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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嫡嫂

    孟佪接过她手里的佛珠,佛珠表面偏褐色微带着白皮,光泽温润,他轻轻握在手心,含笑道:“怎能不喜欢,只不过你无需说谢谢,我这么做,是为我们的以后做打算。”
    青黛深深看着他,内心的温润能娇养出一朵花来,她轻轻踮起脚尖,轻轻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表达她此时的内心感受。
    孟佪只觉得额上微微湿润,甜入了心里边去,又悄悄漫溢出来,他一手握着佛珠,一手轻捏她下巴,无声吻了上去。
    **
    很快到了八月秋闱,朱府上下皆都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里,家里有两位学子要乡考,陈氏平日不怎么礼佛的,天天早上都要先礼佛半个时辰,祈祷他们两人都能高中。
    青黛忙着替孟佪整理要用的东西,真到了临考前,两位学子反倒不紧张了,紧张的对象反了过来,变成了学子的家人,孟佪看着替自己忙上忙下的人,心里微微一暖,恍惚间就想到了两人的以后,心中便忽然生出一种坚定,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获得成功,去考场前,孟佪抱着青黛,在她耳边低语:“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所有人的期待,也不会辜负你。”
    青黛笑着点头,眼里有灼热的光芒盈盈而动。
    八月初九,十二,十五,隔两日考一次,这期间,青黛与朱瑶说的最多的便是考试的内容,担心自不必多说。
    考试完,日子一过便到了放榜的这一日,扬州城本就富饶,这一日的街市上更是人头攒动,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人轻装简便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些,恰时,两名官差带着几名衙役走了过来,边敲锣边大声喊道:“让开让开,都让开点。”
    这敲锣声一响起,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全都紧张望着这些官差手里的榜文。
    待官差把这榜文一贴,所有人都一蜂窝而上,朱瑶忽然大声喊道,声音里夹杂着兴奋:“三哥,你快来看,你中榜了。”
    孟佪心下猛然一跳,微怔了怔,跳起来便往那榜文上看了去,一眼就瞧见第一名下面写着孟佪二字,瞬间,一种巨大的喜悦充斥在心间,所有的焦虑与担忧在此刻全都化为了莫大的喜悦,从这一刻起,似乎他前面所有的路都清晰起来。
    “啊!周敏安,你也中了,你也中了。”朱瑶此时大声兴奋的尖叫和那些挥挥衣袖垂头丧气走远的学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四人坐着马车来,却走着回去,俪影成双,四人的心境此时都出奇的好,周边的风景亦变得无比美丽,连风都柔和起来。
    孟佪忽然将青黛抱了起来,在宽绰的道路上毫无拘束的卷起了圈,那种发自心内的笑声荡漾开来,惹得周围行人艳羡的看着这一幕。
    周敏安瞧着朱瑶眼里那艳羡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漾起了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家里娶的女二,这个人物是个悲剧,男主一回去,女二就要病死了,所以这里有男女主大婚情节。
    第40章
    朱府大摆宴席,外甥和女婿双双高中,人遇喜事精神爽,朱岩和陈氏眉梢眼角似旖旎绽放开花来,直达心底。
    宴会热闹过后,孟佪四人坐上了一艘极为奢华的画舫,丹楹刻桷宛若瑶台银阙,檐下与雕花铜柱上的一盏盏宫灯灿若星河,似是流淌在银河里的一艘弯船。
    朦朦胧胧里,周围寂静无声,四人各坐一方,对饮而酌,脸上都已呈微醺之态,青黛与朱瑶更甚。
    肤白如玉的俏脸上露出娇憨的粉态,眼角尾都已染上了三分春意,孟佪手持娉婷莲花纹酒壶,牵起青黛的手,沿着船舷走到了船的另一边。
    微风习习,此时画舫徐徐来到了五亭桥下,天上的圆月倒映在水面,莹莹而动,桥下共有十五个桥洞,洞洞相通,故而每个桥洞各衔一月,轻轻晃漾于水面之上,皓月似各自争辉,又各自互相辉映,令人置身于如诗如画的缥缈仙境里,镜花水月大抵如此①。
    青黛靠在护栏上,微微歪着头仰面瞅他,眼中似倒映着湖面旖旎景色,憨态毕现。
    孟佪轻轻摩挲着她丝滑如绸缎的面颊,轻轻揉捏她耳垂,她歪着脑袋贴在自己手掌心,滚烫的脸颊仿若灼烧了他的心,她的耳廓亦是通红通红。
    他呷一口酒,醇酒在舌尖逐渐暖融融逸散,虎口扣住她耳垂,将她轻轻拉入怀内,将口中温酒渡了过去,胸腔内全是沾了她味的酒液,晕眩且迷离,慵懒道:“黛儿,你知不知我此时的心情。”
    “人生三大乐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青黛浅笑吟兮,面容驼红瞅着他。
    他今日穿了件品竹色刺绣紫罗兰纹里衣,外罩一件玉白绉纱对襟开衫,如挺拔凌霜傲雨的幽幽翠竹,他眼底似藏着无尽的深深眷意,眉目深邃俊朗,青黛轻哂一声,微微带着些酒意:“佪,你今日很俏美。”
    孟佪轻笑道:“怎么能用美来形容一个男子,黛儿应说,公子好生俊俏,可否与我对酒当歌共饮一壶梅花醉。”
    说着孟佪拿起酒壶倒灌,酒液沿着嘴角落至凸起的喉结,壶内酒尽,掉落至脚边,此时一阵悦耳的笛音传来,笼罩着这幽幽湖面。
    孟佪将头搁置在她的肩窝里头,浅浅的笑声至他嘴角溢出:“黛儿,你知不知道我心中的这种成就感,我想过中榜,却没想过会中解元,你知不知道阿静那时候就和我说过,说我有状元之才,我当时一笑而过,觉得他是有心想要劝我从政。舅父说我好样的,不愧留有朱家血,这种肯定与认同,原来是这样的让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