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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剑斩山河》 这人的目标一直都是晓君阑,接近他不过是因为他与晓君阑有纠葛,是最容易利用的棋子。
叶挽卿此时心绪平静,他得知真相,想来兜兜转转,却又和晓君阑牵扯到一起。
胸口的银锁隔着衣衫似乎能够传来温度,他垂眼看着,自己袖口是金丝织成的凤凰,耳边传来萧不易的笑声。
萧不易眉眼比往日更加浓稠,笑道:“师弟近来脾气倒是好了许多,若是往日,生气怕是会摆在脸上。”
他是不怎么生气,但是也不可能开心,叶挽卿从莲池边转回来,他不欲与萧不易多言,打算回去了。
“师弟……”萧不易却又叫住他,在他回头时微微一笑,“若是你想离开,我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叶挽卿才不信萧不易的话,他只当听听,回到了殿里。他随身带的只有自己的剑,这也算是唯一跟着他的“嫁妆”了。
他今日碰到萧不易,到夜晚也没有等到鬼王守槐玉,他心里的猜测几乎成形。
守槐玉是前朝的一种骨玉,通体蓝色,像是幽境海雾,也有澜玉之称。
叶挽卿这么一等,等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长,一等便是等了一整个月,得到了鬼王回来的消息。
回来人也没有到他这里,听闻守槐玉把师无相支到了别处,其余的两位邪神一并跟着去了。
他在红莲殿里也没有什么事干,鬼界有结界,平日里他便在殿里抄些佛经,佛经抄了整整一沓,夜晚时捧着佛经入眠。
叶挽卿在听到动静的那一刻就醒了,无非是殿里的长烛灭了,他床榻边多了一道人影。
对方不知道在他身边站了多久,在他醒来时已经察觉,他的下颌被人捏住,守槐玉似乎在打量着他的脸,嗓音略有些低。
“他要带你走,你为何不走。”
叶挽卿睁开双眼,他眼里一片清明,此时对方的容颜显现出来,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如出一辙。
他略微出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半晌才道:“我若是走了,我妹妹和我舅舅还在你手里。”
“何况……我有劫数在此。”
“劫数?”晓君阑看着他,“你觉得……我是你的劫数?”
叶挽卿微微错开视线,如今那双眼像是覆盖着一层薄冰,里面的情绪太过于深重,让他不愿意去承受。
难道他们不是劫数?已经十年过去了,他们好不容易分开,如今却又牵扯到一起。
前尘往事,不过过眼云烟,现在他和晓君阑形同陌路,但若是晓君阑恨他……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没有回答晓君阑的问题,半晌才开了口,“你若是恨我……冲我来便是,不必大费周折以人族做威胁。”
“大费周折?”晓君阑捏着他的下颌略微使力,薄凉的眼底隐约带着浅淡的笑意,“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你杀我那么多次……以为我还会对你念念不忘?”
叶挽卿被嘲讽,他指尖略微蜷缩,看着晓君阑眼中没有波澜。
“我们之间尚且没有算过,旧事不必再提,如今你是为人族而来,想必来时便做好了准备……只是到我这里便得寸进尺,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以为我还喜欢你……会听你的放过人族,会在乎你的感受?”
叶挽卿未曾听过晓君阑说这种刺耳的话语,他略微怔然,看着晓君阑面上平淡。若是换做数年前,他必然会对晓君阑冷言相对,两个人避免不了争吵。
如今他却懒得多费口舌,他在剑祖神像前常常自省,他以往确实经常仗着晓君阑对他特别,做一些原本不应当做的事情。
而如今在鬼界,在确定晓君阑便是守槐玉之后……他心里也确实带着微渺的希望。
叶挽卿不与他争辩,他和晓君阑纠缠了十几年,从晓君阑还是晓家三公子时,如今晓君阑成了鬼王,他已经奈何不了对方。
他不搭理晓君阑,晓君阑沉敛的气息泄出些许冷意,捏住他的下颌略微使力,吻便在他耳畔落了下来。
冰冰凉凉的气息,他的身体在梦里和晓君阑做了三年,早已经习惯被触碰,不过是被亲了一下,指尖便软了,只是此时定力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他想要推开晓君阑……想着晓君阑说的那些话,若是他此时说不愿,岂不是坐实了晓君阑所说。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既然已经来了鬼界,便是做好了准备……怎么一换成是晓君阑反而不愿意了呢,知道晓君阑不会勉强他?
叶挽卿慢慢地收回手,他任晓君阑动作,对方只是亲亲他的耳畔,动作温柔缠眷,下一秒却用力地咬上他的耳廓,似乎想要将他的骨头咬碎。
他对上晓君阑眼底,那双眼底充斥着诸多浓烈的情绪,兴许有着爱意,现在爱意悉数变成了恨和不甘,还有疯狂的执拗和怨。
“我早该看清你,你没有心,操不熟的玩意。”
“只要我在一天……不要想我会放开你,你一辈子只能待在这里。”
晓君阑试图从青年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澜,但是叶挽卿什么神情都没有,没有愤怒,没有难过,也没有屈辱,只有平静。
“我会待在这里,只要你能放过九州百姓。”
如今晓君阑本事通天,叶挽卿眼里略微迷茫,他心想这便是圣僧那时候说的因果吗?