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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含泪做零

    “别跟他一般计较啊星霖,他这是喝多了脑子不好使。这样吧,我先把他带我家去,你先回去。等明天他酒醒了我再联系你。不说了,我先跟他走了啊。”
    傅星霖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任由崔湛南和刘政两人一起离开了。
    周围人都在看着他议论纷纷,不知道是谁小声惊呼了一下。这时候大家才看见傅星霖的手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割伤了,一直在往下流血。
    傅星霖嘲讽地想,这一幕还真是似曾相识,只不过受伤的人从崔湛南变成了他。他从一旁吧台上随便抽了几张纸按在伤口上,离开前冷冷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边的一个女人。那就是之前搭讪崔湛南的人,被傅星霖那样看了一眼吓得瑟缩了一下。
    傅星霖满脸煞气,一看就是惹不得的,所以酒吧里的人谁也不敢找他要赔偿。再说了,崔湛南是这里的会员,都认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行就从崔湛南的会费里扣。酒吧的负责人这样想。
    傅星霖从酒吧出来后吹了会儿冷风,然后便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傅星霖手上的血,没说什么一脚油门开了出去。傅星霖侧过脸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舒见林说的那些话,一会儿是崔湛南烦躁看着他的脸,一会儿是乱七八糟的男男女女坐在崔湛南身边的场景。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想哭。
    他不知道,自己平静又平凡的生活,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8章 特殊药物
    手部神经分布众多, 被割伤了可不是件小事儿。傅星霖虽然被崔湛南气得脑袋疼,但也没有真的昏头到不管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口,所以他在意识到自己伤口有些深之后便第一时间去了医院。
    医院的值班医生第一时间给傅星霖的手做了处理。
    “还好, 伤口不是很深, 不用缝针。”医生看着男孩儿被包得有些滑稽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后注意点儿,手部受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傅星霖全程都很安静,包括医生在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没叫过一句“疼”, 沉默得有些异常。此时他盯着自己的手,轻轻地“嗯”了一声。
    医生收起了桌面上的工具,看了傅星霖一眼不厌其烦地嘱咐道:“这几天尽量别碰水, 按时换药。你年轻, 身体愈合速度要比一般人快,应该没几天伤口就能长上了,别担心。”
    “谢谢医生。”
    从诊室出来后傅星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医院走廊里找了个长椅坐下,翻看着袋子里的药,按照刚才医生的医嘱对比着里面的药。
    翻了一会儿后傅星霖便将药收了起来,疲惫地靠进椅子里,脑袋靠着身后的白墙, 仰着脸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 眼神发直。他是学计算机码代码的, 手受伤了其实很麻烦。
    傅星霖将自己放空, 双眼虚盯着对面墙上的一点。就在这时,走廊另一边响起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傅星霖没在意, 直到那脚步声的主人慢慢停在了自己身前。他目光扫过去了一下, 然后神情一怔, 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刚才路过看着就眼熟,没想到真是你。”男人看了眼他的手,“手怎么了?”
    傅星霖微蹙了下眉,淡声道:“没什么,不小心伤了。”话落他便抓起袋子里的药起身准备离开。
    擦肩而过时,顾桁忽然说道:“你这伤……跟崔湛南有关系吧?”
    傅星霖脚步一顿,转过身看他。
    顾桁淡淡笑了一下:“果然,让我猜中了。”
    傅星霖懒得去问他是怎么猜中的。或许是刚才自己一个人发呆时的神情被他看见猜测到了,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他眸光平淡地看着顾桁,淡声道:
    “这是我和他的事。”
    顾桁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转过了身,直直地看着傅星霖:“你现在这个模样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我曾经也跟你一样,所以我能猜到你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也不奇怪。”
    傅星霖皱眉。
    “你不用这么排斥我,放心,我对崔湛南没有任何想法,也不会破坏你们。我是来帮你的。”
    傅星霖不自觉眯了下眼:“你什么意思?”
    顾桁轻笑了一下,看了眼方才从两人身边走过去的护士,转过脸看向傅星霖:“这里不是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走吧,去我的值班室吧。”
    傅星霖只是迟疑了一下,便跟顾桁过去了。
    进屋后顾桁也不绕弯子,直接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放到了桌面上。药瓶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傅星霖看着它不自觉皱了下眉。
    顾桁给傅星霖倒了杯热水,然后才缓缓说道:“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到,你们感情会出问题,一定是因为崔湛南背着你在外面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崔湛南这个人,”他扯了下唇,“他从来都管不住他的下半身。说实话,我还真不意外。毕竟当初我跟他分手其中的一个原因是被我发现了他背着我和两个男孩儿……”
    说到这里顾桁停顿了一下,然后便笑了下,只是这笑容嘲讽意味十足:“一个美国人,一个韩国人,那档子事儿都快被他玩儿出花了。真够脏的。”
    傅星霖一点点绷紧了面庞,眼眸也变成了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一毫波澜,像是两口幽深的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