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页

作品:《隔壁班来的偏执校草

    安泽径直走进雨里,经过的空车冲他按喇叭他好像也没听见,只一直往前走着。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一个大学的门口附近,各种小店在雨中亮着不同颜色的灯,很多年轻的情侣刚吃完夜宵往回走,脸上是恋爱时特有的幸福表情。
    两个男生撑着伞从他身边经过,其中一个走过去又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说:“好帅啊!”
    另一个连头都没回,只是用力的勾住说话的男生的脖子,声音远远的传来:“好啊你,敢偷看别的男人,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安泽一直注视着那两道身影走进校园,消失在黑色的小径里,才走到一家街角的奶茶店,拨了一个记忆中的号码。
    他记忆力好得惊人,只是赌一把,对方可能没换号码,但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听的时候,心跳还是越来越快,直到传来尤逾的声音。
    “哪位?”
    安泽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感觉悬空的心脏落到了实处,“我。”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刚想说自己是安泽,就听到尤逾惯有的冷肃嗓音,“安泽,是你吗?”
    眼眶突然发热,他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是我。”
    “怎么了?”那边只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问道:“你在哪儿?”
    安泽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到二十分钟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的。
    他从奶茶店出去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平复好了,可是在看到从车里弯身出来,来不及瞎一身正式晚宴装束的男人,胸口的热浪比刚才翻涌的更加激烈。
    看到他的时候,尤逾急促迈开的腿陡然收住,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发现毫发无损后才缓慢的开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电话里,他听出安泽的声音不稳,气息很急。放下电话,他就从一个重要的晚宴中仓促离开,在车上才给主办方打电话致歉。
    他很少做这样冒失的决定,但有关安泽,永远是例外。
    司机从车里出来要给他打伞,被他拒绝了。
    但他有一丝不确定,不是后悔中途离开了重要的晚宴,而是安泽的态度。
    那天分开后,安泽一次都没联系过他,甚至他都开始怀疑,那天安泽将他拉到巷子里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醉酒后的真言。
    安泽站在奶茶店玻璃窗外的台阶上,身后是雪花状的窗贴和明亮的灯光,与尤逾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我那天到底说了什么?”安泽突然开口。
    尤逾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开口回答他。
    “我是不是说我后悔了?跟你说分手,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尤逾瞳孔的光颤动了一瞬,他在原地沉默的站立,像一棵笔挺青松。
    叫卖声,谈话声,嬉笑声,种种嘈杂的声音在小巷里编织成极其热闹的氛围,安泽就在这样的人间烟火前,轻声对他说。
    “我承认我很懦弱,很想你却不敢回来见你。我也很自私,在家人和你之间曾经自私的将你抛弃,我以为我抛弃的是自己的感情,割舍的是自己的心,以为时间能治愈你我的一切伤痛,但我错了,时间只是我的借口。”
    “再次见到你我才发现,原来不是我对生活失去热情,而是那个能让我热烈的人不在我身边了。”
    “我这次回来,不是突然的决定,是预谋已久。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家人,只是为了一个人。”
    “为了你……”
    “如果你跟我的感情类似,那么请给我们一次余生可能幸福的机会。我曾经给你伤害会在漫长的余生里补偿。”
    “如果不是……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打扰到你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有没有好心的小伙伴收藏一下新文《协议婚姻》这几天就开。么么哒!
    第138章
    后来, 尤逾无数次的回忆那天晚上,安泽的说的话,还有大学外面小巷子里的每一盏灯, 每一处平凡又不平凡的景色。
    他心里酸涩的想起有人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很久以前,连景龙都不知道,他看了几年的心理医生。那医生后来成了他的好朋友。
    在那之前, 他积极的为自己治疗失眠之证,后来, 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也无效后,他尝试另一种反向方法。当时他是这样说的。
    “你对待感情的这种偏执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但我见过几个类似的病例, 这从生物学角度来说, 是刻在基因里的一种执着, 就像是动物界有很多配偶死去后绝对不会独活的动物, 可以说是一种规则, 也可以说是一种宿命。你精神上这种过度执着在令慈身上也有体现, 所以我基本可以断定, 你想要的通过心理沟通方式治疗因为失恋收到的伤害, 效果不大。你倒不如,顺其自然。”
    “如果还是精神压力大得影响生活, 也可以试着催眠自己,他只是短暂的离开, 终有一天会回到你身边。”
    “你要相信——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尤逾伸手在身侧捞了一把, 只有触感柔软的羽绒被, 意识猛然从梦境抽离,睁开眼一眼,自己身侧的位置果然已经空空如也。
    他皱了一下眉,起身下地,白色轻软的被子一角滑落在地,露出他伟岸的腰身,他先去浴室查看了一下,又去衣帽间和隔着一道门的书房,都没有找到人,眉头微拧,拨通楼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