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而你是另一本书。”谢檬注视着略微慌乱的Omega,见他眼神微变,手中的水果刀在茶几上划了几道,唇角虽笑,却丝毫没有笑意道:“相同的是,我们的世界都叫《温室效应》,我是正版,而你是同人文。”
    前半部分傅寒见知晓,可后半部分他却不知。
    但习惯了肆意当主角,即便是做过无数错事也能顺利度过难关,他本能反驳道:“就算那样,我也是傅寒见,跟这个傅寒见没什么区别!”
    谢檬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勾唇讥诮一笑:“是么?”
    没想到这人还透着股幼稚天真,他怎么可能炎炎没什么区别?!
    “你笑什么?!”傅寒见愠怒。
    谢檬一字一顿,毫无回转余地道:“从今天开始,你叫傅二,不准再用傅寒见这个名字。”
    “否则……”她手里的水果刀盯着他,泛着寒光的刀尖在茶几玻璃伤发出“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傅二喉结滚动了下,到底不敢这时候跟谢檬横,别开眼皱眉不说话。
    这个世界的谢檬,好像一点不好惹?
    “告诉我,炎炎怎么才会回来?”谢檬盯着他侧脸问。
    傅二薄唇微抿,岂会告诉她这种事情,嘴硬道:“不知道。”
    “他还活着,对不对?”
    “他死了,他不愿意再出来了。”傅二最喜欢看谢檬痛苦的样子,无论是懦弱笨蛋的谢檬,还是聪颖睿智的谢檬。
    只要看到她懊恼不堪、气急败坏、憋屈,暴露出愚蠢的一面,他就愉快。
    谢檬沉静盯着他的眼看了几秒,从那双乖戾的眼里读出恶劣,唯独没读出真诚。
    知晓他不会轻易说出来,她索性打了个电话给保安室,安排剩下的事情由保镖审问。
    【系统:我觉得傅二是趁着炎炎心理防线薄弱,把他的身体占据了】
    【系统:有没有可能,是他接受不了你恢复记忆,所以才昏倒的……】
    【系统:那现在怎么办?】
    谢檬下楼离开别墅后,驱车前往ASA娱乐,沉吟良久道:结束这段剧情,把司瑾送进监狱,炎炎就能回来了。
    可她知晓,炎炎肯定心里还埋着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样突然遭傅二占据身体。
    为什么不能接受她恢复记忆?难道恢复记忆后,就不能喜欢她了么?炎炎到底在……排斥什么?
    怀着这般乱糟糟的心情,她回ASA娱乐,意外接到了负责司瑾案警司的电话。
    “我们怀疑司瑾想故技重施,实施上次那样的传销犯罪,昨晚有个海悦集团的艺人跳楼自杀,名叫陈海棠,但死亡时全身赤果,有明显遭人侵犯的痕迹。”那边声音严肃,俨然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节节攀高:“酒店给出的回应是,她一个人开房,一个人住。
    “但我们发现当晚酒店里还有个饭局,是海悦集团攒聚。
    “根据陈海棠口腔里的酒精含量,我们怀疑司瑾利用艺人拉拢圈内人,进行不正当交易。
    “但现在,陈海棠父母拒绝法医取证,准备几日后就火化带走。”
    “我们我们酒店监控,但酒店监控在我们去的时候被人销毁了,只有主酒店才有。”
    谢檬薄唇微抿:“需要我做什么?”
    “那家酒店,是您好友郁嘉佑旗下的EMORE连锁酒店。”
    谢檬略微敛眉,“我知道怎么做了。”
    挂断电话后,她给郁嘉佑拨了个电话,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楚,到底是兄弟,没客气直言要那场酒局的监控。她自然知晓EMORE酒店为什么敷衍警局,论谁撞上这种级别的酒店事故,都不欲再添一把火,只想偃旗息鼓,躲一躲风头。
    郁嘉佑头疼,“谢檬,你可真会为难我。”
    “是兄弟,就送去警方……”她敛了敛眉,说了警局地址和警司名字,叮嘱道:“只送给这个人,其他人不要给。”
    郁嘉佑了然:“嗯。”
    到底是圈内人精,又是多年兄弟,岂会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下午两点。
    谢檬接到傅寒见逃离谢家的消息,她慢条斯理喝了口咖啡,领着一群保镖直接朝海悦集团而去。
    依照傅寒见对司瑾的迷恋程度,他在遭受种种后,唯一能去找的就是司瑾。
    这,并不难猜测。
    而此时此刻。
    穿得像黑乌鸦的傅二嚼着口香糖,戴着墨镜像出巡的君主般跨进海悦集团大厅,轻车熟路按了电梯按钮朝25楼而去。
    他现在早脱掉那套清汤寡水的衣服,穿着黑色小背心,外套柳钉皮夹克,搭配着破洞牛仔裤,胸口挂着一堆银色挂饰,像个混迹摇滚多年的歌手,引得不少路人驻足。
    因着他妆容画得浓些,倒没什么人认得出来。
    楼梯上显示数字28.
    “叮”的一声,门就开了。
    傅二双手插在裤兜里,没理那群投来异样目光的眼,径直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司瑾正在翻看策划案,听到声音微微蹙眉,“出去。”
    在公司,她有她的规矩,再十万火急的事情,进她的办公室也得敲门。
    “让我出去?”傅二唇角一勾将门锁上,戏谑睨了他一眼,摘掉墨镜走过去,似笑非笑道:“你确定?”
    “傅寒见?”司瑾听到声音抬眼就望见妆容画得精致的Omega,比平常时候多三分邪多三分媚,隐隐觉得哪里不一样,眯了眯眼睛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