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防备地点进去。
    加盖公章和签名的文件砸蒙他，就连祝炀什么时候站到他后面都没发现。
    “早。”
    带着起床的沙哑，裴焕立即把手机灭屏转过头，有些心虚地笑笑，“早啊。”
    “在看什么？”
    裴焕把手机往后藏了藏，“一些八卦。”
    祝炀把他的变化尽收眼底，他点点头装作无事往厕所走，在门口停住，“裴焕，你满十九周岁了吗？”
    裴焕被问得一愣，虽然不明白祝炀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他如实道：“还没。”
    等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彡工鸟曰尐先隊ぁ
    裴焕一直忍不住偷瞟祝炀，盘子里的吐司没吃两口。
    祝炀道：“你有话要说吗？”
    “没、没有。”裴焕摇头，然后弱弱道：“我今天有些工作安排……”说完偷偷有瞟了眼。
    祝炀姿态闲适，“明天能按时回剧组？”
    裴焕点头。
    “那注意安全。”祝炀看着他的餐盘，“多吃点，小屁孩。”
    吃完早餐，裴焕偷偷溜进房间里翻出钱包，手里拿着一堆银行卡。
    他皱着眉头。
    从来不记哪张卡里有钱，干脆全部塞进后口袋里，然后开始换衣服穿鞋。
    门留了条缝隙，祝炀靠在门边把一切尽收眼底，手机屏幕赫然是那条违约微博。
    他垂下眼皮。
    四千万。
    这小笨蛋还真舍得。
    裴焕收拾好自己出房门。
    他看了眼祝炀，坐在沙发里腿上架了台笔记本电脑，看起来挺忙的样子。
    “那……祝炀我走了？”
    祝炀敲击键盘，“注意安全。”
    裴焕转回头往外走，莫名有些落寞，祝炀居然真的什么也没发现。
    门轻轻发出咔哒一声关上。
    祝炀点开隐藏的视频界面，取消静音。虽然身穿灰色的居家服，头发微乱，却带着足够强势的气场。
    “讨论的怎样了。”
    对面坐一会议室西装革履的律师，面容严肃。
    最年长的律师站起来，“我们有把握。”
    第97章 撑腰
    凌旭和陆知意在看到违约通知函的第一时间就给裴焕打去n个电话，通通无人接通。
    “这臭小子不会还在睡觉吧，都火烧城墙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凌旭拧着眉毛，“你有他男朋友电话吗？”
    “……”陆知意看他一眼，“你说呢？”
    工作人员走过来道：“陆导师凌导师，半一个钟之后将进行节目录制采访……”
    “取消吧。”陆知意道。
    凌旭略显疑惑地看他一眼，陆知意看着手表道：“以他的智商，肯定会乖乖去交赔偿金的。”
    “我去。”凌旭差点跳起来，“四千万，那傻儿子自己花不香吗——”
    “好了。”陆知意打断道：“回公司，去么？”
    “废话我能放心吗！”凌旭道：“走起！”
    裴焕在等红灯。
    他开车的手微微发凉，临近公司大门的位置一片嘈杂，他眺望，公司门前聚集了一群长枪短炮的记者，保安正努力在驱逐。
    心底突然升起来庆幸：祝炀没过来。
    红灯倒数结束后，裴焕开车转弯，把车停在距离公司一段距离的露天停车场里。
    他压低帽子从侧门溜进去。
    这条路还是他当练习生的时候经常和凌旭他们走的，类似于员工通道，他推门进去。
    一群嘻嘻哈哈的练习生迎面走来。
    裴焕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尽量靠着墙边快走。
    “鬼鬼祟祟的。”一双腿突然出现在面前，带着满满的自信，“你该不会是谁家的粉丝或者狗仔吧。”
    裴焕停下脚步。
    “喂，问你话呢。”
    烦人。
    裴焕正打算抬头把现在不懂礼貌的后辈都教训一顿，台词就给人抢了。
    ——“你们这帮臭小子，懂不懂尊重前辈？”
    凌旭插着口袋靠墙，陆知意站在他旁边表情严肃。
    一帮练习生瞬间就吓傻了
    “前、前辈？？”
    凌旭抖落下身子，懒洋洋地走过来一把揽住裴焕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把哥哥们急死了。”
    裴焕也懒得掩饰，他摘下帽子又问：“我们当练习生的时候，对前辈不礼貌的惩罚是什么来着？”
    “俯卧撑，两百个。”
    一帮练习生面面相觑，其中眉毛剃了两条杠的男生反抗，“这不算，裴焕已经和公司解约了，我绝对不做。”
    陆知意轻轻冷笑，“再说一遍？”
    那人认出陆知意来，半天不说话。
    “跟他们计较没意思。”凌旭挎着裴焕肩膀，“上去吧，被拍到又要上热搜了。”
    电梯关上。
    裴焕道：“你们怎么来了？”
    “没良心，我还想问你。”凌旭说着就伸手往裴焕兜里摸。
    “卧槽你做什么。”裴焕推开他。
    凌旭理直气壮道：“看看你是不是真是傻逼兮兮来送钱。”
    裴·送财童子·焕：“……”
    一直站在旁边看他们闹的陆知意，终于打断：“行了你们俩，凌旭你别折腾他了。”然后又道：“祝炀呢？”
    裴焕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