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问:“他喜欢我什么啊?还是跟我一样迫于家里压力才……”
    “放屁!”余丹戳她脑门, “你给我闭嘴。”
    乔欣只好乖乖安静下来,可没过多久又扯了扯她鱼蛋的裙摆:“告白……告白的话我要说什么?”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人设?没谈过恋爱?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走人啊。”余丹再戳戳, 乔欣脑门红了一块, 捂着抱头蹿。
    “我不知道啊, 我真的不知道。”她没有被人告白过,唯一一次恋爱是她先主动告白的。
    余丹顿时安静了,招手又点两块蛋糕,推给乔欣:“吃吧,吃完心情会好一点。”
    乔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不再闹着要去健身房了,也没控制饮食了,可这样放肆吃喝体重非但没涨反而又瘦了两斤。
    余丹知道, 她心里有事。
    两人吃完出来, 余丹送乔欣去印厂, 分开前乔欣顺口问了句:“晚上你……”
    余丹格外有气势:“我回家!”
    “哦。”乔欣相信了。
    其实余丹同学是真要回家,只不过在家门口的小巷里被人堵住,她怕被她妈发现,嗓门压低:“给我滚开,今天说什么我都不能跟你走。”
    谁走谁是傻子,妈的这老年人跟吃了印度神药一样,她吃不消了,得休战两天。
    老董哄她:“咱们就单纯睡觉,我保证不干别的。”
    余丹冷笑:“男女睡在一起有单纯的时候?你这话跟我就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老董想牵她,余丹甩开:“别碰我我叫了啊!”
    老董笑起来,一把把人扛起,拍拍屁股:“叫,赶紧叫,正好把你妈叫出来我好来个自我介绍。”
    “介绍个屁!”余丹同学暴躁的时候特别能骂人。
    老董习惯了,这女人,平时骂他跟孙子似的,在床上也野,指甲能把他整背抓得没一处好地方,叫声也好听,特别媚,他喜欢她那样,她身上每一处地方他都喜欢得上瘾。
    扛着人塞进车里,车门一锁,任打任踹,车开走,这就把人截回了家。
    本来是真的只想抱着睡觉,可余丹前几天被折腾狠了,心里气不顺,在那闹了好久,那枕头专往老董脸上揍,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老董一个翻身把人压住,脸上滑稽地显出挨揍的红印子:“再这样我不客气了啊!”
    余丹趁机要踹他下面,老董就真不客气了。
    半夜,乔欣翻遍了宿舍抽屉愣是没找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她胃疼,是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磨着人,可这地方叫外卖叫跑腿的送药都太偏了,没人肯来,她不会开车也出不去,微信里跟余丹撒娇。
    同一时间在老董的豪宅里,余丹早睡了,裹在真丝被子里,露出整片的后背,趴着嘟囔了什么,手机响了一声,她听见了,可实在睁不开眼。就那么混沌了几秒,又睡实过去。
    一旁刚才的主要出力选手这会儿半点没觉得累,还有精神看报表,听见声响把报表放下,摸过去把手机拿了,轻轻叫了余丹一声。余丹没应,他又凑过去亲了亲,人还是没醒。
    于是大胆地把人手指拎起来在手机上解了锁,又轻轻放开,自己躲一旁往余丹手机上录了自己的指纹。
    真不愧是干大事的,一套动作做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他不放心,不是对余丹不放心,是不放心外头那些男狐狸精,总看余丹微信里同时聊着好几个人,比他年轻混蛋的时候业务都忙。他可不能就这么看着男狐狸精勾引他女人,得防范于未然。
    余丹翻了个身,睡着了还骂:“董建然你个王八蛋操!”
    老董乐了,知道把人做狠了,决定修身养性几天。手机划开来翻聊天记录,把那些男狐狸精的微信号都删了,再把乔欣说自己的话截图发给关二腾,然后删了聊天窗口,把手机放回原处,神不知鬼不觉的,最后用自己的手机跟关二腾说:“赶紧的,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这个点蓝白早下课了,关腾腾盘腿坐在天台给木头涂药,手机响时瞄了眼,然后就没在管。木头呜呜地把狗头搭在他膝盖上,乌溜溜的眼珠子水汪汪地看着主人,然后用鼻尖顶了顶他,似乎要将他顶走。
    “嘶。”关某人装淡定,狗屁股打一下,“不许调皮。”
    木头又趴回去,喉咙里呜呜地。
    给它后颈涂药的手指缓缓停下来,似乎忘了要干什么,一道凉爽的风刮过,关腾腾突然活了,两腿一收站起来,狗脑袋一下掉在地上,木头汪一声。
    他揉揉狗头:“我出去一下。”
    大狗甩着尾巴目送主人离开,重新趴回它的豪华狗屋里,眼巴巴望着晦暗天空,思念它的相好母狗,祈祷在它养病期间那小姑娘千万别被其他野狗勾走了。
    关腾腾骑着机车一路飞驰,路上买了药买了粥,城郊相接的地方有个路灯坏了,他车速快一下没刹住,到了近前才看见路中间一块修路的大石头,方向盘往旁边一打,车身擦着地面避开,惯性带了好几米才停下。
    粥撒了一地,关腾腾喘着粗气把车扶起来,把石头搬到路边,没顾得上胳膊和腿上的擦伤,轰了油门继续走。
    心跳得比风速快,想见乔欣的渴望强烈到几秒都觉得多,只希望这条路能短一点。
    印厂门卫不认得他,拦着不让进,关腾腾一身狼狈,脚上淌着血,他没办法,车退出来,绕着印厂走一圈,选了个梢矮的围墙,单手一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