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犯愁：“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
    沈钦从：“别急，出来会疼的。”
    池以柔：“可早晚要疼啊……都怪你。”
    沈钦从用勺子一点一点挖了苹果碎肉喂到池以柔嘴里，池以柔一口咽下。
    旁边床新住进来的孕妇笑道：“你老公对你可真好。”
    这句话可算提醒了沈钦从了。
    领证这么久，池以柔还从来没叫过他这个称呼呢。
    扶着池以柔出去散步的时候，旁边没有人。
    沈钦从在池以柔耳边说着：“叫声‘老公’来听听。”
    池以柔：“不要，好怪。”
    沈钦从：“我还没听过呢，就一声好不好？”
    沈钦从语气一软，池以柔就有点受不住。
    最后在沈钦从的恳求下，小声叫了声“老公”。
    沈钦从：“啊？声音好小，没听到。”
    池以柔怒：“没听到算了。”
    沈钦从默默看了眼迟疑的肚子：“噢。”
    等孩子出来的，总有办法让她哭着叫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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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生孩子是女人最难熬的时候。
    可池弋阳分明觉得沈钦从似乎比池以柔还要痛苦。
    池弋阳就坐在那儿，看沈钦从坐立难安，怎么都不舒坦。
    手表几乎是一秒钟看一次，最后池弋阳都看不过去了，把沈钦从按在凳子上。
    终于门打开了，医生抱着孩子给沈钦从看。
    沈钦从伸手轻轻推开医生，冲到了里面。
    躺在床上的池以柔满脸是汗，嘴唇苍白着。
    沈钦从心如刀绞，伸手轻轻帮池以柔擦拭着。
    “还疼么。”
    池以柔没有太多力气说话。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
    “疼死了，大混蛋……”
    沈钦从慢慢低头，在池以柔的唇上落下一吻。
    微微有点咸，是汗水的味道。
    沈钦从无法想象池以柔刚才受了多少苦。
    他是想进去陪着的，被池以柔拒绝了。
    池以柔嘴唇动了动。
    沈钦从：“什么？”
    池以柔有气无力：“孩子呢？”
    沈钦从：“不知道啊。”
    池以柔：“医生说抱出去给你看……”
    沈钦从：“没看到啊……”
    池以柔：“混蛋。”
    出了产房，池以柔总算看到那个自己生出来的小可怜了。
    虽然在母亲怀里抱着，周围还围了不少人，可怎么看怎么觉得孤零零的。
    沈钦从：“你要看看吗？”
    池以柔摇摇头。
    没有力气看孩子，知道孩子在母亲那儿就放心了。
    尽管生了孩子，池以柔还是觉得自己离“当妈”挺遥远的。
    沈钦从就帮着护士推着池以柔往回走。
    池以柔：“……”
    池以柔：“你真的不去看看么？是我千辛万苦生出来的。”
    沈钦从：“噢，那我去看一眼。”
    池以柔：“……”
    第69章
    那边沈钦从和护士一起把池以柔推回了待产室，池妈妈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后面呼呼啦啦跟了一大群人。
    池弋阳走到池以柔床前，轻声问：“要吃点儿东西么？”
    池以柔摇摇头。
    池妈妈：“你们还没看到孩子呢吧，给你们看看，是个男孩儿。”
    说着，池妈妈抱着小可怜往沈钦从那边递了递。
    孩子都递到面前了，沈钦从看了一眼，就问池以柔：“你看看么？”
    池以柔：“刚出来的时候，医生抱着给我看了。”
    池以柔微微皱眉，“真丑，一点儿都不像你。”
    沈钦从看了看那个小可怜，的确不太好看。
    小小的一只，窝在池妈妈怀里。
    小脸皱皱的，眼睛都还未睁开。
    池妈妈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池以柔，幽幽地说了句：“男孩儿像妈，女孩儿才像爹。”
    池以柔：“……”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从未主动提过一次孩子的沈钦从，这回主动开口了。
    “孩子还小，看不出模样，长大了就好看了。”
    池以柔半信半疑：“真的么？”
    沈钦从肯定道：“真的。”
    池以柔松了一口气儿：“那就好，都说什么小孩子小时候长得难看，大了就好看了，小时候好看的，大了都容易长歪，我觉得一点儿都不靠谱。小时候长得好看，大了长歪了，至少还好看过，小时候不好看，万一长大了没变好看……真怕他以后要找不到媳妇了。”
    池妈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池以柔。
    池妈妈：“我孙子什么时候都不愁娶。”
    池妈妈的语气凶巴巴的，吓得池以柔身子一缩。
    沈钦从轻轻握着池以柔的手，
    池以柔：“别激动，妈，是外孙。”
    池妈妈：“……”
    池妈妈声调骤起：“我孙……外孙什么时候都不愁娶！”
    池以柔被镇住了，缩在被子里：“噢。”
    沈钦从看了看池以柔被吓得可怜巴巴的，想劝池妈妈两句，让她不要吓到池以柔。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岳母和老婆之间的小“口角”，不是他该管的。
    池以柔窝在被子里小声说着：“现在姑娘找男朋友都看脸，万一长得丑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