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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炮灰嫡次子

    百姓们纷纷沉默了,人群中有人喊道:“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那些人不是被你们秘密处理了!”
    “监军大人是个好官,他说到做到!”李风小小的身子,声音洪亮地喊着。
    百姓再次沉默,池瑾言又道:“太子与本官都将留在这里,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你们都是陛下和太子的子民,你们都是大晋的百姓,天子是不会放弃他的百姓的。所以你们要冷静,现在他们住在安全、干净的地方,有大夫们照顾,会慢慢好起来,他们若是跟你们回去,那你们也会染上这个病,那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有的百姓摇摇头,他们当然也不想要染病。
    见百姓们安静下来,池瑾言又安抚了几句。
    人群渐渐散去,李风仍然站在原地,小小的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瑾言。
    他走过去摸了摸男孩的头,问道:“这几日跟苏姐姐住在一起,习惯吗?”
    李风点点头,他咬了咬唇,眼底露出犹豫。
    “有什么想说的?”
    李风眨了眨眼,道:“大人……”
    “叫我哥哥吧。”
    李风嘴角扬起,眼底露出笑意:“哥哥,我可以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吗?”他神色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我会烧火、做饭、洗衣服,我什么都会,哥哥你可以让我跟着你吗?”
    池瑾言默了默,李风明亮的眼神渐渐黯淡,忽然一只温柔的手掌揉了揉他低垂的脑袋,清冷干净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李风,你可以留在我身边,但是我不需要没有用的人,你做的那些事我身边已经有人做了。”
    李风眼神亮晶晶,使劲地点点头:“哥哥,我学东西很快,哥哥,你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变成有用的人。”
    “好!”池瑾言道:“那你留下来吧。”
    他看着男孩的模样,终究心底软了软,希望他回去后可以好好读书,待他有了一技之长,有了可以养活自己的本事,到那时再让他离开吧。
    不然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只会沦为乞丐。
    他又想到那些和李风一样的孩子,倘若他们也能像李风这样,可以学到本领,靠自己养活自己,世上不幸的事会少了很多吧。
    池瑾言将此事放在心底,决定回京再定。
    他又去看了看大夫,询问那些人的情况,是不是全部都得了瘟疫,得到大夫的肯定,他的心沉了沉。
    据士兵禀报,一共带走了576人。
    这座县城也就剩下将将3000人,一下子感染了将近五分之一的人,他的眼底露出凝重。
    此时京城里,太子逮捕了所有土匪的事情传回了京城,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赞扬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池家得到这个消息,程慧终日眉头紧锁的脸悄悄舒展了些,自从阿言离开了京城,她整日吃斋念佛,日日在佛祖面前虔诚祈祷,期盼她的儿子早日归来,听到太子顺利剿匪的事,知道阿言平安,她心底的担忧少了些。
    皇帝大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大赞扬了太子,其他几位皇子的拥护者眉眼微沉,朝廷内外涌起了暗流。
    很快不知从哪儿传出消息,称太子殿下带着五千精兵去剿匪,却损失了两千精兵,随随便便一个将军都不至于如此,太子殿下打仗的手段实在是……
    这样的传言不知从哪传起,反而越传越离谱。
    次日上朝有御史攻讦太子,说太子殿下无能,带着五千精兵去剿匪,竟然损失了两千人,实在不配领军,辜负了士兵们的信任,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更辜负了朝廷上下、乃至百姓对他的信任。
    身为太子,应当英明睿智,那两千人所流的血,都是太子莽撞愚蠢导致他们丧命,太子此番剿匪,不能说有功,应该清算过失,要给那两千无辜死去的士兵一个交代。
    此言一出,朝堂上争论不休。
    没过两日,就有八百里加急信报,永顺县得了瘟疫,太子下令封城,请求皇上派太医前来医治。
    瘟疫!!
    一听这个词,所有的官员都头皮发麻,就连之前暗暗支持太子的一些朝臣,也渐渐歇了心思。
    那地方有了瘟疫,太子怕是凶多吉少。
    自古以来,瘟疫都是不治之症。
    程慧听闻这个消息,当即昏了过去,阴霾笼罩在池府。
    第55章 .
    太子无能的传闻再次在民间响起, 甚至是越说越离谱,还有人说是因为太子德行有亏,让那两千士兵无辜枉死, 老天爷听到了那两千人的怨气,这才让永顺县的百姓染上了瘟疫。
    明明听着很离谱,但百姓们深信不疑。
    曾经,京城里那些贵女们羡慕池锦璐被皇帝下旨册封太子妃, 如今那些人暗地里嘲讽着。
    被陛下封为太子妃如何,太子殿下喜欢又如何, 太子马上客死他乡, 甚至连尸首都不能保全,染了瘟疫的尸首都将被火烧毁,一个未过门的太子妃,一辈子守活寡,她们在暗地里畅快地笑着。
    池府上,程慧自从听了永顺县传出来的消息, 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圈, 池锦璐带着二弟传回来的家书来看望母亲,她瞧着母亲眉间拢着郁色,脸色苍白, 脆弱的不成样子,心底揪了一下。
    她压下那些心事, 给母亲读二弟的家书, 信上叫母亲勿要牵挂。
    程慧的眼顿时红了, 嘴里喃喃:“阿言那孩子,总是怕我担忧,人在外面受苦, 还不忘给她说好听的话,娘的阿言呐,怎么这么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