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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卸甲后我冠宠六宫

    忍气吞声地离了将军府,终于重得自由的程五公子松了口气,直奔布庄买了件成衣,换上绸衣后,吃了一个月军营大锅饭的他又奔向了路边食肆。
    进了门,他眼前一亮,原因无他,只是这食肆里的小娘子看起来颇有姿色。
    在曲红昭那里折戟,又在军营中憋了一月,他顿时起了心思,想拿下眼前姑娘以找回自信。
    曲红昭太凶残,他没法得手,难道这小小食肆中的平民女子他还能失手?程修白理了理衣冠,在二楼落座,唤了那姑娘过来。
    他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只听这姑娘问道:“公子是否在等人?”
    声音很好听,程修白更是飘飘然:“不,只有我一人。”
    “这……会不会有些浪费?”
    程修白微笑着将一锭银子推了过去:“不用找零了。”
    付银子之时,蓦然想起自己洗了一个月衣服都没赚到这一锭银子的价值,他心下居然闪过一丝心痛。但为了拿下姑娘,他强行忽视了这复杂的情绪,扬起自信的笑容。
    “……”看着他满脸写着“爷有钱,不怕浪费”,对面的姑娘陷入了沉默。
    “敢问姑娘芳名?”程修白问道,“不知为何,一见姑娘的面,在下便觉得有两分面熟,想来我们定然有什么特别的缘分。”
    “叫我老板就好。”
    “……”你们边城的姑娘,怎么都这么油盐不进?
    很快有一中年女子给他一道接一道地上了菜,他对这边陲的小小食肆并未抱什么期待,咬下一口后七翠羹后,却是口舌生津,顾不上说话,风卷残云般用了膳。
    在大锅饭的对比下,程修白觉得这实在是人间美味:“叫厨子过来,有赏!”
    少倾,那不肯透露姓名的姑娘又出现在他面前。
    “公子,赏赐就不必了,您喜欢这里的饭菜就好。”
    “姑娘,此间厨子竟是你?”程修白露出一个略显做作的讶然表情,“你有这般本事,何必在此蹉跎?不如随本公子回京,博一个大好前程。”
    “这真的不必了。”此间老板,也就是闻人婉,拒绝得十分情真意切。
    程修白笑道:“我说的大好前程,可不止是在大些的酒楼做厨子,姑娘这般美貌,进了权贵人家做事,不消多久就可以被收了房做个妾氏,可不比整日在炉灶间烟熏火燎的来得强?”
    他在怂恿她去追寻已被她抛在身后的那一种人生。
    从帝王后宫来到这里的闻人婉,听了这话,一时间竟有些啼笑皆非。
    她生性温柔,不会骂人,只喊了那帮工的李家女儿道:“李姐姐,送客。”
    “等等,你知道我是谁吗?”
    闻人婉给他找了零:“公子,请吧。”
    程修白捧着闻人婉找给他的碎银子站在路边,仿佛捧着的是自己那颗同样已经碎成片的自信心。
    有过路的行人目光奇异地落在他身上,程修白生怕再次遭贼,立刻谨慎地握紧了钱袋。
    饱暖思□□,离开食肆后,程修白踏入了春满楼的大门。
    连续在曲红昭和食肆老板那里受挫的心灵急需抚慰,而这里的女子,总不会拒绝男人。
    此时尚未到迎客的时间,但有银子的人,总是能敲开青楼的大门的。
    老鸨得了一锭银子,将他迎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厅中执笔写着什么的绿衫女子,她眼窝较深,鼻梁高挺,似是有异族血脉。
    异族女在京城较为罕见,程修白登时见猎心喜,觉得自己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来。
    他走到近前,拿出了自己的翩翩风度:“敢问姑娘芳名?”
    “奴家春水,”那女子行了一礼,“客官您坐。”
    说完她让出位置,便要转身上楼,被程修白叫住:“坐下陪本公子喝一杯如何?”
    那女子嫣然一笑:“对不住,奴家已经赎了身,不接客了。”
    “青楼的女子不接客?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程修白听了拒绝,脾气有些压不住了。在京城时,花魁被贵人包了暂不接客,他倒是见过,只是这边陲之地能有什么达官显贵?既没有贵人护着,他叫嚣起来自然没有顾虑。
    老鸨忙上前打圆场道:“春水真的已经赎了身,只是暂时还住在这里。我这就给公子去叫几位姑娘下来,保管个个都比她娇媚可人。”
    “我没说让她接客,难道陪我喝杯酒都委屈她了?”
    老鸨还待再说,春水息事宁人道:“不敢,奴家这就陪公子喝一杯。”
    “这才对嘛。”程修白得意一笑,又给老鸨赏了一锭银子,让她退下。
    春水走到桌前,给他斟酒:“公子,请。”
    “春水,可真是个好名字,”程修白一杯酒下肚,调笑道,“不知是眼儿媚如春水,还是腰肢软如春水呢?”
    “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春水轻声道,“这句诗描述的是密州风景,想必是亡母怀念家乡,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程修白觉得有些扫兴,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
    “公子定然是位贵人。”春水奉承了一句。
    “有眼色,”程修白笑着报上自己的名号,“程修白程五,不知姑娘可曾听过?”
    春水思索片刻:“莫非是给青楼女子写艳诗的那位程修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