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拿起手帕，仔细替她嘴角擦掉面包屑，又给她冲了杯咖啡端过来，别提多殷勤。
    看着这样的厉斯年，江以宁脸上的笑越来越深，“你这是准备走好男人路线了？”
    “我什么时候……”厉斯年正要辩解，却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又把话给咽了下去，抿了抿唇，“是，准备做个好男人了。”
    他把咖啡送到江以宁面前，视线就落在她的身上，兜兜转转这么久了，她还能陪在他的身边。
    江以宁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
    昨天晚上还说不要孩子，现在是不是反悔了？
    她利落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手一扬，起身拎着包就走，“别耽误时间了，回头又给他们窃窃私语的由头。”
    与其说是走，更像是落荒而逃。
    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到厉氏总公司的机会。
    万丈高楼平地起，整栋大厦都是厉氏的企业，还包括后面的工业园。
    江以宁下来看了一眼，厉斯年就问，“怎么样，对于这样的产业还满意吗？又没有让你失望，夫人？”
    江以宁被他逗笑了，“我很满意，就是得辛苦你打理好它了。”
    现在的厉氏背地里有多少满目疮痍的地方，都得厉斯年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去填补起来。
    更何况厉柏松留下来的烂摊子，账务的问题不查出来，整个厉氏都会被拖垮。
    要是厉柏松真有钱从厉斯年这里把股份买走，经年累月做这种事情，早晚把偌大一个公司搞垮。
    江以宁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 还有人敢这么嚣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走吧，外面冷。”厉斯年过来牵她的手，直接把人拉着进了厉氏的大门。
    第894章 她说什么是什么
    他们这对璧人一进门，顿时就吸引了前台的视线，看着他们两个人愣了片刻都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所有的大厅人员都齐刷刷走过来成了两列，恭恭敬敬的鞠躬。
    “厉总。”
    “夫人。”
    厉斯年挑了挑眉，到没有想到他们会弄这么一出。
    江以宁也愣了，眼前的场面实在太过形式主义了。
    几个西装革履的年纪大的董事也亲自下楼，一起走到这边来迎接他们。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笑呵呵的，写满了殷勤奉承。
    “斯年，来的这么急，回国以后休息好了吗？”
    他的动向，这群老东西心里都再清楚不过。
    都被他这突然的到访弄得手忙脚乱的。
    厉斯年挑了挑眉，同样走过场一样的和他们寒暄着，“我这次回来是打算好好打理一下厉氏，老爷子走了有段时间了，我也有段时间没有来过，最近有些风吹草动，让我不太安心。”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们不在的时候，我们这些老东西一刻也不敢松懈。”
    几个人堆着笑过来，脸色都不好看，这个时候谁能笑的出来。
    寒暄了半天，江以宁和厉斯年才到了资料库了。
    偌大一个房间装的都是厉氏这些年来重要的资料。
    端木离和带来的团队里的人已经忙前忙后看了大半天了，桌子上的文件堆得跟山一样高。
    江以宁陪着厉斯年看着满屋子狼藉，很快就有人送过来了两杯咖啡。
    与其说他们是来办事的，不如说他们是来监工的。
    江以宁随手拿起来了一叠资料，看的悠然自得，都是数据的东西也没办法看得多么津津有味。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都在文件堆里，没有一个人出来过。
    江以宁还是腰先受不了了，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了外面转。
    没办法， 一晚上被折腾的太久，现在身体的状况完全跟不上。
    厉氏的办公空间不是很多，还有足够的空中花园绿化。
    她漫无目的的溜达着打发时间，没想到却听到了点耐人寻味的声音。
    “我已经有老公了，何总，请您别这样。”
    “有老公又有什么关系，你老公才能挣多少钱，我能给你的零花钱比你们家一年挣得钱还要多。”
    “何总，我不是那种人，我只要生活的安安稳稳的就行了。”
    “婊子，少来给我装这种清高，不就是嫌钱少吗？”
    她追着声音走近了，就听到了工具间里的动静。
    “你每天穿成这样上班给谁看，要不是为了勾引男人你能穿成这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们部门经理眉来眼去的，是看不上我？”
    “我哪里比不上他了，别看我年纪大，年纪大的人才有优势。”
    里面的话越来越难以入耳肮脏不堪。
    那女人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何总，不要！求求您，我辞职，我辞职行不行！”
    眼看里面的情势已经不受控制，江以宁放大了走路的动静，顿时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安静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就看到膘肥体壮的何总正整理着衣服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但是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何总还得陪着笑。
    心里估计都已经把她骂了千八百遍了。
    江以宁走进去，就看到那个女人衣衫不整的整理着衣服，眼眶发红。
    她选择关上门，给人留了一点时间，让她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