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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现代女子穿越日常

    春浓听了,朝春深看了一眼,终是开口道:“奶奶,奴婢虽没故意私藏三爷的袍子,可﹑可奴婢确是起了歪心,才会着了小人的道……”
    “这事你仔细说来听听。”
    春浓听后低声道:“那月桂原来也负责打理三爷的衣裳,奴婢便不时向她讨教。一来二去,奴婢与她便熟稔起来。因她瞧出了奴婢的心思便说道要教奴婢绣一个三爷喜欢的花样……好﹑好讨他欢心。”她说着抬眼看了看周樱樱,见她不喜不怒,反倒瞧不出她的心思,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周樱樱见此,只道:“你接着说。”
    春浓听了,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月桂说那花样是她从前绣的,就绣在一件袍子的衣领上。然而时隔多年,她已忘了些细节……因此便让奴婢把那袍子寻来,她仔细钻研后再教奴婢。”
    春浓本就负责打理周韩二人的衣裳,要寻件袍子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接下来月桂便瞧准了时机在外人跟前把这事揭开来,好教周樱樱没了面子,更甚者叫他们夫妻二人生了隔阂。幸亏留春机灵向韩光霁报信,这事才轻易化解了。
    春深见周樱樱不发一言,心中一急,也跪在春浓身旁道:“奶奶,春浓这回犯了大错,险些丢了奶奶的脸面……奴婢只求奶奶念在春浓侍候多年的份上,饶她一回。”她说着忙拉了春浓一同朝周樱樱叩了几个头。
    周樱樱见了心中一紧,忙道:“别叩了。”
    春深与春浓俱是周府的家生子,二人一同长大,说是情同姊妹也不为过。春深要不为春浓求情反倒教周樱樱意外。只她见着二人跪在她跟前叩头,心里却是莫名的一阵难过。也是她运道好,穿越过来便成了武安侯府的三奶奶。要是她也成了个丫环,谁知今日跪在地上向人求饶的是不是她?
    周樱樱思来想去,只觉春浓起了歪心被人当筏子使故然有错。然而自己早不听韩光霁劝说,未对她们多加约束才使她有了这些心思,自己也是有错的。她沉吟半晌,良久才道:“你们都起来说话吧。”
    然而二春听了却仍是跪着不敢起来。
    周樱樱见此也不再多劝,朝春浓道:“方才三爷已当众说了,是他自个扯坏了袍子让你修补的……固此也没有什么私藏袍子的事,”二春听了这话俱是脸上一喜,然而接着又听得周樱樱道,“只我上回不是挑了些礼物要送返登州么?可我怕外人做事粗疏,倘若不小心碰坏磕损便不美了。春浓,你便随行一道返回登州,回到周府代我好好侍候母亲,暂且不必回来了。”
    二春本都是机灵的人,听了这话便知周樱樱这是寻了个体面的由头把春浓送走。她们最怕的不过是被人发卖了,如今虽是被送走,但能返还周府与亲人团聚倒不是什么坏事。
    春浓闻言,原来提着的心总算落下了,此时眼泪不禁又掉了下来,哽咽道:“奴婢谢过奶奶恩典,奴婢回到周府定会尽心侍候夫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奴仆】
    之前看过关于古人是否可以打杀﹑发卖奴婢的讨论。其实这得视乎在哪一个年代。一般小说为了加强剧情张力,或者一些刻板印象使然,奴仆大多没有什么人身自由。这比较接近唐代奴仆的处境。虽然唐朝民风开放,女性社会地位较高,可唐朝同时也是特别注重社会阶级的一个时代。而这些也和当时的政治环境有关。唐朝仕族势大,作为既得利益者以及社会决策者,他们当然会尽可能保护自己的利益。因此唐朝是有“贱藉”存在的,他们仅为主人的财产,没有人身自由。唐代虽然有律例禁止主人打杀奴婢,但奴婢伤主是死刑,而主人杀奴婢则处以杖刑或服役。虽然法律是客观存在,可执法能不能确实进行又是另一个问题。
    及至宋朝,行君主中央集权,有意眨抑仕族。这个时候的奴仆不再是“贱民”,他们之于主子成了一种合约性的雇佣关系。
    这文里的奴仆设定比较接近于前者。我个人觉得春浓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身于一个社会地位流动性极低的时代,婚姻是少数可以改变这种社会地位的手段之一。再者她原来的身份就是妾侍的备选,而韩三的条件本就优秀,在诸多条件加成之下,她对韩光霁动心并不是完全无理的。当然我也能理解在第三视角里,很容易把她看成一个“反派”。我只是觉得春浓的思想是那个社会意识生成的产物,她并不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坏人”。
    第67章 避讳
    周樱樱方与春浓话毕,韩光霁也回到屋里。夫妻二人一见,说的竟是同一句话“问的怎样了”。周樱樱听后与韩光霁相视一笑,心中闷气忽地散了不少,接着又朝韩光霁招了招手,让他一同坐在罗汉床上。
    今儿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已是误了饭点。周樱樱早便着人做了两份鸭丝汤面,一盘小笼包充当午膳。两人也不去饭厅,只在里间的罗汉床上架了张几案便将就把饭用了。
    周樱樱一道吃面一道把春浓的事告诉韩光霁。韩光霁听得她要把春浓送回登州,笑道:“你想的与我差不离。”
    “怎么说?”
    “方才月桂已招认了,她回来闻风斋前有人私下见过她,要她想法子把院里的信儿传出去。”
    周樱樱听了也不觉意外,只问道:“是许姨太太?”
    韩光霁笑了笑,“月桂话里是这个意思,可却指不出证据来。她离了侯府两年,有些生人便不太认得。只那人衣着体面且出手又阔绰,她便答应了,”他说着添了只小笼包到周樱樱碗里,笑道,“单那张药方子便值二十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