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见呼吸不稳,晕乎乎的,像小船里在海浪上找不到方向般,视线垂直望着一掌之隔上Alpha模糊的脸,大腿间察觉对方异状,咬着唇有些发慌,可对方目光深邃晦暗望着他,却没进一步动作。
    “炎炎,我很想现在就要了你,得到你,让你浑身都沾染上我的信息素味道。”谢檬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深深望着他道:“可是,我喜欢你,就怕唐突了你,怕伤害了你,怕委屈了你……”
    对工作她从来雷厉风行,处理事情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可是Omega的问题却不是她能像处理工作那般处理的,在这种事情上总是考虑再三,即便是失忆也希望给Omega最好的。
    她不仅仅是为了治疗Omega。
    她是希望能好好爱Omega,让他感受到她的爱
    每个字,每句话。
    傅寒见都听懂了,四肢百骸里蔓延着的紧张不安,在这一瞬间消失了,胸腔里汹涌着热意,稍稍撑起身子主动吻住她的唇,“我不委屈,我……很开心。”
    以前他很喜欢很喜欢Alpha,可以缺失可以放弃。
    可是现在他爱她,不可以缺失不可以放弃,也不能弄丢的。
    ……
    谢檬没做到最后。
    跟做到最后也没太大区别了。
    等Omega累得睡着后,她抱着人进浴室洗了个澡,不免瞧见遍布的草莓印,对自己的禽兽行为进行了深刻检讨,不过好在Omega并不讨厌便是了。等将人重新塞回被子,她搂着Omega却迟迟没睡意。
    Omega的反应,是不是太青涩了些?
    就好像,是第一次。
    *
    早些年若给帝都豪门排序,傅家连末流都难以排上,可这两年不仅搭上了执掌半个娱乐圈的谢家,又跟帝都顶级豪门结为姻亲,地位在豪门中一时见水涨船高,连带的受着谢夏两家的影响,钢材生意做得愈发有声有色。
    作为傅家唯一的Alpha,傅寒宁未来将接掌傅氏集团,加上又是宴会主角便越发备受瞩目。
    设宴地点在傅家,临近夜幕宅邸外停着一辆辆名车,里里外外漂浮着一股股祥和愉悦气氛,花园里三三两两推杯换盏,往日里的社会名流、娱乐圈大咖、政府要员汇聚,觥筹交错间俱是一片其乐融融。
    “这次傅家办的宴会,外面这车子都要摆不下了。”
    “可不是,年轻的年长的全都邀请了个遍,连纪睿识都来了。”
    “那小疯子来干嘛?”
    “嗨,听说是他二姐让他来瞧瞧这留学归来的傅寒宁……”
    “啧啧,岂止纪睿识,这宴会上年轻的男性Omega可多了去了,摆明了是给傅寒宁的变相相亲宴。”
    “这事儿,傅家又不是才做一次?”
    “我最近可听说,当初谢檬要娶的是傅寒光,哪知道傅家给换成了傅寒见,当真一出好戏。”
    “那傅寒光不肯跟谢檬结婚,不是说还跟家里闹了一通,为了跟夏瑜结婚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嫁是嫁了,可惜夏瑜结婚后又跟小明星勾搭在一块……”
    “傅寒见都快被谢檬给宠上天了,要什么给什么,啧啧,估计傅寒光现在悔不当初呢。”
    “……”
    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的傅寒见从拐角出来,就听到不远处推杯换盏低声调笑,他皱眉不悦顺着刺耳的声音望去。
    近期圈内倒是疯传他放出的替嫁口风,可传着传着没影响到傅寒见,风向逐渐歪掉,一一拿高调复出的傅寒见跟他比较,将他说得要多惨就多惨,接二连三揭开他的疮疤,把夏瑜在外偷吃的事情明明白白放在台面上。
    每一句同情的背后都是讽刺、嘲弄,恨不得他被拖下泥淖的讥诮。
    他愤愤不平、羞愤欲死,浑身像烧着一把把火焰,恨不得将他当成茶余饭后笑料的人们全部烧个干净。
    Alpha跟没跟小明星勾搭上,他不知道。
    自从谢檬假死回归后,社交媒体上隔三差五就是两人热搜,俨然是要将傅寒见宠溺无边的架势。
    上次拍卖会被抢了项链和人鱼眼泪,他便暗暗记恨上了,这回又听宴会上略带讽刺拿他跟傅寒见比较。
    他五指紧握,指尖狠狠嵌入掌心。
    凭什么?凭什么傅寒见比他过得好?
    小声议论的几人察觉一道不甚祥和的视线,顿时噤声。
    傅寒光抱着胸迈着小碎步走到几人跟前,脸上始终保持着冷淡讥诮,目光扫了眼几人,淡淡道:“我后悔什么?傅寒见不过是我的替代品,当初谢檬派人来谢家诚恳求婚,我不要,扔给傅寒见的罢了。”
    几人跟哑巴似的,又被得到的爆料给震惊了,忍不住交换眼神。
    什么情况?替嫁一事不过是作为笑料说说,可正主都亲自下场承认,这性质便是板上钉钉。
    “另外,”傅寒光歪着头,用一种倨傲不可侵犯的姿态似笑非笑道:“诸位是觉得,你们比我更清楚,我的Alpha睡哪儿么?”
    几人噤若寒蝉,哪儿敢随便应声。
    能嫁进夏家的,要手段有手段,哪儿是那么不好惹的?
    这时,一辆波什尼磁悬浮车停在宅邸门口。
    车门开了,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上,从车里钻出个身高腿长的女性alpha,海藻般的长发披在肩头,剪裁得当的红黑西装将她气质衬托得多了三分疏冷睿智,辅一站定便似一颗青松般朝四周逡巡了眼,跟望过来的名流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