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雪哭笑不得,走到门口,哽咽着开口:“阿姐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张战。”
    阮飞花刚想回不用,别说那小子还没成为她妹夫呢,就是成了她妹夫,她一个当姐姐的也不能去麻烦妹夫啊!
    阮飞雪回过头,笑得眉眼弯弯,眼角却泪光闪闪:“阿姐总是怕我被人欺负,我也会担心阿姐受欺负呀。”
    机场上空飞机腾掠而起,直冲云霄,大厅里,阮飞花哭着出来,泪流满面。
    等在外面接送她的司机吓了一跳,忐忑开口,请她上车,阮飞花不理,埋头直走。
    她心里难受,再不把情绪发泄出来,回去直接见到王瑞,她能把他撕了。
    小轿车匀速跟在她后面,不时鸣笛叫她上车回去,阮飞花听得厌烦了,扭头往人群里钻,司机连忙下来拦住她。
    阮飞花经过昨晚身体不便,腿脚发软也走不快,眼睁睁被那司机追上,又看着他打电话给王瑞打小报告。
    “阮小姐,您稍等,罗助理马上就来接您。”
    阮飞花气鼓鼓地等着,不久又一辆车停在她身边,下来的是之前在医院看见过的,那个长相爽朗的助理。
    阮飞花被这位罗助理请上了车,一路上他热情洋溢地跟她搭话,阮飞花丧着一张脸就是不回应,也没打消他的积极性。
    车子停在一栋大厦前,阮飞花匆匆一瞥,只看到“中央”两个字。
    等了一会儿,卫佑出来和她打了个招呼,又吩咐了罗助理几句,好像是说先把她带去其它地方,等王瑞下班。
    额哦?王瑞是在国企工作?
    阮飞花回头从车窗里看那栋大厦,高耸入云,森严凛然。
    这就有问题了,阮飞花摸着下巴想,国企上班都敢如此随心所欲,谁给王瑞的权力?!
    阮飞花还以为他们就在附近转转,找家店把她放下来就成,没想到车子左拐右拐,竟然在一家日式料理店停下了。
    这家店不大,人也少,装修很有一种和风味道,服务员都是穿和服的美女。
    罗助理把她领进一个小包间就走了,阮飞花拘谨地坐了一会,服务员拉开推拉门请她换衣服。
    “我来这吃个饭而已,就必须换衣服吗?”阮飞花心情不好,坐下就不想动弹了。
    “这是王先生的意思。”
    “什么鬼,连你们也要听他的话吗?”
    那服务员不说话了,就跪坐在门外等她答应。
    阮飞花也不想为难一个无辜的人,接过服务员送来的衣服,就在包间里换好了。
    这衣服就是普通的裙子,她还以为是和服,让她穿来满足王瑞的变态需求呢。
    绘着花鸟画的推拉门再度被打开,阮飞花咬着寿司呆呆抬头,王瑞玉树临风出现在门口,淡色的眼睛轻飘飘扫向她,目光在她的头发上多停留了一会。
    阮飞花不自觉摸摸头,她刚刚换衣服时特意注意,没弄乱阮飞雪给她盘的头发呢。
    王瑞在她身边坐下,却不是像之前那个服务员一样的跪坐,他单膝支起,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显得随性闲适。
    当然,阮飞花也没有跪坐,她只会挑最舒服的姿势,盘腿坐着。
    王瑞抬手碰碰她的丸子头:“倒是新鲜,很久不见你盘头发。”
    阮飞花偏头避开他的碰触,随意“嗯”了一声。
    她头发渐长后,为了减少累赘,利落一点,喜欢扎起高马尾盘起来,自从进了王瑞的地盘,她就没心情扎头发了,都是每天随手扎一个矮马尾辫,敷衍了事。
    她巴不得王瑞看厌了她,又怎么会有心思打扮自己。
    “怎么不吃了?”
    “你来之前我就吃饱了。”
    王瑞扫一眼矮桌上没动多少的食物,在阮飞花心神不安之际,给她夹了一个寿司。
    “再吃点,换个口味,你最近食欲没有以前好。”
    阮飞花撇撇嘴,心道,天天被你关在屋子里,食欲再好的人也会变差啊!而且她又不爱吃这些生冷的东西。
    王瑞把寿司送到了她嘴边,她的嘴巴老老实实张开吃掉。
    王瑞又亲自动手给她温了清酒,她也一并喝了,反正她债多不愁,她被王瑞压迫的还少吗?
    不知不觉,她开始借酒消愁,王瑞不给她倒酒,她就自己抢过酒瓶倒来喝。
    这清酒度数不高,也不容易上头,王瑞便纵着她多喝了几杯。
    没想到阮飞花自己是个易醉的,才几杯脸颊就红了,胆子也肥了。
    她喝醉了就喜欢吐露心声,心声就是她心里的吐槽。
    “飒飒怎么这么好……呜……还给我盘头发……”
    “她是个好妹妹,我是坏阿姐……”
    “我太坏了,居然嫉妒自己的妹妹……”
    她话里翻来覆去都是飒飒怎么好,她不配当她的姐姐。
    王瑞开始还有点兴趣听她的胡话,听多了便不胜其烦。
    “我并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时,过多提起不相干的人。”
    他的语气还是平淡的,语调也没有起伏。
    阮飞花抹了眼泪就回讽:“你这是祈使句吗?祈使句是这么用的吗!”
    别以为她脑子最近不好使,就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好吗!
    王瑞跟别人怎么说话,阮飞花不知道,但这人跟她说话时,除了几个字的命令话,但凡是长句,总会用“希望”“建议”这类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