,还把赤金镜放进身体。
    赤金镜以怨气为食,吸食怨气可幻化人身,增长修为。
    现在几乎可以确认,秘境是柏子仁打开的,他来就是为了拿赤金镜。
    难怪他那样的性子困在秘境一个多月,都没有想出去。
    意识逐渐回笼,白喻睁开眼睛。
    系统立刻提示她:“获取赤金镜任务失败。”
    意料之中的事,她死了一段时间已经失去先机。
    周围全是一隅城的断壁残垣。
    她抬起脑袋:“你怎么了?”
    柏子仁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对。
    滞了一瞬,柏子仁空茫茫的眸光终于聚焦,双眼迅速亮起来。巨大的欣喜从四面八方涌进身体,他无措地想要去摸摸她的脸,即将碰到时又触电一般缩回去,好像碰一下会把她碰坏一样。
    即使心里有众多情绪,他脸上却丝毫不显。
    白喻奇怪地看他:“你怎么这么干净?”
    柏子仁没有看她:“我……我用了清净诀。”
    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脸高兴:“快!给我也用用,身上许多血,脏死了。”
    柏子仁低着头,指间掐了个诀,转瞬白喻便干净了。
    “你什么时候能用灵力的?”白喻轻推他一下:“还不告诉我,一点都不够兄弟!”
    柏子仁看起来呆呆的,语气轻轻:“就那天发烧好了之后。”
    他站起来:“我们出去吧,我知道怎么出秘境了。”
    白喻犹豫了,现在男女主一定也在秘境里,她还是挺想走主线剧情的,毕竟她看过原书。
    但是该怎么让柏子仁知道他们在并主动去找他们呢?
    拿到了赤金镜,柏子仁一刻也不想多待,没管白喻什么反应,拉着她要出秘境。
    他在空中画了个阵,阵法旋转形成漩涡,浓郁的灵力从其中喷出。
    白喻不情不愿地被拉着手,脑瓜子急速运转。
    谁知刚要踏出去,柏子仁便停了下来。
    他把白喻留在原地:“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白喻巴不得留下,迫不及待点头。
    他一离开,白喻便出了城,凭着脑中记忆想去寻男女主。
    她不见了,他应该会追上来,到时便可走主线剧情了。
    没想到,刚出城门,柏子仁就追了出来。
    他远远飞来,形色匆匆。
    抓住她的胳膊,看起来很是恼怒:“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
    白喻瑟缩道:“城里那么多尸体,我有点害怕。”
    柏子仁默然,手不由松开:“你胆子太小了。”
    白喻揉揉被抓疼的胳膊:“我胆子小你不是早知道。”
    柏子仁什么也没说,揽过她,转而飞回原地。
    灵气漩涡已经变小,喷出的灵力也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