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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青楼也有良家子

    他转头又看看楚妤,隐约觉得母亲和楚妤之间像是有什么秘密。
    罢了,和睦便是大幸。
    陆九卿正这般想着,便见他娘笑着起身。
    国公夫人左手拉住楚妤的手,右手又拉住自己宝贝儿子的手,之后将两人的手一并合进自己掌心中。脸上仍挂着慈祥的笑容,欣慰言道:“好了,今日这别苑算是没白来。你们二人好生聊吧,我就先回国公府了。”
    说罢,国公夫人倒也没再迟疑,径直就往门外走去。
    陆九卿和楚妤将她送至大门口,然后见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彩儿,对着一旁的巷子口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一辆隐匿在那儿的马车驾了过来。
    楚妤扫了眼那辆马车,只道方才还是自己观察不细致,居然没看到巷口停着的那么明显的一辆马车。
    去宿城时,这辆马车她分明也是坐过的。若是先前仔细些看到了,一开始便能猜到这是国公夫人了,也不至于还自作聪明的出言拆穿她。
    现在想来,也就是夫人大度未与她计较,若是小心眼儿的,怕是单单凭先前她出言不逊那段儿,就作些幺蛾子了。
    两人站在门外一直看着国公夫人上了马车,又目送马车离去。
    陆九卿突然转身握过楚妤的两只手,眉眼带笑,脉脉含情,温声言语道:“如今你我已有了父母之命,接下来,就只差个媒妁之言了。”
    闻听此言,楚妤面泛羞赧之色,轻轻垂下头去。接着便被一个轻柔的力道一下揽进温软有力的怀抱中。
    那萦绕鼻尖儿的淡淡檀香气息,还有那发间她所熟悉的杜衡香气,皆令她沉醉……
    第128章
    一上午的书读下来, 楚景同只觉得头昏眼花。
    万堂书院的教学模式与宿城的私塾不同,课程紧, 夫子严,稍一不留神便跟不上进度,后面的要点便越发的难以掌握。
    这会儿终是等来了书院中午下学的钟声,他只觉得如释重负,一身轻松!
    早晨抵达书院时正巧赶上夫子来, 故而他们四人着急忙慌的就时了屋, 根本没顾上旁的事。
    如今下学了, 楚景同才回头看了看坐自己斜后方的廉成周,就是他,昨日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丑, 丢了人, 今日定是要找回来的。
    有个四品官员的爹又如何,既然是外室所生, 那便是不为祖宗所认的,这个爹, 便是名存实亡。若是他日后出息还好, 若是再没些出息,他爹只会视他为累赘。
    如此想着, 楚景同倒也没什么顾虑了, 一边收拾着书卷抱于怀中,一边冲着刘含玺和张生、梁生挤了下眉眼。
    三人立马领会,急急收拾了书卷同楚景同一并往膳堂走去。
    万堂书院有两处膳堂, 小的那处只有夫子与监院等管事可用,大的那处是专为学子所设。
    因着书院位处偏僻,周边并无其它饭馆客栈的,故而这里念书的学子也无什么可选择的,不论吃得惯还是吃不惯,大家都只能在大膳堂中用饭。
    因着各班下学同以钟声为准,是以到此的时间都都差不多,这会儿大膳堂内正是排着长长的队伍,在领午饭。
    今日的午饭是四道小菜,加烙饼,加肉糜蛋花羹汤。
    就在廉成周终于轮到,他接过菜饼时,却突然被身边的人挤了一下!这一挤不打紧,那烙饼顿时落在了地上,那碗肉糜蛋花羹汤也尽数撒了出来。
    只仅如此,那汤不偏不倚的撒到了他袍裾前襟的股胯之处!顿时烫得他“啊”一声,扔了菜碟,在地上不停的跺脚。
    这时楚景同凑上前来,故作夸张的惊讶喊道:“哎呀!这位兄台你没被烫伤吧?”
    语气中佯装关切,但接下来他竟直接端起一旁的一桶清水,整个泼到了廉成周的身上!那水从头浇至脚,将他浇成了个落汤鸡。
    冠发皆乱,披头散发,廉成周连眼都已经睁不开了。“楚景同!你……”
    他自然知道楚景同是存心的,毕竟昨日他才刚让楚景同出了丑,今日便反被他浇了一身水,这摆明是报复来的。
    楚景同也明知廉成周不信自己的话,但还是虚伪的呕他道:“这位兄台,小生可是好心呐,方才那汤刚自炉中取出,炙热滚烫,正好又烫到了你……那地方。”楚景同挤着眼坏笑。
    “若非小生及时以水降温,怕是你要祸及子孙了。”最后这几个字,引得周遭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
    大家不过就是看着笑话,不论是昨日坐了一屁股水的楚景同,还是今日被浇了满身水的廉成周,又或是下次的什么人,反正有笑话看,大家自然就会起哄。
    与新来此处的楚景同不同的是,廉成周毕竟是在万堂书院多年了,这下当众出丑的痛苦自然亦是大于楚景同的。
    只见他双手使劲儿捊了捊长发,将湿答答的头发都顺于脑后,露出一张因愤怒而发红的湿脸。然后气急败坏道:“楚景同!你给我等着!”
    说罢,便转身跑出了膳堂。
    膳堂内的众学子哄笑过后,继续用饭,只是谈资都变成了今日这好笑的一幕。
    楚景同则与刘含玺他们三人坐于同一桌,边用着饭食,别笑谈着方才的无间配合。
    只是他们几人未曾料到的是,他们低估了廉成周的气节。平日里那人为非作歹荒唐归荒唐,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轮到自己被人看笑话了,素来欺负惯新生的廉成周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