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满意吗？尹恩勾着笑问他。
    盛淮听见身后关门落锁的声音，他骤然转身，“尹恩，你知不知道你他妈就跟条狗一样。”
    尹恩对于盛淮来说，跟条狗没什么区别。
    但狗会咬人，尹恩不会。
    尹恩只会吠得像狗。
    盛淮受够了尹恩每天的骚扰短信和电话。
    尹恩不知道从哪找到的他，从上次莫澄来过以后，盛淮感觉无时无刻都有人在窥视他。
    巷子里，院子里，菜市场里。
    尹恩锁上了门，听见盛淮气急败坏骂他的话也只是耸肩，他的脸上还打着浓重的阴影，竭力地扮成他哥的模样。
    “我让你不开心了吗？”他声音很轻，一瞬间又柔情万分。
    盛淮并不想知晓他这点昭然若揭的心思。
    盛淮只觉得恶心，你是不是神经病，他反问尹恩。
    尹恩说他真的连骂人都不会。
    盛淮放在身侧的手青筋凸起，尹恩看见也只是笑，他保证他再乱说一句话，就会被揍。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尹恩突然笑着对盛淮表白，不是说喜欢他，而是爱他，跟尹许一样爱他。
    盛淮身形颤了一下，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躲避。
    但尹恩依旧直白得让他意想不到。
    尹恩说因为尹许爱他，所以他也爱他。
    尹恩无所谓地告诉盛淮，他和尹许是亲兄弟，但他讨厌尹许，所以想抢走他的所有物。
    你之前也归他所有，尹恩道。
    盛淮根本无法理解，抖着唇骂他有病，骂他疯狗。
    尹恩全都点头承认。
    “但疯狗爱你。”尹恩走上前，垫脚抹去盛淮眼角的一滴眼泪。
    “我哥好像也挺爱你的，可我已经给过他机会哄你了，谁知道他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呢？”尹恩似乎也很不解。
    “我们很早之前就聊过，我那时答应退出，还乐意帮他看着你。”
    “可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尹恩又问了一遍，然后他忽然冲上去将盛淮推倒。
    “乖一点，疯狗会咬人。”他仍微笑着道。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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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恩被揍了，预料之中。
    盛淮似乎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汇集到了一起，包括之前他没脾气地被尹恩撞到那次。
    尹恩嘴角肿了，手臂青了。
    但他依然很愉悦地笑着。
    盛淮是真的连骂人都不会，嗫嚅几下，最后还是只骂尹恩有病。
    尹恩手指腹上沾到了嘴角的血，他伸出舌头舔掉，问盛淮还打吗。
    盛淮捏着拳，警告他不许请家长。
    宿舍的门锁着，隔壁宿舍的同学都在上课，外面走廊没有传来声音。
    尹恩微眯了眼看着眼前人，拖长声调应了声哦，他说那陪他去医院吧。
    盛淮没钱，他打完人才后悔，现在他站在缴费窗口排队，手里攥着尹恩给他的卡。
    这不是第一次了，盛淮想。
    他不是第一次向尹恩妥协。
    之前因为尹许，因为尹恩是尹许的弟弟，盛淮总是默许尹恩的行为举止。
    即使尹恩在他洗澡的时候，忽然闯入，盛淮也只是微蹙眉说没关系。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盛淮在想尹恩对他的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明明两人最开始，也因为室友的原因，一起同行上下课，吃过早中晚餐。
    尹恩的右手被打了石膏，轻微骨折，医生本来不建议他打，可尹恩说他喜动。
    执意要打上石膏。
    盛淮当时也在旁边，清晰地感知到医生不善的情绪。
    尹恩身上其他地方的皮外伤很重，尤其是脸。
    盛淮缴完费去找尹恩。
    他听见尹恩在接电话，缓步停下，自觉退后了两步。
    尹恩转身看了他一眼，很快便挂了电话。
    “帮我取药了吗？”
    盛淮不知道尹恩的声音为什么可以这么轻快，他把拎着的药袋递给尹恩。
    尹恩冲着他打着石膏的手努嘴，让盛淮继续帮他拎着。
    盛淮几乎立刻不适应地皱眉。
    他难堪地让尹恩闭嘴，不要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尹恩笑，顺从地说那好吧。
    两人又一起从医院回了学校。
    盛淮不想再跟尹恩独处，他收拾完行李要走。
    尹恩坐在床上，单手打开了电脑。
    “要走了吗？”尹恩没有抬头，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电脑。
    盛淮不解他一时的情绪转换。
    “嗯。”盛淮点头，他打开了宿舍的门。
    尹恩并不说话，任他拖着行李离开。
    盛淮没想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走出来看见路边亮着的灯，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到晚上了。
    他瞬间焦躁地摸出手机，想要联系奶奶。
    但手机上突然弹出很多消息。
    都来自于同一个人。
    盛淮皱着脸点开，然后难以置信地退出，重新返回宿舍。
    “你回来了。”尹恩坐在床上对盛淮笑。
    盛淮走近他，伸手一拳砸在了尹恩枕头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盛淮眼睛红得像头兽，尹恩发来的微信里全是他的隐私照。
    跟他妈偷窥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