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撞裂了血柱……这一方面说明你足够强大，但另一方面，会让它得到真身降临的机会……”
    她飞起来，朝着巨柱一指。
    巨柱颤抖不停，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
    一只巨手突然从巨柱的断裂处伸出来，一拳就将变化师打飞出去，撞在悬崖上，深深没入其中。
    稚天女见状，变掌为拳，朝地下击出一拳。
    “滚出来！”
    她喝道。
    悬崖化作一块块碎石，如潮水般崩塌，涌向盆地。
    一道残影匆匆钻出悬崖，朝天空飞去。
    稚天女跟着冲天而起。
    同一时刻。
    柳平背后却响起一道满是杀意的声音：
    “我知道了，只要杀了你，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
    变化师！
    刚才飞出去的那残影竟然是一个分身，而真正的他已经来到了柳平背后。
    他伸出那只长满缭乱锋利尖刺的手臂，对准了柳平的后脑勺。
    这一刻，柳平再也没有任何人保护。
    然而柳平还是没出手。
    他头也不回的开口道：“没有时间跟你打，要么死，要么跟我走。”
    “死！”
    变化师厉声喝道。
    他的手臂朝柳平轰去，一下子就贯穿了柳平的身体。
    “柳平！”安德莉亚尖叫起来。
    “别乱叫，他没事。”稚天女沉声道。
    安德莉亚重新望去。
    只见变化师的手臂已经化作了半透明，近乎虚无，没有伤到柳平分毫。
    不止是手臂。
    他的整个身躯也开始变得虚化。
    一行行燃烧小字飞快浮现在虚空之中：
    “你释放了‘戏剧师’的力量。”
    “对方开始从真实化为虚假，已经无法伤害你。”
    “你随时可以决定这个效果的走向。”
    所有小字一收。
    柳平徐徐转过身，伸手朝变化师身上一握。
    他的手穿透了变化师的身躯，直接握住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我好像有些想起来了……”
    柳平抚摸着那颗心脏，低沉的说道：
    “在某个时刻，我曾经具有虚化万物的力量……不过现在我沉眠了太久，只能在序列和奥秘的力量帮助之下，才可以这样做。”
    他望向变化师。
    变化师浑身冒出数不尽的利爪、尾巴、长角、手、刺、触须，发疯了一样攻击柳平。
    但没有任何攻击奏效。
    它们如同虚幻的影子，统统穿过了柳平的身体，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半空中。
    安德莉亚、稚天女和酒鬼一起看着他。
    “这算是战斗吗？天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战斗。”
    酒鬼喃喃道。
    “战斗？这不是战斗，而是完全不在同一個层次上的力量。”稚天女道。
    “你可以称之为碾压。”安德莉亚道。
    说话间，柳平渐渐捏紧了那颗心脏，开口道：
    “我的耐心已经用尽。”
    “要知道，力量再强，在我面前也是虚妄。”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怔了怔，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那颗心脏被他捏爆，随意丢在地上。
    变化师倒在地上，化作一具真实的尸体，不再有任何动静。
    好一会儿。
    “这话曾经有人说过……但我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柳平若有所思道。
    第七十七章 女巫
    变化师睁开眼，猛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四周是川流不息的风。
    大地不断朝后退去。
    低头望去，自己身下是一片片巨大的鳞片。
    这里是天空！
    一头巨龙正驮着自己，还有之前跟自己战斗的那几个人，在永夜的天穹上疾速飞行。
    变化师浑身紧绷，双手瞬间化作无数兵刃，低喝道：
    “发生了什么？我记得自己明明已经被你杀了。”
    在这条巨龙的身躯之上，柳平远远站在另一边，负手而立，正看着永夜中广袤无垠的大地。
    老酒鬼拿着一张地图，不断比对着大地上的一些标志性地貌。
    稚天女蹲在一旁，数着篮子里的果子。
    变化师一开口，别人没搭话，唯有稚天女接话道：
    “别吵，现在你是我们的人了。”
    “做梦。”
    变化师狞笑着站起身，立刻就要发难——
    下一瞬。
    柳平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别找事。”
    变化师身子一僵，顿时不能动了。
    他拼命挣扎，想尽了一切法子，却依然无法取回身体的控制权。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你现在已经从囚笼中挣脱出来了，陪我们去一趟炼狱，然后我就还你自由。”柳平道。
    在他眼前，一行燃烧小字漂浮不定：
    “囚徒：‘变化师’处于世界之亡的三重奏控制之下，无法反抗你旳意志，做出任何伤害你们的举动。”
    柳平淡淡扫了一眼，忽而心有所感，打开卡书朝书上望去。
    只见更多的卡牌已经从书中消失了。
    李伯塔斯。
    诺顿。
    水树。
    玛利亚。
    以及——
    娅娜。
    所有卡牌都已经彻底不见。
    “莉莉丝，他们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柳平问。
    “有一股无比强大的规则，它直接把娅娜她们抽走了，我拦不住。”莉莉丝沮丧的说道。
    柳平合上卡书，眉头紧锁。
    血雨飞升的那一幅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也许……
    在李长雪、赵婵衣之后，她们都被抽到了梦境中去。
    但是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