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苏殷甚至还有空和临渊调笑：“你觉得我们像不像电影里的那种反派夫妻？我告诉你，遇到你之前，我可是个乖乖女。”
    临渊想了一下，苏殷刚来的时候，他甚至都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直到那天，她主动靠近，和他说了第一句话。
    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他都觉得像是一个幻觉。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类能出现在他身边，更加想不到现在的自己会坐在一个人类的车子上被她带着狂奔。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手抬起来搭在苏殷的后脖子上，无意识地轻轻揉捏：“嗯。”
    就一个「嗯」？苏殷撅了噘嘴，又是一个急转弯。
    临渊朝着苏殷的方向扑过去，趁机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中深深吸一口。
    苏殷觉得有些痒，抬起肩膀推了推他：“让开。”
    临渊没离开，反而蹭得更紧了一点，嘴唇都碰上了苏殷的脖子。
    随后，苏殷便感觉到一阵湿滑柔软的触感——
    他在舔她。
    苏殷不是很懂，为什么临渊在这个生死逃亡的路上还能这样，但当点流感传遍全身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车子后面的警笛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原本只是两辆车跟在后面，现在已经有五辆了，不仅如此，苏殷还要躲避前往堵截的车子。
    但就在这些刺耳的刹车声和油门的轰鸣声中，她转头贴近临渊的嘴唇，用力吻了下去。
    很快，口腔中就传；
    来血腥味。
    临渊掐着她的脖子问她：“其实我根本逃不掉，是吗？你终究还是骗了我。”
    苏殷一愣，猛地推开临渊，捏了捏眉心，一个字也不想说。
    临渊轻哼一声，舔了舔嘴唇上苏殷的血液，声音像是情话一样温柔：“你骗了我，我应该杀了你。”
    苏殷真的很想剥开临渊的脑子看看，纯粹的恶意到底是什么样的构成。
    她没有想到最后一个世界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一出场就被杀了确实也有她不小心的原因，可是谁又能想到，会遇到一个根本无法交流的杀戮疯子。
    她的小可爱是她亲手制造出来的武器的灵，本性总归是像她的，她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怪物。
    她赢了天道那么多次，终于还是被最后一个大招逼到了这样的境地。
    “砰！”
    车轮被打穿了两个，苏殷依旧没有减速。
    交通监控的大屏幕里，秦斯死死盯着那辆红色狂奔的跑车，松了松领带，喃喃：“你要去哪……”
    居然是之前他们跳下去的海边悬崖的方向，还想要重来一次么？
    这一次，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两个人跑掉。
    看着苏殷那辆车朝着那条走过第二次的死路飞奔而去，秦斯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
    “所有的路和海域全部封死。”
    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逃出他的手掌心。
    远远的，苏殷便看到了海面上一艘艘的武装船只，天上的直升机也已经就位，身后的警车也把所有的路堵死。
    没想到秦斯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抓捕人鱼，他一定是赌上了自己的一切。金钱、权利。
    他这么癫狂这么不择手段，大概也有天道的手笔。
    眼看面前的悬崖越来越近，苏殷猛地一脚踩下刹车。
    她和临渊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扑，她的脑门眼看就要因为惯性撞上了方向盘，却被软软的东西挡住。
    她的额头撞在了临渊的掌心上。
    临渊的手垫在她和方向盘之间，戏谑地；
    看着她：“小废物。”
    苏殷很想怼回去，但是她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那么努力还是改变不了对方只是想杀她的结果。
    她垂下眸子，抬手握住临渊的手腕，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口咬在了临渊的手指上。
    不同于那样带着情趣的啃咬，她这一次直接用尽全力，带着少有的发泄意味，没有半分留情。
    临渊的身体猛地绷紧，尖锐的疼痛从手指蔓延开来，自从离开实验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体会到这种疼痛。
    临渊难得的恍惚了一阵，竟然也没有把手缩回来。
    睚眦必报的恶劣人鱼居然没有有仇必报。
    苏殷松开了牙齿，觉得牙齿都咬酸了。
    低头一看，他的手指上血肉模糊。
    苏殷觉得心里的气出去不少，转头看向车窗外，警车已经一排排停了下来。
    警察们穿着防弹衣，拿着手枪，对准了那辆红色跑车。
    他们不知道车里的人有什么底牌，没有人敢上前，只是在大声喊话。
    喊话的声音被车窗挡在外面，苏殷看向临渊，他的那双深红色的眸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可是又还是那样冰冷，满含恶意。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苏殷忽然轻声问道。
    临渊挑了挑眉。
    喜欢？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应该是人类群体中廉价的情感，企图通过这两个字建立联系，他根本不理解，也不想知道。
    人鱼这种生物，一旦成年就会独自离开，划定自己拥有的海域，将海域里所有的有威胁的都赶出去，包括同类。
    繁衍也只不过是生物的本能，交配结束，便是威胁地盘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