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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成为大佬们的白月光后》 身后更小一些的精怪,在她的小腿边,一边推挤着她,一边也在跟着念叨——
“鲛人心生了欢喜,月亮终于圆满了。”
精怪们找来鲜花,把鲜花制?花环,它们让带浅枝在湖水边靠着大石坐下,用它们的身躯连?梯绳,一路向上爬,把花环戴到了她的头顶上。
规规矩矩的戴好。
精怪们围?,手拉着手唱诵:“你比鲜花更美丽,鲛人的新娘。”
“你比花蜜更甜美,你比月色更迷人……欢欢喜喜的?婚去吧……”
带浅枝在唱诵的祝福声中,徐徐昏厥了过去,她琢磨着,是不是忘了什么,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身体无力从石面上滑落到了草地上,枕着石边睡去了。
精怪们瞧见带浅枝脸色逐渐苍白,好一阵手忙脚乱,编制出了一条花毯给新娘盖上。
陈春日掐着法诀,面色凝重朝后山狂奔而去。
金阙府的首徒,一个跌跌撞撞险些被挡路的树根给绊倒了,这要是传出去,只怕要?为全天下的大笑话。
他心急,脚步便更急,他的脚步更急,胸中跳动的心脏只会更迫切。后山的常年弥漫的山雾,在雨后腾腾升起,浓雾遮掩陈春日目之所及的一切。
让?士根本辨不清前路。
他在林间兜兜转转,始终寻不见带浅枝的踪迹,始终走在没有她的歧途错路上。他唤白鹿来,白鹿不来,他喊带浅枝的名字,密林里无人应他。
此时,湖水边带浅枝收放妥帖的因缘花,从乾坤袋中跑了出来。陈春日夺魁那日,送她的因缘花,花瓣在刹那间全都断开散落,只余一株艳红色的花蕊。
从花蕊中被抽离出的因缘丝线,一头系上了带浅枝的腕上,打了一个结。另一头向雾中某个远方生长曼延而去。
比发丝还纤细脆弱的花蕊丝线,穿过雾霭,绕过山林,伸到了重重迷雾中陈春日的手腕上,在金阙府首徒的腕子上,绕了一个圈。
丝线在茫茫雾色里,红得好似在发光。陈春日只觉腕上一阵痒意,缘丝线的线头,正在勾着他的手心。仿佛在安抚他焦急的心。
他知?这线的另一头,是带浅枝。
忽然起了一阵怪风,似是天意的捉弄,要吹断如此脆弱不堪的因缘线。因缘花蕊的线丝,已被急风荡地一高。
陈春日当即割开了手腕,腕上的附着他灵力的鲜血,被吸进了因缘线里。那丝线像是对陈春日血中灵力着迷一般,钻进了伤口之下,缠绕进了陈春日血肉里,越缠越深,直到划开血肉,深深勒进了陈春日的骨头里。
血不住地滴落在雾中的草面上。
陈春日却是笑的,因为他看见他从他骨头中吸血而新生的因缘花蕊丝,在夜中灼得熠熠生辉,韧得风吹不乱,刃斩不断。
他笑着寻到了湖边,看见了花盖雾床之上,正等待他的新娘。
精怪们不敢上前,躲在树干的缝隙中说?:“鲛人啊,你的新娘好像永远都醒不来了。”
带浅枝浮躺在一处空中,四周是现代的景色,满目的高楼大厦都在远处急速坠落。
只有她虚浮,飘在空中。这里是哪,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然后有一?黑色的身影,飘飘荡荡地来至她的面前,问她:“带浅枝,你是睡着了吗?”
这个声音好熟悉呀,带浅枝在心中默想,却睁不开眼来一看究竟。
那身影又说:“带浅枝,我不许你就这么睡去。”
带浅枝浮在空中动弹不得,更开不了口。她想问,你是谁啊,这么霸?,管得着我吗?
她觉得那个身影,肯定离她很近,是很近很近。她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像是阳光普照下的海水,温暖地包裹在她的身子。
带浅枝知?他是谁,她听出了他的声音,感知到了一丝微弱且熟悉的气息。
她很想告诉他,我也想醒来啊。她很想抓住那人的手,跟他慢慢说很多话很多事,好像有这辈子都说不完的话。
凭着这口气,带浅枝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睫毛一颤又一颤,就看见陈春日一手抱着他,一手往她嘴巴里,塞进了一颗龙眼大小的琉璃珠子。
一入口满是腥秽之气。
带浅枝艰难地用舌头想把珠子推出去。
她皱起眉头,手上无力,虚弱着抗拒?:“陈春日,这是什么啊。干嘛喂给我。”
“这是鲛珠。”
陈春日那双好看的清俊凤眼,不知怎么的在陡然间变?了一双竖瞳。深邃的瞳仁,像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深海海底,慑人且黝黯。
是毫无波澜的毛骨悚然。
带浅枝在不经意间中瞥见,又在下意识里避开。
“别怕,乖乖吞下去。”
陈春日假装没看见她的闪躲,只是温柔地用手指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鬓发。
带浅枝刚想再开口说话,这颗被她推到嘴边的鲛珠,险些要从里面被挤出去。下一瞬,她便觉得头顶一黑,陈春日俯身低头下来,修长的手指掰正了她的下巴,他用薄唇凑过来,压在她的嘴唇上。他用舌尖一顶,鲛珠直接被送到了她的喉咙里。
带浅枝被突然在喉间滚下吞进肚子里的东西,给吓了一大跳。
她哭了:“陈春日,你给我吃的什么呀,它居然是热的,它……它好像是活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