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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怨气复苏

    “别急。”麦叮咚拍拍钟陌执的拳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别又一下把怨气全弄没了。
    看大家狂热的神情,他似乎明白符伏为什么说,这里是除怨师提升自己的方。
    身后陆续来了几人,谭生喊几位除怨师别出声,走到麦叮咚身侧说:“你也没箭了对吗?”
    “别紧张,我不是想拿到最多的宝石的第一,我对代币没兴趣。”他耸肩,“只是大家都没箭了,不如互相坦诚能力,一起把剩下的怨灵杀死。”
    为了表诚心,他从兜里掏出两枚宝石,毫不吝啬揣入麦叮咚口袋,“给你。”
    说的是天花乱坠,实际上就是忌惮这两位小方除怨师,试图摸出他们的能力,好后面防备一些。
    麦叮咚不置可否,扭身看向瘫坐在毯子上的时巫,皱眉问:“你受伤了吗?看着不舒服。”
    “哪里啊。”时巫小组的黄毛撇嘴,“他厉害咯,对这些东西吸收度高,刚才手无寸铁杀了十来只,现在缓缓神。”
    “是吗?”深咖色短发垂下,时巫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手里还攥着几个半透明的宝石。
    麦叮咚还想追问,忽然住了嘴。
    锯齿吊坠荡在胸口,时巫缓慢抬头,两眼没有一点情绪,他苍白的嘴唇启启合合,说:“你会被摔死。”
    黄沙迷眼,麦叮咚背上一痛,一只鼓翼尖齿的生物擒住他肩膀,将人类带向空中。
    最后是轰隆的踩踏声响,远处浓烟弥漫。
    作者有话要说:  (づ ̄ 3 ̄)づ叶爷,脐橙敲好吃~
    第28章
    热油一样的沙子被搅的飞溅, 密密麻麻的骷髅趴地前进,疾速沿着空隙爬满地面。
    “哪里来这么多!”符伏扒在窗口,惊恐地遥望远方。
    随着壶月的呼喊,两道身影疾速掠过上空。
    鸦无视地上迅速被饿殍吞噬的人类, 只是贴着墙壁飞驰, 半路扭曲身体,变为纯黑色的弩, 流星一般射入钟陌执的手中。
    时巫脚下晕开一滩清水, 他身前的除怨师被卡住肩膀, 吃痛被骨翼鸟带到半空。
    在众人还在瞠目结舌的时候, 男人迅速抬起胳膊, 动作利落地撒出弩.箭, 菱形箭头埋入怨气生物的额头, 它瞬间厉声嘶鸣, 化为一阵烟雾。
    麦叮咚肩膀抽痛, 离地已是八.九米, 巨大的骨翼鸟被除去,也就失去了悬空的力量, 他顺着重力向下摔去。
    建筑外侧所有地方都已被白骨盖住, 它们扬起还带着腐肉的头骨,下颚咔咔作响, 焦急等待新鲜血液跌入骨海之中。
    麦叮咚不担心被怨气吞噬的情节出现——钟陌执单手持驽,正在下侧准备接住他。
    让他心如擂鼓的, 是时巫笃定的语气以及无情绪的注视。
    果然,在嘈杂的除怨师背后,时巫缩成一团,两眼里没有一丁点光, 再次喃喃说道:“你会被带到山顶摔死。”
    他话音刚落,就在钟陌执的手臂触碰到麦叮咚的腰前,已经消失的骨翼鸟再次凝聚,这次带着更为浓郁的黑气,倏地将脆弱的人类重新带起来。
    “他掉下去就完了!会被那些玩意儿吃光!”有寻宝猎人狼狈地爬上二楼,心有余悸地抬头说。
    谭生站在人群里,看看楼下饥渴张望的白骨,又看看那只契而不舍的骨翼鸟。
    他拧眉,又忽然松开,“正好看看他有什么能力。”
    谭生不信,生死关头这神神秘秘的除怨师不会使出能力。
    他好奇了。
    鸟飞得很快,眨眼间就将人类带到空中。
    同时,更为璀璨的金色亮在它的额头,昭显里面藏着的闪烁宝石。
    原本还有人忧虑一旦杀死那只骨翼鸟,那人类会跌入饿殍中被吞吃干净。
    但有了宝石就不一样了。
    不知何处射出一只箭,它堪堪擦过鸟的翅膀。
    更多的人拉开弓。
    钟陌执眉心皱起,也发觉这里怨气的异处——不断重生。
    他转移弩瞄准的地方,对准鸟的小腿放出一箭,想要在它重生前接住麦叮咚。
    利爪松开一瞬,又凝聚起来。
    如果被它带更远,麦叮咚落下的地方他不一定能接到。
    可更多的箭被射出,大家都好奇骨翼鸟额头如此璀璨的亮色能产出什么宝贝,那鸟不断嘶鸣躲开攻击,倒叫钟陌执不好瞄准它。
    他放下弩,也怕伤到麦叮咚。
    悬空的人类如同碎布,在怪物的爪下毫无防抗力,头部随着它的飞行颠来颠去,脆弱而无力。
    “人类啊。”钟陌执扬起下巴,捏住弩的手用力到发抖。
    寻宝猎人也好,除怨师也罢,举起弓的人毫不顾忌麦叮咚的性命,只觊觎那枚宝石;旁观的人静观其变,只想着明哲保身。
    他放下光滑漆黑的弩,站在原地缓缓合眼,敛去暗金眸子的光芒,抿住薄唇站在原地。
    脚下的细沙如同落在敲响的鼓面不停颤动,风在旋转,锐利到刮上皮肤发痛。
    所有人不禁收起弓。
    谭生被这突然出现压抑感吓得后退一步,脚跟踩上一滩水。
    他错愕地盯住风暴中心的男人,皮肤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黑云低压,狂风怒号,这里像是阿鼻地狱。
    男人的发丝随风□□飞,风衣鼓动卷在身后。
    谭生斗胆抬起手,手心微红,颤抖地伸入沙尘暴一样的卷风,轻轻碰上那男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