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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恰似少年

    她在心疼沈年的同时也会疼惜林慕白,只是不愿表达出来罢了——
    沈未英叹了口气,朝着林慕白的方向往前走了走,问:“你跟年年……”
    “前两天是第一次见。”林慕白笑了笑,抢答,“在一个很意外的场合,遇见也是个意外。”
    沈未英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突然这么见到,有点惊讶。”沈未英略显苦笑,“几年没见,你比之前长的更高了些,也更成熟了,现在是个大人了。听家傅说,年年是你送到医院的,谢谢你……还没问,你应该是毕业了吧,是以后都留在北京了吗?”
    林慕白垂着眼,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就是做为一个长辈,你以后……”
    “除了沈年,我没欠任何人。”林慕白突然开口,他看着沈未英,不带半点躲闪,“我也认为,没有人再可以要求我应该离谁近一点,离谁远一点,或者,应该爱谁,不该爱谁。”
    总有那么一个决定,仅仅是为了自己。
    情感的控制,不在该不该,应不应——
    “我也……不该永远都是个逃亡者。”林慕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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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54章 少年
    ◎原来自己,始终都在他计划的未来里。◎
    王荣青是在医院门口接的林慕白, 太阳已经落了山,黄昏渐渐爬上了枝头。
    两人随意找了一个室外小摊,点了几根串, 要了一打啤酒——
    “那什么, 那沈年, 没事吧?”王荣青问。
    “没事。”林慕白闷着声, 没抬头。
    “可真吓到我了。”王荣青想起就后怕, “不过不是沈年吓的, 而是被你吓的。”
    林慕白当时的表情就算现在想起仍然可怕——
    就像是悬着他的命,一点就断。
    在王荣青的印象里, 林慕白可以说是一个冷静且清醒的人, 不论何事, 他从来都没有那么慌张过,而在那个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燃着的炸弹,方圆百里即将寸草不生。
    “我有一个问题。”王荣青其实胆子不大, 尤其在面对林慕白的时候, 他犹豫了好久才敢问出口,“你跟沈年, 发生过什么?”
    只要是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两个人明明在互相拉扯折磨,却始终表现出一副若即若离的神态,究竟是不能靠近呢还是不敢靠近?
    “你对她旧情难忘,这点不需要再争辩了吧。那她呢?”王荣青道:“她应该也是在意你的。那你们这样, 到底是为什么?”
    林慕白已经是几杯下肚, 明明喝的是啤酒, 却跟灌了半斤白酒似的, 烧的他喉咙疼。
    他一只手抓着酒杯,眯着眼,不知在看向哪个方位,好半晌,才出声——
    “我有一个名义上的父亲。”
    “……”
    “他是沈年的继父。”
    “……啊?”
    一根羊肉串半截在嘴里,半截还晾在外面,王荣青张大了嘴,酝酿了半天,终是开口——
    “这他妈还能这么狗血!”
    林慕白苦笑:“我他妈也没想到啊。”
    苦情男主角,一演就是这么些年。
    “这选谁当继父也不是沈年做得了主的,又不是非要跟你抢爸爸,多这一层尴尬的关系!再说了,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就为了这事,你至于往后退吗?”
    林慕白眼神迷离,莫名一顿。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笑着跟王荣青碰了碰被子,道:“你说得对!”
    王荣青来的时候开了车,非常自觉的将酒换成了白开水,陪着林慕白喝了一小会。
    “晚上住哪?”王荣青问:“顺路我把你带回去?”
    “不了。”林慕白摇头,“懒得动,这附近找个酒店将就……”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他又突然想到,身份证都塞给沈年了。
    林慕白笑着摇头:“你回吧,不用管我。”
    王荣青自然是想破脑袋瓜都想不到林慕白现在没有身份证这一说,见天色已晚,也不再多说,提前付了钱,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
    影子落下来遮了一半的光亮,林慕白眯着眼抬头去看。
    “联系方式是不是没有?”他问。
    “什么?”
    “沈年的联系方式。”王荣青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没有?”
    林慕白眯着眼,思绪跑得远,没吭声。
    “我有。”王荣青问:“分享给你?”
    林慕白晃了晃脑袋,出声:“微信?”
    “不是,电话。”
    王荣青跟沈年之间的熟悉关系,暂时还不到能要到人家微信的地步,电话号码还是他特意从别人那留的。
    林慕白愣愣的,没有下步动作。
    “不要?”王荣青问。
    林慕白却摇头,说:“要。”
    说要却又不掏手机来记,王荣青无奈,再度道:“我给你拿张纸记一下?”
    林慕白摇头,说:“念吧。”
    王荣青非常听话的念了一串数字,临走前非常质疑的又问了一遍:“真记住了?”
    “嗯。”
    一直都记着。
    兜了那么一圈,她连号码都没换。
    .
    今天的酒格外的烈,醉的快,也醒的快。
    当林慕白绕了一路的小路,晃到沈年楼下的时候,酒已经基本散了。他站在楼下仰着头看着那盏亮着的灯,看样子,已经是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