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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隔壁班来的偏执校草

    安泽已经收拾好东西,笔记本电脑装在小巧公文包里拎在手中,站起来,看着尤逾问道:“去吗?”
    本来尤逾的心境极其燥戾,特别是看到不断有人来搭讪,安泽也不像是等他的样子,自己一个人就将晚饭吃出了满满的仪式感。但他现在看着自己的,茶色剔透的眼珠中只映出自己的身影,然后他这么低声问:“去吗?”语气就莫名的很乖。
    空气都仿佛静默了几秒,餐厅经理垂手静候,安泽拎着手里的公文包,脸上是平静的笑意。
    “带路。”
    雷新赫的私人包厢也在这一层,是单独划出来的空房间,装修豪华,隔音很好。
    两人落座后,餐厅经理就离开了,留下了一个自助点餐器。
    “不点餐吗?”安泽率先打破沉默。
    “你不是吃过了?”尤逾嘲讽的问。
    “吃了个七成饱,还可以再陪你吃一点。”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吃过,安泽平静的说道:“我胃不是很好,超时吃饭可能会胃疼,就先吃了些。”
    倒是提醒了迟到的是他,都是他的错喽。
    尤逾依靠在椅子里,脊背挺拔,个子又高,导致他向前方看去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形成向下垂落的角度,就像是,一切都看不进眼里。
    通常,被他这样注视的人都会顶不住威压低下头,或者强自镇定的目光闪烁。
    安泽却没有,仿佛他故意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根本不存在一样,轻松随意的口吻像是两人就像多年的好友。
    “刚才餐厅给我推荐的菜就都不错,要不你也来一份一样的?”
    “随便。”尤逾还是冰冷冷的声音。
    “那我帮你点了。”安泽用点餐器点了餐,侍应生正好进来上餐前开胃菜。
    侍应生走后,安泽再次开口:“我以为你不来了。”
    “所以你让那个狗东西坐?”
    “我劝他离开了,但他似乎不懂别人的婉拒。”
    “听不懂人语的狗,你不会叫保安?”尤逾语气不善,刚才累积怒火在黑眸中翻涌。
    安装无辜的摊手,说:“毕竟我刚回国,人生地不熟,贸然得罪了人不好,万一是比较麻烦的呢。”
    尤逾冷哼一声,极其不耐烦的道:“连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周瑾是有多弱!”
    “倒也不是,只不过这种事情,我不愿意麻烦周哥。”安泽看着玻璃杯中的绿色薄荷,状若不经的说:“毕竟,我们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听到尤逾回话。
    “我很好奇,周瑾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死心塌地一直为他卖命?”
    “普通薪酬待遇,合法的雇佣关系。”安泽平静无波的叙述:“员工为老板卖命很正常,毕竟多劳多得。”
    尤逾一双黑色的瞳仁紧盯着他垂下的眼睑和平静的表情,步步紧逼:“那你今天来,周瑾给你多少好处?”
    安泽发现,尤逾的每个问题都带着尖锐的刺。
    好像不这么跟自己说话,受伤的就会是自己一样。
    他觉得这么谈话很累,语气抬起头,目光澄澈:“我今天来,工作的原因只占极小一部分。”
    尤逾漆黑的眼眸更加深沉了几分,缓慢的语调问:“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安泽看着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
    两人的目光隔着一米半的距离碰在一起,似有什么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在其中酝酿。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侍应生推着餐车走进来。
    室内的宁静被打断,喧嚣的声音穿过走廊,破坏了要说不说的暧昧气氛。
    安泽低头喝水。
    尤逾面色阴沉的盯着进来的侍应生。
    第134章
    安泽本就吃了七分饱, 菜上来后意思性的动了几筷子,几乎没吃什么。
    对面的男人意外的没有再出言讽刺,而是沉默的吃起了东西。
    尤逾吃东西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 突出的腕骨抵在桌面,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在银色刀叉的映衬下透露出几分尊贵。
    杯子抵在唇边,安泽静静的看着对方专注吃饭的面容,心神一阵恍惚。
    昔日夺人眼球的少年已经长成拥有璀璨未来的成年男人,轮廓比记忆中更加清晰分明, 拢起的眉头似乎有很难猜中的心思。
    但安泽缺蓦然读出了其中的情绪,他觉得尤逾有一丝紧张。
    “约你见面……”
    尤逾吃完最后一口, 手还维持拿着刀叉的动作,听到平缓好听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工作才是借口,我是真的想见你。”
    “尤逾, 对不起。”安泽停顿了一下, 一向平和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尤逾漆黑的眼睛看过来, 他却躲开了, 垂下目光, 声音低哑, 满含歉疚。
    “为我当年做的那个决定。”
    尤逾的舌尖抵在上牙膛, 薄冷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周身都弥漫着低气压。
    过了好半晌,男人沙哑的声音才想起, 语气的带着一丝愤恨不甘:“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伤害已经造成, 当年自己那么哀求, 那么绝望, 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只接到一个“分手”的通知,连一个理由都没有,愤怒绝望的他砸碎了家里能砸碎的一切,找遍了他可能去的每一个角落,他爸以为他疯了,把他关在屋子里,他从三楼的阳台跳下去,摔断了腿在医院躺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