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岁和她一样没什么反应，但是同行的几个小姑娘却哭得不像样子，出来的时候还一直在感慨着这是什么虐恋申请。
    江栀岁一边给她们递纸一边吐槽：“不是你们哭什么啊，这电影剧情明显不合理啊。”
    “啊？”姜时意应了句，“怎么了？”
    “男二和男主是朋友，男二又是女主的前男友，然后和男主串通好让他去接近女主，男主明明不爱女主却又对她那么好，最后反过来要伤害她。”江栀岁小声抱怨着，“这什么狗血剧情啊。”
    “虽然很狗血。”旁边的小姑娘还没缓过来，“但是男主和女主谈恋爱的时候真的好甜啊呜呜呜，最后我真的被伤到了。”
    “是啊。”另外一个女生抽泣着，“女主太惨了，以为遇到了那个对的人，结果还是被骗了。”
    “但是你们觉得，男主对女主到底有没有过爱？”
    “我觉得有吧。”两个小姑娘激烈地讨论，“对她那么温柔又那么好，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姜时意把她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心中的某些防线被击溃。
    “栀岁姐。”姜时意松开她的手，“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家。”
    “啊。”江栀岁扭头看她，她的脸色比刚才出来的时候还要差，“时意，你真的没事吗？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学姐。”她只想一个人静一会，“我自己就可以。”
    “好。”江栀岁不太放心地看她，“那你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姜时意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脑海里全是刚才同事说的那几句话。
    “以为遇到了那个对的人，结果还是被骗了。”
    回想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宋远风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她和祝时曾经的事情，一开始她以为是宋远风怕提起自己的伤心事，现在……
    一辆车擦着她的肩膀开过，紧接着耳边传来司机的不满声：“小姑娘，你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能不能小心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姜时意忙着道歉，“刚才是我的错。”
    一阵冷风吹过，姜时意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她抬起头，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挡住，过不了多久，一场大雪就会落下。
    兜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姜时意拿出来，是宋远风发的消息。
    【江城要降温了。】
    【记得多穿些衣服。】
    姜时意盯着两行消息，苦笑了下，没有回复就将手机放了回去。
    一片雪花落到她的眼角，姜时意抬起头将泪水收回去，轻声问：“宋远风。”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
    那天晚上姜时意睡得很早，睡觉前直接关掉了手机，一直没有回复宋远风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她向往常一样去上班，刚在工位上坐下，就被谈宁叫去办公室。
    “宁姐。”
    “有个紧急采访活动需要你到邻市去一趟，可以吗？”
    姜时意平静地点点头：“可以的。”
    “这次公司有司机送你们去。”谈宁交待她，“今天下午也许就能回来，所以不用带什么行李。”
    “好，我知道啦。”
    “你昨天没休息好？”谈宁看出她脸上的疲倦，“熬夜了？”
    “嗯。”姜时意点了下头，“有些失眠。”
    “还是要好好休息。”
    “谢谢宁姐关心。”
    姜时意回到工位上把买来的早饭吃完，补了个妆，然后跟着同组的其他几个同事一起坐上了公司专门派出的面包车。
    她昨晚几乎整夜没睡，一闭上眼睛就是高中那些事情，反而现在有了些困意。
    她准备在车上补觉，闭上眼睛之前，把手机拿出来，犹豫片刻开了机。
    宋远风发了很多消息。
    【怎么一直没回复？】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睡了？】
    【那好吧，晚安时意。】
    【明天看见消息记得回我哦。】
    ……
    姜时意睫毛颤了下，打开通讯录找到了顾修和的电话。
    “喂时意。”顾修和正在起草文书，宋远风前几天嘱咐过他要帮着照看姜时意那边，接到她的电话，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修和，你和远风是大学才认识的吗？”
    “是的。”顾修和回答，“我们俩是大学同班同学，也是室友。”
    “那你听他提起过他身边有一个叫做祝时的朋友吗？”祝时同样也是江大的，如果宋远风和他真的是……有什么关系的话，顾修和也许会知道。
    顾修和那边陷入短暂的沉默，姜时意不自觉屏住呼吸。
    “不认识啊。”顾修和仔细思考了一番，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他身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个人，怎么了？”
    “没事。”姜时意握着电话的手松了下来，重新瘫回座位上，“可能是我记错了。”
    挂断电话前，她又欲盖弥彰地说到：“修和，今天我给你打电话的事，不要和远风说。”
    她靠在车后座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在和宋远风的聊天框上打出一行字，发送后，再次关掉了手机。
    *
    宋远风隐约觉得姜时意有些不对劲。
    以往他给她发消息，她看见了会立马回复，即便是一条没什么营养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