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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满级小草饲养指南[末世]

    那朵花彻底击碎了他所有侥幸,原来没有原因,只是单纯一场失败的进化。
    不管是短暂绽放的米迦勒,还是他们人类。
    季酒第一次看见他这幅丧失理智的模样,简直像是将三年所有的淤泥倾倒而出,而现在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他歪歪头:“可是还有我啊,我的异能可以解决这次事件呢?”
    这些刚刚饲主也都讲了,为了表现自己,小草特意放出了一点绿光赋予生机给他。
    让那些死气不再影响他。
    身体虽然得到了救赎,狐眼眼中依旧死气沉沉:“没用的,事发当天我就勘测过了,这次事件完全就是一场二次畸变,至少覆盖了我们这块大陆整个板块,更高的可能性是整个地球都开始二次畸变。”
    “这概念就是全部的普通人都会死在二次畸变中,他们在第一次畸变时就没有被选中,在第二次中会被迫结束生命,而大部分的觉醒者也等于要重新被扒筋抽骨再次从鬼门关踏上一圈,那些侥幸没受影响的觉醒者呢,他们哪怕活下来也没法在经过二次畸变的地球上存活了。”
    “相信你们在路上都看到了,挨过二次畸变的畸变物基本都变得更强大了,适者生存是永远不变的法则。”
    “你的异能无法大持续输出,你能多救几个人?要是想救回基地一半的人,你自己就会先崩溃倒下。”
    这句话确实没说错,季酒的能量只能接受速度和效率都很低的单独个体传送,大范围赋予每个人生机的事情他做不到,而人类的生存空间再次变得艰难则是□□裸的事实,一旦二次畸变结束,外面那些畸变物基本只剩下塔尖和顶端。
    留给人类的时间和机会都十分渺茫。
    狐眼自嘲一笑:“人类一直自持和塔噬生态是分割开的,其实我们就是塔噬中的一环,还是进化失败的一环。”
    既然已经失败,这三年的苦苦挣扎就像一个笑话,一场无声的悲剧。
    “不对!”
    干脆利落的反驳响起,狐眼下意识抬眼看向青年。
    一张精致的脸上因为最近急着赶路沾上了不少灰尘,现在对着他露出平常少见的几分漠色。
    圆乎乎的杏眼因为生气都变得凌厉了些许,季酒和他对视着缓缓开口:“地球从来不定义什么是进化什么是失败,只要存活下来,就是成功通过试炼。”
    季酒确实很生气,愚蠢的人类老是喜欢纠结一些奇怪的东西。
    狐眼最在意的东西无非就是人类在这场进化中是处于失败的地位,可这些在小草眼中毫无意义。
    进化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要活下去。
    不仅是人类,还有外面无数畸变物,都应该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97章 新的生机
    狐眼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季酒以为他要接着反驳自己的时候,他突然捡起桌上的金丝眼镜带了上去,重新恢复平常彬彬有礼的外貌:“你真让我觉得纠结这么久的我是个傻x。”
    难得的说了句脏话。
    他低咳了一声:“在末世里寻找结论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实际上因为米迦勒绽放的影响, 他的身体机能也在逐渐走向崩溃, 刚刚撑着一口气把话说完,现在那口气松了,一下子连站都快站不稳,双腿细微的颤抖着。
    狐眼坐下:“接下来你们想怎么办?”
    他这句话问的是司殷远, 全程看的却是季酒。
    司殷远的眼神同样落在季酒身上,只有温柔:“我记得当时卡玛防御圈崩溃的时候,你们研究院推出的机器能将卡玛单独提取转换, 才将防御圈保存下来的。”
    他没有自私到将季酒的能力隐藏起来, 也不可能大方到以损害自己爱人为前提来拯救人类。
    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守护住爱的人, 只要他不愿意, 没人能逼迫他们做任何事情。
    狐眼忍不住:“你疯了?卡玛耗用过多人是会死的!”
    卡玛的浓度和异能强大并无相关, 最早的时候还有人推测卡玛浓度越高的人代表越可能发生畸变。
    事实证明人类体内的卡玛浓度再高也不会畸变, 反倒是体内毫无卡玛元素的非觉醒者更容易受到末世各种畸变物的污染, 从而变得“食人”。
    可每个觉醒者的生命反而是跟卡玛紧系一起, 一旦体内卡玛浓度被清零,就会死亡。
    季酒有些没听懂, 不安的扯了扯饲主的衣角。
    司殷远低头摸头:“没事,我有把握。”
    狐眼一脸凝重:“最早你把他捡回来的时候, 我还质疑过他的身份, 对不起了。”
    这幅严重的样子宛如他们现在不是要去找那台机器, 而是要直接去赴死。
    司殷远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狐眼眼中浮现热泪:“兄弟, 我从来没这么叫过你, 可是你确实是我这一辈子唯一认定的兄弟...”
    手里的通讯器突然传来了声音, 季酒替饲主接了起来,从另外一头传来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先、先知婆婆走了...”
    ...
    研究院的人大部分也都倒下了,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岗位上继续维持运转。
    再次踏入这熟悉的白色高防御建筑中,简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物是人非,季酒的脚步也比第一次来时沉稳了不少,只是不变的依旧是眼中那抹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