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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周衍》 “哎!藏藏!”
许谌想要去追,刘穗岁拦住他,对于这脑子少根筋的妹夫,她也感到有点糟心:“我们刘家,从来都不失信于人,藏藏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硬是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的许谌直到带着士兵,突破的敌军的守卫直冲主帅的帐篷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
“世子,”一剑刺穿一个小兵的手臂,再把身后想要偷袭的小兵踢飞,许谌大喊,眼角眉梢都露着喜气:“等我回去,可能就要大婚了。”
周明朝握着剑,闻言看向许谌这边来:“恭喜。”
许谌突然起了闲聊的功夫,在双方交战的时候接着道:“你和沈小少爷的事也近了吧!你们还成婚吗?”
挥剑刺退敌人,周明朝沉思了半晌:“我想,这事还得问闲闲。”
“没事,等你们成婚那天,我们都来和你的喜酒,闹你和沈小公子的洞房!”
周明朝闪身避开侧边砍过来的兵刃,想到那个画面笑了笑:“好,借你吉言。”
他们这一波的攻势很猛,目的就是要打一个番邦的猝不及防,天刚破晓,到处都点着灯,木头架子搭好的营帐在混战间,被点燃了,天干物燥,火势迅速串了起来。
“将军,”有番邦人叫了起来:“快救火,我们将军还在里面。”
如果生擒铁木真,在朝上那是大功,就是皇帝也不好再打软禁他爹娘的心思,熊熊燃烧的火焰倒映入周明朝眼眸,他眉头一皱,下一刻人就消失在火海中。
蜀道的营地里,沈闲背着手,听着外头的杀伐声,在柑子树下踱步。
“你不要走了,”刘冬藏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我的眼睛都被你转晕了。”
箫明给他倒了杯水:“这次外邦的人不如我们的多,还有许谌是在战场里面摸爬滚打长大的,这一战我们有很大的胜算,不要担心。”
沈闲捧着那杯水,没有被安慰到,他靠着树干朝硝烟弥漫的地方摇摇望去,眼底浮现一缕愁思又垂下眼,很好的给他遮掩下去。
这一战,用了三个时辰,就是从天亮快打到天黑,沈闲等的心都快焦头了,营地外突然响起了欢呼声震天。
“成了!”刘冬藏一拍桌子站起来:“我就说我们能赢,你看你在树下战了一天。”
沈闲没说话,跟着几个人一起走出起,紧抿着唇有些紧张。
路上有跑得快的士兵,箫明一把抓住人:“战况如何?”
小兵是最开始周明朝带的那五百人之一,他眉开眼笑一脸喜悦:“我们赢了,公子,哈哈哈哈,对面统领都被生擒来了!”
箫明松开手,远处高大人影急匆匆的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异族打扮的人。
“许谌!”沈闲看见他,眼前一亮,在他身边却没看见最想看见的那个人:“周兄呢?”
满身是血,铠甲破烂不堪的许谌把铁木真放下,满脸凝重:“周公子去营帐里抓铁木真,但是起火了,他只来得及把这个人交给我,那个营帐楼,塌了。”
许谌当时抓着愤怒铁木真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道燃烧着的房梁掉下来,周明朝消失在熊熊大火里,连衣角也看不见,但是铁木真狡猾又善于伪装,这是周明朝在生死存亡之际送出来的人,许谌一咬牙,先把铁木真带回营帐让人看管着再说。
沈闲皱了皱眉,都来不及细想许谌说的是什么意思,身体先一步做出行动,拉过旁边的一匹马,沈闲翻身上去一夹马肚。
“沈闲!”
他速度快的让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沈闲已经骑着马往敌方营帐的方向跑过去了。
在马背上颠簸的沈闲心里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知道,周兄可能被困在火里了,他得去接他。
沈闲到敌方营帐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那座还在燃烧的木头房子,从马背上爬下来,沈闲踉跄着前行。
周围还有士兵在清点物资,没有一个人来打扫这里,烧成一片废墟的木头渣子有什么好看的,里面值钱有用的东西肯定已经被烧毁了。
“周,周兄!”
沈闲抬起一块焦炭,溅起的火星烧破了他的袍子,下摆上留下了几个黑洞,但是顾不得这些,沈闲一块又一块的抬起烧焦的木头,可是在下面都没有找到他的周兄。
他在火红的木头架子里面四处寻找,手掌手背都被烫起了水泡,再抬木头的时候水泡破了,沈闲掌心一片血肉模糊,他执拗的抬,固执的找,他今天一定得把周明朝找到。
最后,赶来的箫明许谌一行人帮着沈闲一起抬,最后在角落里面找到了周明朝。
周明朝身上砸着几根房梁,因为这个营帐是现砍木头来修建的,所以房梁都是又粗又大的新鲜原木,一时间烧不起来,但是被火烤的地方已经被烟熏得漆黑一片,周明朝就躺在横七竖八砸下来的房梁下面,不远处是一块燃烧着的木头,周明朝有些头发都已经被烤焦了,他的脸上都是血污,尤其是嘴角,全是血。
“周兄!”沈闲颤颤巍巍的喊他。
但是周明朝压在废墟下,亳无反应。
这不辨生死的模样让沈闲想起来他以前做的一个梦,周明朝也是躺在一片火海里面,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梦境和现实诡异的重合在一起,恐惧排山倒海的向沈闲袭来,他呆愣的看着眼前倒在废墟的的周明朝,几乎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