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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贱男,死过来》 一直到现在吗?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轻声问。
是啊,一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姑姑的病也没有半点起色。生命真的很贵重,因为太过脆弱。说着,顾宝贝吸了吸鼻子,才又指着我手里的画本道:有时候我和表哥会胡乱开一些玩笑,比如我会说:你欺负我我向姑姑告状哦!就好像姑姑还和从前是一样的。但其实,我们都知道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我们潜意识里都不愿相信,都想彼此织一个梦罢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表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甚至会去飙车,会去打架,会去自残,他做了许多疯狂的事情,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可有一天,他自己却突然就醒了,他在姑姑的病房前跪了一夜。第二天,他回家打理好了自己就跪在了我爹地的房门前,他扣了好几个响头,他说:肖叔,请你教导我如何管理莫氏。表哥其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当他看见姑姑醒过来以后变得完全离不开姑父,看见姑父□乏术疲惫不堪的模样,他就很快地明白了自己不能再自暴自弃,很快地明白了自己身最该要承担背负的是什么。为了给姑父减轻负担,为了给姑姑姑父无忧的生活,从那以后,表哥开始学习商业知识,他十四岁就进入了莫氏实习,十七岁代替父职,十九岁不到就稳稳握住了莫氏的大权。那之后,姑父也终于放下半个心,带着姑姑移居到海外去了。
那这幅画?忍着眼底的泪,我轻轻抚上手中的画本问。
这是出事后不久表哥画的,他把它扔掉了,可是我偷偷把它捡回来了。我想,表哥是在画他自己,孤独,愤怒,仇恨还有无助的自己。说着,顾宝贝又朝我点了点下巴,皱了皱鼻子道:嫂子,你往后翻一翻吧。
闻言,我虽然点头,手里却有千斤重了。因为我知道,这一翻开,将会看到莫诺云最不想让人看见的世界。
然后,我看见了他零星写在本子里的一段段文字,那些文字有的字迹工整,有的字迹潦草,但每一张纸上,都有着点点泪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更何况,十几岁的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命运给他的枷锁太重了
在那本画本里,他抄写了老舍在《我的母亲》中的一段话,他写: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他写,上天你是想收走我的孩子气吗?我不!绝不!
后来,他画了无数个愤怒的表情,那些纸张因为少年的泪痕而变得褶皱,那些愤恨让他的笔迹力透纸背。
可再接着,他却写:谁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过?谁没有被辜负过?那又怎样呢?恨没有用
他却写:我的责任很多,我的罪孽很重,我还有需要保护的人。
他却写:面对生活吧,你当温柔,却有力量
这时,我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我想起了,他在莫氏的记者发布会,是那样傲然的扬起下巴说:你说对了,老子天下第一。
我想起了,别人说他谈公事时冷血无情。他却只是回问:我为什么要有情,爷是在和你们谈情说爱吗?
我想起了,他自述时轻描淡写的说:莫氏从我父亲手中交由我手时,诺云才十七岁。诺云正式接掌莫氏时,也才十九岁未满。
我想起他开玩笑般地和我说:我吃醋怎么了?我妈忒过分了,干啥都只记得我爸,我可是个大活人好不好?
我想起他孩子气地和我嘟囔:我爸吧,总和我抢我妈!不光现在这样,小时候也这样!你说他过不过分?以前他和我抢我妈我就不爽!我就想着法的惹是生非!
我想起他劝我时拉着我的手说:就算我再猖狂,碰上亲情也毫无办法。
我想起他淡淡地唱:恨又如何?爱又如何?怕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半点不由人
莫诺云呐莫诺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得狗血淋头,真是要吐血。姐妹们的留言我都有仔细看,没有一一回复真的不好意思。感谢你们的支持,扣上!我会顶住的,爱大家!
VIP最新章节 94第94章
我和莫诺云出车祸的新闻被压下了两个星期以后,还是被人在网上曝光了。莫母回国之后情绪一直不稳定,莫父无可奈何,只好再次启程带着她回了澳洲。临走前,莫父趁着莫母休息的时间,在莫诺云的病床边不眠不休地守了好几个晚上。
当真的要离开的时候,这位半百的老人明明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放,嘴边却是一句嘱咐的话却也没有说出口。看着他悲戚无奈的眼神,我也是话到嘴边都成了空,只好再三郑重地朝他微笑点头。
我一直知道母亲会来找我,因为事后,我就已经委托了六子以故意谋杀罪等罪名起诉珍妮花。这么大的动静,警察局不通知泰国家里是不可能的。
母亲来的时候,顾宝贝正坐在病房角落里的沙发上,搂着直打哈欠的顾小安哄小家伙睡觉。见母亲不顾门外的保镖阻止,吵吵嚷嚷地硬要闯进来,她询问地看了我一眼,才起身单手把小安安抱了起来,搂着孩子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