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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分手后我还打听你近况》 涂嘉致没怼他这句,闷闷应了声“嗯”。
“我早就知道他要栽在你这儿。”杜子杰说,“不过你也别逼他太紧,毕竟咱们都不知道他底线在哪儿,别不小心捅穿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你什么意思?”
“其实深哥还没答应你吧?”杜子杰说,“他以前把你当儿子养的,听到我开个玩笑他都气得想放火,哪能这么快改变心态?”
涂嘉致平静道:“他答应我了。”
“……啊?”杜子杰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道地问,“他答应你了?!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答应你?!”
涂嘉致:“当然是因为喜欢我。”
“……”
“我没逼他,是他自己愿意。”涂嘉致说,“我抱他他不会反抗,我亲他他也不会揍我。他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没事,我帮他过。”
“……”
沉默半晌,杜子杰试探道:“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习惯性包容你呢?”
“习惯?”涂嘉致沉着脸,“他对你有这样的习惯吗?”
“……当然没有。”
“对章平呢?”
“……”
“你见过他对谁有这样的习惯吗?”
“那倒……确实没有。”
“所以我不一样。”涂嘉致肯定地说,“他喜欢我。”
“呃……”
杜子杰以前只知道佟深对小崽子挺纵容,但若不是亲耳听涂嘉致这番诡辩,他真不知道这纵容竟然能到这种地步!
算了,自作孽不可活。
自己纵出来的小疯子就自己受着吧,杜子杰默默地想,反正老子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挂电话的时候杜子杰还有点忧心,挂完电话他已经想通开乐了——指不定佟深挺乐意呢。
这人虽然看起来骄纵急躁,实际上有一颗扶倾济弱的心,从他对他那些前男友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被骗还能好聚好散地把人送出国留学,这不是大冤种谁是大冤种?
因为家里自小宠溺他,却又没真的任由他长成野草,一边让他顺风顺水地长大,一边教他崇高美好的大道理,所以他变成个空有善心无处发泄的男菩萨。
他以前不是没这样救助过别人,但那些人有的只敬畏地将他当做大恩人,有的却觉得他是居高临下的施舍,没谁真的与他亲近过。
唯独涂嘉致对他而言格外不一样——他亲眼目睹过对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并朝夕相处地被对方依赖过。
他头一回在人世间体会到这种依赖,享受了被需要的满足感,自然也要承受苦果。
而涂嘉致与他这些年接济过的人也不一样。
别人都只与他有金钱联系,脱离这点联系,便是人海茫茫浮萍相会,摩肩接踵时的点头之交而已。
涂嘉致却是被他用四年精力喂养出来的,是真心不是施舍。
所以“相依为命”里,他或许只当涂嘉致是“依”,涂嘉致却把他当成那个“命”。
小崽子恨不能与他骨血相溶,这辈子再也休想撇开。
佟深第二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门上反锁是不是仍然完好。
随后他转身靠在墙上,重重将后脑勺往后撞了两下。
——昨晚是真的喝醉了!
他是不是太久没谈恋爱所以见谁都色迷心窍?!怎么敢把涂嘉致的脑袋按着亲的?!就离了个大谱!
而且昨晚上两人还差点就……
这下可真是说不清楚了,在涂嘉致那儿,他俩可能就差领结婚证了吧……
佟深仰头捂住脸憋气,恨不得干脆把自己憋死得了。
然而没等他实验成功,涂嘉致已经循着他撞墙的动静过来,敲了敲门问:“哥?你怎么了?”
“……咳,没怎么。”
佟深长吸一口气,闭着眼拧开门,头都没敢抬,顺着墙边往外走,嘀咕似的说:“今天有事出门一趟,晚上……”
“别跑。”涂嘉致拦腰将人搂进怀,从身后嗅他的脖颈,“哥哥昨晚喝醉酒了,我知道。你要是觉得难堪,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记得。但你别跑,别躲着我。”
佟深僵着身子不敢动,张嘴道:“我、我真的有事……”
涂嘉致沿着下巴往上蹭他的脸:“什么事?”
“我……那个。”佟深薅了把头发,福至心灵道,“我得去染个头发。”
自从涂嘉致高三,佟深就再也没给头发染过色。
主要是天天陪着小崽子熬夜早起,他怕再瞎搞真得把自己给搞秃了,便让之前的发色长到发尾修理掉,之后也没特意染黑。新生的发色不如染色剂那么深,更接近栗色,在阳光下会泛着微微的金光。
涂嘉致很喜欢他的原生发色,闻言不太高兴地抱怨:“怎么又要折腾你这头发?”
“拍照需要。”这事儿倒是真的,佟深说得很理直气壮,“过段时间有个摄影比赛,人物类专题,我们工作室也报名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模特,就让我上。”
“哦。”涂嘉致闷闷地问,“什么主题?”
“嗯?”佟深卡了下壳,“这个……还没想好。”
“没想好你染什么头发?”涂嘉致皱眉,“知道要染什么颜色么?”
“我想染个绿的,闪闪发光那种。”佟深随口道,“染了那么多颜色还从来没试过绿的,我之前看工作室有个妹子挑染过那个颜色,还挺好看的,哎,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