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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绽放》 男人喏喏:“正坐在车上等您呢,刚一收到飞机落地的消息就赶忙喊我过来接你了。”
吉云很是不悦,执意将包从他手里拿过来,说:“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叫了专车了。”
男人一脸为难:“吉小姐,你别叫我难做了,徐总吩咐我过来接你的,我要是一个人回去,他非得把我骂死。”
一个是被骂死,一个郁闷死,吉云不蠢,当然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铁了心地不跟着他,说:“怕什么,你就说没碰着我好了。”
男人喊苦:“那徐总更要怪我办事不利了!”两只眼睛忽然一转,他将行李紧紧抱到怀里,威胁:“吉小姐,你要是不跟我过去,这包衣服你可别想要了。”
他样子实在滑稽,吉云瞅了两眼,忽然低低嗤笑出来:“你要喜欢就拿着。”
遇上什么不好,遇上个油盐不进的。男人彻底没了主意,心想软得不行,不然就伸手拉吧,肩上忽然被人一拍,他一抬头往后望,吓了一跳:“徐总!”
徐敬尧一递眼色,司机会意地拎着东西先走开。
听到这称谓,吉云停了步子,还没转身过去,徐敬尧一脸笑地走到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说:“又闹什么脾气呢。”
他那副样子就像对待一只离家出走的猫,既不过分亲昵也不和你生分,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你。情场里摸爬滚打的男人,举手投足都是陷阱。
吉云要还是个怀春的少女,此刻大概十有八、九要中招,可现在已是一把年纪,难免觉得有点腻,于是懒兮兮地说:“徐敬尧,你闲得发疯了是不是。”
徐敬尧一手插兜里,微微歪着头看向她:“嗯,闲得慌,开着车子在市里转了几十圈了。想到你一晚上没睡,又赶飞机回来,就顺路转了过来。”
吉云笑笑:“那你就再转回去。”
徐敬尧这次拧了眉:“吉云,你现在也太小心了,做朋友的送你一程,应该没什么吧?”
吉云抓住他话里的重点:“朋友?”
徐敬尧表情有点别扭,点头:“走不走啊?”
吉云再磨磨唧唧,自己都觉得作了,若真是坦坦荡荡,就是坐他的车也无妨。
真等上车了,吉云又觉得后悔,坦荡是一回事,喜恶又是一回事,她又没被人缚住手脚,说是说否都该由她来做主。
心情一差,连带着一只胃都在翻滚,唾液分泌得快从嘴角溢出来,她捂着嘴一阵作呕。
本在捣鼓手机的徐敬尧连忙倾身向前,对司机说:“拿个呕吐袋过来。”
接过纸袋,也不嫌脏,挪开吉云的手,捧在她嘴边。然而吉云只是难受得干呕了几声,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徐敬尧问:“又是偏头痛?吃药了吗,我给你拿。”
他伸手要去翻她的包,被吉云挡住了,虚弱地说:“不吃。”她扔过包,自己倒在座椅上,一只手捂着前胸,用力的深呼吸。
徐敬尧拿她没办法,冲着前头说:“找个路口停下来,弄杯热水。”
吉云斜着眼睛睨他:“不用麻烦,大概是药的副作用,过会儿就能好。”
徐敬尧:“你成天的瞎吃什么药啊?”
吉云:“避、孕药。”
“……”
前头司机真恨不得自己耳聋了,弱弱确认:“徐总,还用不用停车了?”
徐敬尧却一直没说话,司机实在没主意,车子开得奇慢,想着还是带脚刹车停下来吧,徐敬尧又冷冷开了腔:“走吧。”
他将手里的纸袋子随意一扔,挺括的硬纸擦着椅背,窸窸窣窣地响。
徐敬尧被噎了一下,脸色奇臭,还想着怎么回过去,就听见吉云在一边问:“最近厂里太平吗?”
徐敬尧:“干嘛这么问?”
吉云:“你之前说的,最近风声很紧,检查的来了一拨又一拨。”
徐敬尧笑了笑,有点不屑:“检查都是例行的,我是守法商人,和政府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他们天天蹲点查,我也无所谓。”
吉云提醒:“你还是小心点吧,别弄出什么官司来。”
徐敬尧有点不解:“你最近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吉云说:“就是觉得奇怪,清脑康明明已经是处方药,怎么还能随随便便就可以在药店买到。现在很多人过量服用追求快、感,万一玩大了弄出点什么事,你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徐敬尧真是哭笑不得:“你这甩手掌柜做得真漂亮,什么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当年把股份分给你,你早就是公司的股东,每年要参与分红的,我要是有事,你真能撇得一干二净?”
吉云冷哼一声。
“不过你放心好了,你说的那些我一早就清楚,不是什么大事。药店不按处方给药是药店的事,我做产品的,没理由人家要货我却不给。市场上乱卖的处方药多了,有人拿安眠药当糖丸吃,一个不留神吃吐了死了,难道要叫那些厂商都不做药改喝西北风?”
吉云脸色更差,徐敬尧直勾勾瞧着她,又把话软下来一些:“我倒不是怪你刚刚的话,就是气你一定要和我撇清关系的态度罢了。”
吉云凉凉说:“总之你做事做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徐敬尧直摇头:“怎么我在你的心里,形象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