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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哑妾不承宠[重生]

    江南圣手?
    清歌一惊, 这个名号她当然知道,甚至在睿王府的书阁里都有这位神医写的有关针砭术的医书。
    当然针砭之术只是这位神医擅长的一类医术,之前楚晞也曾与她说过这位玉仪神医还很擅长制毒解毒, 也对妇孺疾病极为精通。
    只是……
    清歌没有忽略傅空青的最后那半句话,她比划着问道:“什么叫曾经居住?”
    傅空青闭了闭眼, 重重叹出一口气道:“村民说,那位神医五年前便没有再出现于世人眼前, 葵谷也没了她的踪迹。”
    屋里一时静默,清歌怔愣着,仿佛一时没明白什么叫做没了踪迹。
    严弈见她如此恍惚,忍不住轻声开口:“清歌,虽然村民不知神医的踪影, 但也许是神医自己隐世不出现而已,我们仔细去找找, 一定能找见的。”
    清歌抬眼看向他, 抬手问出一个她最不愿出现的可能:“真的能吗,如果神医她……也不在了呢?”
    他们找了这么久, 可如果神医已经不在这人世间,那该怎么办, 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神医身上了。
    严弈见她的手势,也不由沉默了下去。
    “清歌姑娘,我和严公子都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但……”傅空青打破寂静, 开口道, “事情还没到最后一刻, 我们从京城来到越州, 经历这么多, 绝不能因为一个未知的可能放弃。”
    严弈闻言,立马回过神来,点头道:“是啊清歌,那些村民没见过,不代表神医已经离开,我们已经问到了葵谷的位置,明天我就和傅大夫过去,一定能找到更多的线索的。”
    清歌本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从重生醒来的一刻起,她心底就一直有一股劲儿在支撑着她。
    这次突然变得这般沮丧与悲观,或许是刚刚得知楚晞真实的情况,让她一时觉得或许她抗争不过既定的命运。
    清歌转头看向楚晞,虽然他还是闭眼沉睡着,可她脑海里却已经浮现他双目温柔,嘴角含笑的模样。
    就在屋子里还一片静默时,时璋突然匆匆跑了进来,他尽可能地压低声音,对着他们其中一人道:“傅大夫,那位受伤的公子醒了!”
    傅空青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他醒了?”
    “是啊,”时璋点点头,面上却有些迟疑,“但,但我好像发现他……”
    严弈受不了这样的犹犹豫豫,拧着眉道:“发现他怎么了?”
    时璋看了眼清歌,索性直接道:“他好像不能说话,我说什么,他也好像听不懂的样子。”
    清歌也不由有些惊讶,这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这么惨。
    傅空青默了一瞬,转头对她道:“我过去看看,清歌姑娘,你也陪我走一趟吧。”
    清歌心领神会,虽然这屋子里的人大都能看懂她的手势,可不是每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表达的方式都一样。如果那人什么也不会,而且是这次受伤导致的失语,恐怕交流起来还会更加困难。
    “时璋,麻烦你三爷醒了过来喊我一声。”走之前,她又这般叮嘱时璋。
    面具男人的房里异样安静,清歌和傅空青一拐进里屋,就见面具男人穿着一身里衣,安静地坐在床沿。
    似是听见他们走来的声音,他缓缓抬头看了过来。
    在对上那人的目光时,清歌心底本能地一怔,这个眼神实在太过干净,仿佛一个突然闯进陌生树林的幼兽,茫然无措地望着周围一切。
    也正是这一刻,她心底又松了口气。
    因为这样的目光绝不是楚煜能够拥有的。
    傅空青走过去,先是低声问道:“公子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清歌见到面具男人将视线移开,转到了傅空青脸上,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反而眼中露出了一点点的疑惑。
    傅空青与她对望一眼,示意让她来试试。
    清歌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走近两步,抬手慢慢比划道:“你能听明白他说的话吗?”
    面具男人瞧见她手上的动作,眼前忽的一亮,双手趁着床沿就想要起身。
    傅空青见状,赶忙将他按下,说:“你身上还有伤,不可起来。”
    清歌以为他看懂了,虽觉得出乎意料,但还是继续比划道:“你能看得懂我的意思?”
    本以为他会给一个肯定的回复,可他却愣愣看了半天,目光却更加茫然了。
    清歌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只能转头看向傅空青。
    后者沉默半天,似在琢磨什么,最后道:“他可能听不懂我们说话,但曾经见过你这样的手势,所以他刚才才会突然激动起来。不过,也许你这个手势和他所知的也不同,所以……”
    话没有说尽,但清歌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面具男人曾经生活的地方或许都是一些不能说话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表达手势,以至于当他看见她抬手比划时会兴奋起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清歌不由抬手问道。
    傅空青看了眼面具男人,顿了下说:“只能暂时将他留下了,他这个情况若是离开,恐怕活不了几天。”
    清歌微微颔首,眼下也只能如此。
    傅空青给面具男人简单换了下药,清歌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就发现那个人会朝她看来。
    她倒是没有多想,也不算讨厌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因为他目光里的情绪几乎是一览无余,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一个同类,渴望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