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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怨气复苏

    鼓手跳开涌动的虫子,背手探头,对麦叮咚说:“你真好看。”
    “有多好看?”
    “就是好看。”
    “是吗?”
    “嗯。”钟陌执摸摸他脑袋。
    麦叮咚咬他肩膀,“我说什么来着?”
    亲他前得询问。半晌意识到不对,又打补丁说:“不可以亲恋人以外的人。”
    钟陌执周身微风涌动,没有虫子敢靠近,他直勾勾看着麦叮咚。
    麦叮咚心虚地踩地走开,竟然看出来一些哀怨。
    “这个洞怎么了?”他站在温的边上。
    不出所料,温依旧沉默,但双眼里的不礼貌的打量还是没变。
    温哥不说话,别的除怨师也不敢开口。
    只有作为怨灵的鼓手笑嘻嘻凑过去,指着那口说:“通风口,好多、好多的臭气从那里进来。”
    麦叮咚压根不和温置气,眯起眼踮脚,想要和大家一起找到出路。
    黄符嗖地收回手里,温摩挲长发,忽然意味不明地问麦叮咚,“你一直都跟着?”
    “对。”
    “也知道我希望看见炸鬼杀死你,是吗?”
    麦叮咚歪头,“是。如果我满嘴尖牙,咬人脖子,他杀我是对的。”
    “即使你有人性,有意识?”
    “有意识才痛苦,感受自己伤害别人的过程很残忍。”
    麦叮咚一跃跳在空了的床铺上,毫不恐惧地把手伸入窟窿里,瞬间,腥臭的黑色潮水般退出,露出个烧香用的小香炉。
    “不是吗?”
    嘴角牵起,眸子澄澈干净,比起炸鬼的肃冷沉静,他的笑柔如春色。
    温竟然不敢和麦叮咚对视。他把镜子收纳好,第一次无言以对。
    透过小除怨师,他的视线飘得很远,不知凝在哪个时空。
    感觉屁股被拍了拍,麦叮咚收回笑,咬牙切齿地问,“怎么了?”
    入目是一只好看的手,上面摆着十余颗玉石。
    再看男人身后,所有白色床单都被掀开,腐烂的尸体不知何时全部炸成灰烬,散乱在床单上,漂亮的玉石全被收集起来。
    “不可以拿…”差点被蛊惑走心神的黄毛后怕,“你没事吗?”
    “可是他是炸鬼耶…”有人提醒他,黄毛吃瘪扁嘴。
    麦叮咚指头蹭了上去,好奇的想摸摸。
    只一瞬,钟陌执就收回手,把剩下的揣入兜里。
    “耍我?”被揽住膝窝抱下铁床,麦叮咚不高兴地蹙眉。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叶爷
    第32章
    “乖, 会热。”
    果不其然,只是碰了下玉石,鼻尖又跟堵了似的发热。麦叮咚撇开眼睛,明白他意思了。
    要摸的久了, 说不准能爆体变成人干。
    他摸摸鼻子, 自动站在一圈除怨师外侧。他们已经各自分工,开始往窟窿那贴符纸放红绳。
    这么多人在这, 有安全感的很, 也不用强出头。
    壁灯照过来, 每个人都踩着小影子, 除了麦叮咚。
    他别扭地看着脚下, 忽然轻声问钟陌执:
    “你以前认识我吗?”
    对方从兜里取出冰可乐递给他, 嗯了声。
    “怎么认识的?”麦叮咚摩挲罐子底, 心跳莫名加速。
    钟陌执抿唇摇头, “不记得。”
    “连什么时候…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钟陌执摸摸他脑袋, “对不起。”
    “可是…”
    那怎么能做到对他毫无保留, 一副愿意付出所有的样子?
    麦叮咚皱起鼻子,回望进那对沉静如潭的双眸, 如鲠在喉。
    “我不会骗你任何事情的。”
    鼻头被两指捏住, 麦叮咚费劲地喘气。
    “怎么了?”温解开袋子,把几枚代币丢入香炉, 又将那面花纹奇异的镜子递过来,“需要这个吗?”
    可以回到过去的泉眼, 此刻变成一枚镜子躺在温的手心。
    温狡黠的神情,颇有种站干岸儿、煽风点火的味道。
    仔细去看,才能发现他的指腹也是各种图案的墨色纹身。
    麦叮咚立马扭头去看钟陌执。
    倒不是期待他真去展示记忆,而是怕这两人又打起来。
    果不其然, 男人眉心皱起,屈膝磕碰了下床脚,铁床晃动,站在上面的温哥不由脚打结退步,手没掐住镜子——
    镜子直接坠下落在钟陌执手里。
    他连从温手里接过镜子都不乐意。
    麦叮咚冒冷汗,原本还热热闹闹的除怨师也同时噤声。
    “小心点。”钟陌执抬眼,淡淡提醒开小差的除怨师。
    那除怨师赶紧回头,发觉人皮沙怪匍匐贴在天花板隔层,正试图掏香炉里的代币。他赶忙集中注意力,双眼变红禁锢怨灵动作。
    收回视线,钟陌执抛了下镜子。
    里面没有映照出镜前的人,只有一片干净的银色。
    “我不清楚是否能看见。”他对壶月颔首,随后揽住麦叮咚的肩膀,用拇指敲了敲镜面。
    熟悉的黑暗席卷感官,这次多了难以忍受的晕眩感。
    或许为没有目的性,意识在扭曲的时间流里漂浮旋转,麦叮咚一阵反胃,难受的厉害。
    几秒后,黑暗潮水般退去。
    他感到五感变得敏感到极致,几公里外村民的咳嗽、身后悬崖下渔民的吆喝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