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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前男友超有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趁着月光看到了他沉下去的脸色。
剩下的半句话,薄禾也没敢继续说完。
“我、我回家了……”薄禾试着挣了一下手,竟然很轻易地就挣开了。
她想,自己这一次可能把话说得太重了。
刚想说声道歉,但转念一想,他这段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几乎可以用“无理取闹”四个字来形容了。
他家世背景显赫,身手又好,从小嚣张惯了,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能制服他的东西似的,每天都活得格外张扬。
喜欢她,就用尽一切手段表白:放学把她堵在学校旁边的巷子里、闯进广播室里公然告白、体育会颁奖结束后,将手里所有的冠军奖杯不由分说地塞进她手里……
他从来都没有问过,这些是不是她想要的,是不是她愿意承受的,是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薄禾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小时候常常因为弟弟受到一些莫须有的苛责和委屈,早就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
直到被方十四盯上,她仿佛被套上了好几个耀眼的光环,“方十四喜欢的女生”的身份,甚至比“全年级第一”这个头衔亮眼得更多。
生物课上老师说过,不仅仅是生理发育,就连心理发育,男生都要比女生晚上两三年。
现在想来,老师说得很对,方十四甚至不如她十五岁时的城府。
薄禾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要走下台阶,却不料踩了个空,眼看着就要从台子上摔下来。
方十四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两个人就一起从两米高的升旗台上掉下来,落在了操场周围的塑胶跑道上。
躺在一个温暖的“人肉垫子”的怀里,薄禾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她想爬起来看看对方有没有伤到哪里,结果就被人紧紧地抱住了。
男生比她高上许多,侧身抱着她,下巴可以直接抵在她的发顶,嗅到她薄荷味儿的发香。
“苗苗,你别生气,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音色偏低,但却难得透出一丝认真的感觉。
方十四知道,自己前科累累、行迹恶劣。
以前把她弄哭了,他还经常十分不要脸地跟她说,自己是故意的,让她强忍着眼泪不想遂了他的愿,可是眼泪这东西哪里是忍得住的,每次都把她逗得又气又羞。
到了现在,他真怕自己说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了。
夏夜的风幽幽地吹了过来,塑胶跑道围着的草地上,泛着隐隐的青草香。
夜里十点多,校园里静悄悄的,连路灯都暗下去了。
“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说我是狗也好,说我色.欲熏心也好,说我什么都行,但是你不能说不想跟我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蹭着她的头发,浅淡的薄荷味儿像她的人一样,明明泛着透到心里的凉,却又甜得让人上瘾。
“我刚才……就是太激动了,”薄禾小声地说,“不、不能在升旗台上做这种事,国旗是很神圣的,你不知道的话,我现在告诉你,你能记住么?”
她看上去那么不爱说话,带着尖子生身上特有的矜持与孤傲,几米开外就让人不敢搭话。
但是方十四知道,他喜欢的姑娘是个特别容易心软的家伙,心软到……只要他装可怜说几句委屈巴巴的话,她就忍不住卸掉了身上所有的设防。
“记住了记住了,”他满口答应,“那没有国旗是不是就没事了啊?”
“嗯?”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方十四把她抱起来,贴心地帮她拍掉了校服上的浮灰,然后对她说:“你抬头看,国旗早就被收回去了。”
“……那也不行,”薄禾一字一顿道,“整个学校哪里都行,你就是不能在这里胡闹。”
她说得很认真,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带上了教导主任般的口吻。
人和人的观点会有所差别。
两个人在一起,要么因为观点的不同而互相折磨到分手,要么其中一个人变得柔软,习惯另一个人的观点。
世界上的三观本无对错,没有人可以站在自诩为道德制高点,去责怪另一个人“三观不正”。
但是,这世界上却有人愿意为了喜欢,去温柔地接纳另一个人的观点。
“只是除了这里?”
“是。”
“那就去主席台吧,我觉得那里的视野比升旗台还要好。”
“……。”
……
一个学期终了,就到了最重要的期末考试。
在薄禾的“严加看管”之下,方十四终于考进了班级的前20名。
特别是数学,简直像是开了挂,居然考了149分。
自此,方十四放学时就会自发地去牵薄禾的手。
“那么多人呢……”她有些不好意思。
习惯了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并肩走在一起。
现在,突然牵着手回家,怎么能让她适应。
“都前20了啊,你别说话不算数。”方十四一本正经道。
“那也不能一直牵着啊……”薄禾哭笑不得,“前20名是可以牵手,又不是一直牵手,那等你考到第一名,难道还要——”还要一直亲?她还能不能喘气了啊。
不过,这句话她害羞得说不出口。
“你当时可没说,不能一直牵手啊,”方十四专门挑她话里的漏洞,“我又不会跟你回家,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