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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嫡嫂

    “那姑娘为何不与三爷说,让三爷心疼心疼姑娘也好啊。”碧佩一脸天真的瞧了过来。
    “碧佩,你不懂,老太太怕也因为三爷而对我如此,三爷因为我,而忤逆老太太,我这要是再说给三爷听,老太太知道了,只怕会更恨我,如今之际,也只能希望我这颗诚心能感动老太太,不得她喜欢,最少也别一直恨着我,所以她想怎样,我都先依着她。毕竟谁会让一个不喜欢的人活得舒坦呢?”青黛无奈道。
    “姑娘这脚下都磨硬了,着实辛苦,朱姑娘每日都往府里跑,和姑娘商量铺里的事,要是还住外面宅子就好了。”碧佩道。
    “我倒是希望他能回来,他的家在这里,而我也要赶快适应,总能往好里去的。”青黛说着笑道:“也泡的差不多了,把水拿去倒掉吧,老太太今日心里急,都没让我过去,不知三朗殿试如何了。”
    “三爷一定会高中状元的。”碧佩笑盈盈道。
    青黛瞥她一眼,心里却又同时隐忧起来。
    **
    孟佪高中状元,周敏安是探花,孟平倒也考中了,整个孟府欢庆起来,大摆宴席,许多官员纷纷上门,孟府竟从没有过的热闹,这热闹一直持续到了夜间宴席散。
    孟佪一脸酡红往祥禾苑走,踉踉跄跄的步子,墨潭在后头跟着,急道:“哎呦,三公子,你慢点,慢点呀!”
    孟佪给他敲了一记响头:“叫啥三公子,你应当叫我三爷,我和黛儿成婚好几月了。”
    “是是是,三爷,您慢点,您这别摔着呀!”墨潭扶了过去。
    孟佪甩开他的手:“我没醉,对了,让你找的大夫找了没有,听雨轩那边如何了。”
    墨潭把大夫的原话说了一遍:“找了的,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找了,甚至姜姑娘的娘家还请了多位太医来,哎,没用了,姜姑娘是无药可医了。”
    孟佪沉默不语了,只一个劲的往祥禾苑走,两人皆沉默下来。
    到了祥禾苑,墨潭伺候着洗漱,孟佪回到了屋里,着一身雪色寝衣,一头墨发散在身后,看到同样在卸妆的青黛,徐徐走过去,将她头上的发饰轻轻拔下,三千青丝散开来,带着淡淡馨香,轻轻在发上嗅了一口:“黛儿,好香。”
    青黛从铜镜里瞧着他,笑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好大的酒味。”
    孟佪抬起手臂闻了闻:“还有酒味吗?我刚才沐浴了一番。”
    “还是有,三郎今日是不是很开心。”青黛问。
    孟佪点点头,神秘的笑了笑:“嗯,你一定想不到,原来当初在寺庙的那位阿静,其实是当今皇上。”
    青黛极为惊诧,秀目微扬:“那位和你极投缘的公子是当今皇上?”
    “嗯,我今日初见他时还是懵的,他却朝我笑了笑,我当时脑中闪过很多东西,记起来当时他如何劝我考取功名。”孟佪说着笑出声来:“他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青黛是既喜又忧,能被帝王一眼看中的人,以后会有何等的成就,可想而知,而她能当得了他的另一半吗?或者说能胜任吗?老太太本就眼高。
    “那三郎以后定能平步青云。”青黛说着站起身来,微微躬身作揖道:“妾身在此先恭贺三郎。”
    孟佪一手托住她双手:“干嘛呢?在我面前还用得着这样吗?”
    孟佪轻叹一声:“黛儿,你放心,不管以后我是如何的身份,在你面前只有一种,只是你的爱人。”
    青黛静静凝视着他的眸子,那眼底深处闪烁着一点光芒,那光芒真挚逐渐带点笑意,她轻轻抿唇笑了,内心忽然柔软起来。
    孟佪轻轻抬起她下巴,轻轻啄了啄,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继续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温馨的绵绵情意。
    良久,孟佪餍足的将她抱在怀里,道:“黛儿,你可是有心事,你刚才分心了,我全心投入却还能让你分心?”
    青黛想起方才摇了摇头,微微红着脸道:“我,我…”
    孟佪忽然又重新压在了她身上:“我让你分心了?”幽幽叹一口气:“你若是一直分心,那我就让你不分心为止。”
    青黛忙用手挡在他胸前,极为小声道:“我哪分心了,我只是这几日有点累。”力不从心罢了。
    孟佪深深瞧了一眼她,又躺回了原位,想了想,忽然道:“黛儿,那天去听雨轩,姜小姐说让我全她一个名分,去听雨轩的隔壁房里待一晚也好,她死也瞑目了,你说我该如何?”
    青黛一听这话沉默下来,首先抛开这些世俗的观念,他母亲定会想尽办法给他找高门贵女,何况他是这样的身份,可她知道他会拒绝,不然现在也不会与自己在一起,而如今如若她连一个将死之人都要计较,那或许于他于自己名声都不是那样好,一个将死之人的遗愿,可…
    她伸手环住他腰,闻着他身上佛手柑的熟悉味道:“佪,其实我想说,你做什么应该都有你自己的主意,我都尊重,也相信你,当然我…”
    “你相信我。”孟佪忽地冷笑出声,是相信他,还是因为对他没有那么多的在乎:“你就那么相信我么,还是你觉得我的心就被你牢牢抓住了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青黛觉得无力极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喜被女人控制,所以你给我相当大的自由,什么都让我自己决定是吗?或者说比起有些东西,你更在乎这一点,这就是你怕的失去我。”孟佪忽然自嘲一笑,掀开被褥,从镂空的梨木雕花架上,娶过一件大氅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