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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死磕

    迟心笑了,鞠躬:“师傅再见!”
    “哎哎,一起过马路,引见一下啊。”
    哪还顾得,正好绿灯,女孩飞快地奔了过去。
    许湛早就看到她从楼门里出来,不赶紧出来却是兜兜转转,一会儿拍桃花,一会儿自拍。以为是要给他发,结果手机上什么也没有。大概是在跟闺蜜聊天,小脸笑得比桃花还粉嫩。许湛真恨不得过去给她拖出来,怎奈那是设计院的大门,就像孙猴子画了的圈,她不出来,他还真不好进去。
    就那么咬牙看着。两周,之前那一周她跟着南嘉树去了现场,她还没回来他就走了,这一分别,二十天了。其实,他还有事没有处理完,可是,二十天,是他们的极限,许湛绝对不能再破这个极限,免得她习惯了,可怎么好……
    三步两步奔到他面前,他晒黑了些,胡子也没刮,可是好man呀!
    手已经被他握住,好紧,握痛她了,眼睛都酸酸地有了泪。
    “回家!”
    男人轻声一句,嗓子都哑。明明杨硕中午还说他们在吃工作餐,下午还有事,这是怎么赶着跑回来了?他又是自己开车,不累么?好心疼,不管了,迟心张开手臂抱了他的腰,手臂在他风衣里抱紧,她等不了回家了。
    大街上,正是下班时候,周围人来人往。许湛没敢搂紧,倒不是怕人看,是怕自己忍不住。她是不管的,小脑袋蹭在胸前,根本不知道此刻他脑子里已经把她剥光了,大手轻轻拍拍,“好了,走了。”
    “嗯嗯。”
    两个人刚转身要去拿车,就见一个身着CNE制服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恭敬道,“先生您好,您是远油的许处长吧?”
    许湛眉头微微一蹙,“是我。”
    男人双手奉上一张卡片,“这是我们CNE张星野先生送您的车位牌,从今天起花坛右手边这一个就固定为您的车位。”
    看着卡片,许湛心里可真是个滋味儿,这是寸土寸金的城区老街,大厦虽然是CNE冠名,其实他们只占用了二十楼到二十八楼,其余是某知名酒店的会议中心,还有一个领事馆也设立在此。楼前的访客车位CNE占了一半也不六七个。许湛每次来都得碰运气,今天来就发现最方便的车位也竖上了预留车位的牌子,心想又少了一个,没想到这是给他的。
    许湛抬头看CNE,不知道哪个是总裁办公室,但是他确定张星野那个老狐狸此刻肯定在一扇玻璃窗后看着他。这是观察他多久了?迟心上班不过两三个月,他也并不是天天来,这次又出差这么久居然一回来就被他逮到。而且,他一个人等半天不来送卡,偏等他牵了小丫头来送,纯粹套近乎!这个玩意儿,什么特么总裁,就是个孙猴子,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男人还恭敬地托着卡片,许湛有点咬牙,想了想还是接过来,微笑道,“谢谢你们张总。”
    这特么算是贿//赂吧?着了他的道了。
    ……
    一路开回远油附近的公寓,他们临时的家,他们已经同居了。
    没想到他磨破了嘴皮子费尽了心思也说服不了小丫头的事,居然让老妈给解决了,而且是一下就成。
    年初四意外在书局碰到,当时听说她就在楼上,老妈立刻就要去见。许湛本来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是这么多年从没见妈妈这么兴奋过,居然求他,许湛实在不忍心就答应了。
    谁知这一去,竟是一个多小时。许湛在楼下等得心都焦,小丫头羞耻感极重,怕她害怕,怕她哭。可是他也相信自己的妈妈,绝对不会伤到她。
    好容易等到她们出来,小丫头眼睛都哭肿了,吓了许湛一跳,一把搂进怀里,“妈您干嘛了?!”
    这一声可能是有些大,惊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结果老妈理都没理他直接去签售会了。那天夜里抱在怀中,她不停地说阿姨真好,还问了很多他小时候跟妈妈在一起的事,听着有时笑,有时哭哭啼啼的,一夜也不好好睡。可就在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搂着他说她要搬过来,要天天跟他在一起,往后二十年,往后一辈子都行!
    二十年?许湛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期限,不过不需要纠结,毕竟后面还有“一辈子”。
    他事后也追问过老妈到底她俩说什么了,怎么搞定的?妈妈笑笑,“我从来不信天意,现在,信了。”
    许湛没明白这话的意思,无所谓了,结果最重要。他们同居了,这可以是他的终点,最好的终点……
    终于到家了。
    一进门,迟心边脱外套边说,“饿了吧?我去做饭!”
    一回身,男人已经只剩了衬衣,弯腰直接扛起来,“饿了!”
    被他扛进了浴室,迟心笑,放下来,立刻搂了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亲他,根本不管他的手在做什么。其实,她也等不了了,刚才在车上就想好了,假如回家他先洗澡,她也要加入,就像现在这样……
    浴房窄,可是足够了,他们只要一个身体的空间。
    花洒下,一切如水,一切都光滑。思念在雾气中蒸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人的羞耻感。脑子发热,心发烫,人类的语言就此丧失了功能,只有最原始的力量才能表达。
    从来都是他主导,可这一次,是她放肆,耳边是他性感到死的声音,“宝贝儿,要我,要我……”
    水下翻腾,像夏日荷塘轰鸣的雷雨,砸得铺天盖地,满处碎花狼藉。待到风平浪静,好久,她都没有呼吸。终于,喘出这口气,才算回魂,低头,吻住他,“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