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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周衍

    “沈闲!我滴乖乖!”多日未见的小伙伴,刘冬藏跑上前去,结果和烤鸭头对头,变成了个对眼:“你们这是去看月絮姐姐,给李未送的贺礼吗?”
    刘冬藏拿下最上面那个盒子,露出沈闲的脸:“是不是有点太实惠了?”
    “哎呦,你先帮我把东西拿一半下去……”
    托了刘冬藏的福,两个人手里的东西少了一点,好歹走路也能看见地面了不是,不用走一步撞一堵墙。
    刘冬藏把两个人送到沈府,就走了,刘家今日登门像李家道贺,她也要去凑凑热闹。
    “李未中了,小伙子真不错。”沈闲把别人送给他和周明朝的贺礼放在桌子上,坐下之前先灌下了一大壶茶,他前几天只是听见有报喜的人去了李家,但是不知道李未考的是第一。
    “嗯,”周明朝也把东西放下来,把沈闲拉到身边,抬手拨开他额头上的头发:“刚刚是不是这里被砸了?”
    沈闲后知后觉的,才感到额头上有点疼,他眼睛随着周明朝的动作往上看,眼皮抬出好看的褶皱弧度:“那个老人家给我们的萝卜,还挺结实。”
    摸了摸脑袋,沈闲眯着眼睛笑:“不过没我脑袋硬。”
    在红肿的地方按了按,看沈闲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周明朝收回手,还给沈闲额前的头发理了理:“下次送给秤砣给你,你和它试试谁硬。”
    “行啊,”沈闲毫不犹豫的点头:“只要你把衬托放在桌子上,说,沈闲,给我磕一个,那我也得舍命博周兄一笑不是。”
    不用脑子砸秤砣,周明朝现在就笑了,坐下的时候肩膀还在抖,他双手捧住沈闲的脸:“你在想什么东西,一天到晚的。”
    沈闲弯着腰,被周明朝捏得脸都变了形:“人家说的是真的,就看你舍不舍得,你舍得不?”
    拉过沈闲的吗脸,周明朝在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舍不得,开玩笑罢了。”
    “嗯哼。”沈闲十分受用的低头,捡起桌子上的白萝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还没有洗,周明朝张口,还没提醒他,就看见沈闲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苦着脸把嘴里的萝卜咽下去,沈闲把萝卜递给周明朝:“这个萝卜,好涩。”
    他以为新鲜萝卜还有那些人送的是贺礼的名义,吃起来会脆甜一点,但是,萝卜还是萝卜!
    周明朝看着眼前的萝卜,又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离得近了,少年瞳孔的纹理都清晰可见,像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消融的春雪那般纯洁无瑕,可是周明朝看得出来,沈闲的眼睛里面猫着坏。
    如果不吃,沈闲定会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问他为什么不吃,是不是嫌弃他,如果吃,周明朝看着被沈闲用外袍擦吧擦吧还咬了一口的萝卜,眉心挑了挑。
    最后,周明朝还是在萝卜少咬了一口,就在沈闲最开始咬的那个位置,不为别的,就为了少年别开脸的时候,淡粉色的耳后红晕。
    俗话说,福无双至,沈闲倒是觉得这话到他这,不是那么的应景。
    因为,在城主明里暗里的默认他和周明朝的事后,那个恼人的,心高气傲的昌平郡主也起程回京了。
    沈闲那天十分激动的起了个大早,然后把院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饭了没吃,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没出门,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周明朝来的时候,沈闲还关在门里没有出来,鸿鹄给他送到院门口,缩了缩脖子:“周公子您进去瞧瞧吧,少爷一直没出门,还不让我们进去,一往门口凑他就扔东西砸人。”
    周明朝朝紧闭的门口看了一眼,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他进门的时候,没像鸿鹄说得那样被砸了东西,院里静悄悄的,鸟叫声都没有,周明朝往窗口那颗树看过去,果然被砍了一半,掉了一地的残枝落叶。
    在屋子里面也是静悄悄的,但是乱得不行,地上散落的全都是锤子,钉子,甚至还有木匠推木头用的刨子,还有大小不一的铁片片,铁坨坨,周明朝绕过这些东西,往屋里走过去。
    沈闲没在床上,趴在桌子边上睡着了,太阳斜斜的投进来,屋子里面一切都亮堂堂的,他半张脸压在桌子上,嘴巴微微嘟着,手里还握着一件漆黑的东西,桌子周围都是残渣,周明朝刚刚进门的时候看见的乱糟糟全都比不上沈闲睡得这张桌子上的,脑袋上还有木头渣子,脑袋旁边搁着一摞铁片,被沈闲锉得闪闪发亮。
    周明朝走过去,轻轻挪开沈闲的脑袋,铁片太薄太锋利,他不知道沈闲怎么睡得这么香,也不怕被划着。
    沈闲看来是真的困了,在周明朝手上脑袋动来动去也没醒,周明朝轻轻抬起他的头,他就在周明朝掌心里面磕着眼,扫在周明朝指尖的呼吸清浅。
    真的是太乖了,摩挲着沈闲的侧脸,周明朝低着头看他,一时都忘了动。
    他不动沈闲动,脖子悬空这样睡觉不舒服,沈闲脑袋一偏,就从周明朝手上掉下来了。
    “哎呦,我木头呢!”沈闲一下子被吓醒了,从桌子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他手里的东西,发现还在手里的时候,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在呢。”
    他这才感觉到周明朝还挡着他头,旁边就是锋利的铁片。
    “周兄,”沈闲倦怠的揉了揉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给我带吃的了吗,我好饿,一天没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